夜色深沉，街道上的路灯在杨保华的车窗外飞快地掠过。
路灯昏黄的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疲惫的神情。
他的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杨保华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家里的那一幕，杨彦秋穿着那套暴露的cosplay服装，刘玉莹挡在她面前，眼神里满是责备和失望。
他的胸腔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他心烦意乱。
“离婚吧，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杨保华喃喃自语道，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苦笑。
他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在空旷的街道上飞驰，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烦恼甩在身后。
车子最终停在了父母家门口。杨保华熄了火，靠在座椅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杨保华推开父母家的门，陈小英陈小英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看到儿子站在门口，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不堪。
“保华？”陈小英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带着担忧：“怎么这么晚回来？吃饭了吗？”
杨保华摇摇头，把车钥匙扔在鞋柜上。他感觉浑身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连换鞋的动作都显得迟缓。
“我去给你下碗面。”陈小英说着就往厨房走。
杨德源放下手里的手机，看到儿子颓废的样子，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杨保华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
他闻到了厨房飘来的葱花香味，那是他从小闻到大的味道，却让他鼻子一酸。
“爸。”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可能...要离婚了。”
厨房里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突然停了。陈小英探出头来：“你说什么？”
杨保华抬起头，看见父母震惊的表情。
他苦笑着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说到杨彦秋那身暴露的cos服时，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她才十四岁啊，穿成那样，刘玉莹还护着她……”杨保华攥紧了拳头。
“我连管教女儿的权利都没有了，这日子还怎么过？”
杨保华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女儿行为的不满，以及对刘玉莹管教无方的隐晦指责。
他的教育观念与刘玉莹截然不同，刘玉莹总是以开放包容为由，对女儿的行为不加过多干涉，这让杨保华感到无力又愤怒。
刘玉莹的阻拦像是一根刺，深深扎进了杨保华的心。
杨德源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摘下老花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
这是他一贯的动作，每当遇到棘手的事情时就会这样。
杨德源，也很反对孙女的这种行为不合时宜，但作为长辈，他更担心的是儿子与儿媳之间因此产生的裂痕。
“先别急着做决定。”杨德源沉声道：“等玉莹冷静下来，你们好好谈谈。”
杨保华低下头，双手撑在膝盖上，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爸，我累了，真的累了。我不想再跟她谈了，这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陈小英端着面出来，轻轻放在餐桌上：“先过来吃点东西。”
面汤上飘着翠绿的葱花，还有一个金黄的荷包蛋。
杨保华点点头，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筷子，他低头吃着，每一口都像是在咀嚼着生活的酸甜苦辣。
“保华啊。”陈小英在他身边坐下，语气温和地劝道：“保华，你别冲动，离婚是大事，不能随便说出口。”
“再说，小秋还那么小，你们离了婚，她怎么办？”
“妈。”杨保华停下筷子，低垂着头说道：“我累了，真的累了。”
面汤的热气氤氲而上，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想起和刘玉莹刚结婚的时候，她总是会在他加班时给他煮面，然后坐在对面，托着下巴看他吃。
那时候多好啊。
杨德源叹了口气：“你们这一代人，动不动就说离婚。我们那会儿...”
“爸。”杨保华放下筷子：“时代不一样了。你们那会儿讲究从一而终，可现在……”
“现在怎么了？”杨德源的声音突然提高：“现在就可以随便放弃婚姻吗？”
他就看不惯现在年轻人对待婚姻的态度，动不动就提离婚，对婚姻毫无责任感。
把房产、车辆等物质看得比婚姻还重，还注重个人感受和自由，结婚了也学不会互相包容、退让，往往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能闹到离婚。
不像他们那一代的人都把家庭当成自己的责任，夫妻双方各司其职，共同努力去经营。
虽也有争吵，但吵吵闹闹一辈子，也没有提过离婚。
“行了，有话好好说。”陈小英赶紧拉住杨德源。
虽然她觉得杨德源说的很对，不过现在杨保华的情绪明显就不对，那些可以过两天等他冷静下来再说。
“保华，听妈一句劝。”陈小英看着杨保华轻声说道：“再给玉莹一次机会。为了秋秋，你也要再好好考虑清楚，不急着现在做决定。”
提到女儿，杨保华的心又揪了起来。
他何尝不想给女儿一个的家？可是……
“你们是没见过秋秋穿那衣服的样子……”杨保华想到杨彦秋的穿着，胸腔里的火气就有点控制不住。
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下怒气，咬着牙说道：“那哪是正经女孩子该穿的？露胸露腿的，布料比运动员的泳装还少……”
杨德源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穿成这样，他感觉自己的老脸都变得火辣辣地烫。
他握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努力压着怒火。
“保华。”杨德源深吸一口气：“我和你妈也不赞成彦秋搞这些。但是……”
杨保华抬头看向父亲布满皱纹的脸，突然意识到，父亲老了。
那个在他记忆中永远挺拔如松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佝偻了背。
“但是为了你们的家庭，我们可以忍。”杨德源的声音很沉：“你们也要学会忍。婚姻就是这样，需要互相包容，互相妥协。”
杨保华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冷静地问道：“包容什么？包容到女儿都快毁了吗？”
杨德源愣住了，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
陈小英站在一旁，嘴唇微微发抖，眼里泛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