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简直狂妄至极!”
楚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气得浑身剧烈发抖,脸上青筋暴起,拄着的龙头拐杖重重敲击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
“华执事乃古族德高望重的长辈,岂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能诋毁的?”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眼中满是对楚轩的厌恶与恐惧。
“华先生,此等狂徒留不得!”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挥舞着拳头,双目圆睁,眼中杀意四溢。
“若不尽快将他斩杀,他日必成大患!他刚才那些大逆不道之言,简直是对古族的亵渎!”
他边说边向前跨出几步,似乎想要亲自上前教训楚轩,却在触及华容道散发的威压时,脚步不自觉地顿住。
“是啊是啊!华先生千万莫与这等疯狗多费口舌了!”
几个楚家女眷躲在男人身后,探出半个身子,尖着嗓子叫嚷。
她们紧紧攥着衣角,身体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您别被他污言秽语脏了耳朵,快动手除了这祸害!”
她们的声音里满是急切,恨不得楚轩立刻被华容道斩杀。
“华执事,求您救救我们天骄少爷!”
楚傲突然扑到华容道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苦苦哀求道:“他天赋卓绝,是楚家未来的希望啊!只要您肯带他回古族医治,楚家愿为您马首是瞻!”
说着,他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红肿起来。
“对对对!华先生,我们楚家与古族向来交好!”
“天骄少爷若能得您垂青,进入古族修行,他日必能光耀门楣,还望您大发慈悲,救救他吧!”
驸马府内血腥气未散,楚家众人的哭嚎声在庭院中回荡。
华容道抬手轻挥,哭声戛然而止,只见他脸上翻涌的怒意如退潮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那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楚轩手中泛着金光的龙御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你能正面击碎我的威压,确实有些能耐在身上。”
说罢,他负手踱步,黑色雾气在他脚下翻涌凝聚,竟缓缓凝成莲花状,每走一步,地面便泛起细密的灵力涟漪。
“换作旁人,此刻早该被我的气势震碎心脉。”
楚轩挑眉冷笑,随手将龙御剑收入剑鞘,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
“所以?圣师大人要破格免我一死?”他的声音里满是嘲讽。
“杀你易如反掌,但人才难得。”
华容道猛地停住脚步,全身上下灵力疯狂翻涌,他瞥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楚天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惋惜:“楚天骄已废,而我的大徒弟又惨死......不过是时运不济。”
“你若愿拜入我门下,今日之事既往不咎。以你的天赋,再加上古族资源......他日成就必在我之上。”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楚家众人呆若木鸡。
楚傲僵在原地,额头伤口的血还在汩汩往下淌,染红了前襟,他却浑然不觉,双眼瞪得滚圆,满是不可置信。
白发老者手中的龙头拐杖“当啷”一声落地,他颤抖着伸出枯槁的手指,指向楚轩,嘴唇哆嗦着:“这、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难道你们楚家人还以为可以螳臂挡车,阻碍我收徒吗?”
华容道扫过惊慌失措的楚家人,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百年前,江南陆家富可敌国,自以为能与古族分庭抗礼。结果如何?”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带着来自幽冥的寒意。
“一夜之间,陆家三百余口,从襁褓婴儿到耄耋老者,无一生还。”
空气瞬间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楚家众人呼吸变得沉重又急促,有人想起传闻中那桩秘史。
当年陆家被灭后,皇室为给盟友报仇,调集百万大军围困古族山脉。然而次日清晨,皇宫内的龙椅上,却多了颗戴着皇冠的头颅。
新皇登基诏书中,甚至连“古族”二字都未敢提及。
庭院里一片死寂,楚家众人面色如土,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咽喉,压抑得喘不上气来。
青砖缝隙里未干的血迹还泛着腥甜,呛得人直犯恶心。
“华先生!”一名身着锦袍的楚家子弟突然踉跄着冲出来,哭喊道:“您不能这么做呀!”
“这楚轩不过是我们楚家家主当年年少不更事,跟一个贱女人剩下的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他哪能跟天骄少爷比?您只要治好天骄少爷,他日必能......”
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光芒如闪电般划过!那名楚家子弟瞳孔骤缩,喉间发出“嗬嗬”的气音,脖颈处缓缓渗出一线血珠。
他难以置信地伸手去捂脖子,却只见手掌被鲜血瞬间浸透,整个人直挺挺栽倒在地,溅起一片血花。
而与此同时,这名楚家子弟身后那些此起彼伏的附和声,那些骂楚轩是孽种,骂楚轩的母亲是贱人的叫骂声,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聒噪!”华容道甩了甩衣袖,指尖还萦绕着未散的黑色劲气。
“我做决定,何时轮到你置喙?”
他抬脚碾过尸体的手指,骨裂声清脆刺耳。
“楚天骄也算天赋异禀?”
华容道突然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
“与这位公子相比,他连臭鱼烂虾都不如!我当初真是老糊涂了,竟答应收这种废物为徒!还折损了我的大徒弟。”
他猛地转身,看向楚轩,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若不是这位少爷出手打断那可笑的拜师仪式,我华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你们楚家有眼无珠!放着顶尖强者不当回事,却捧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活该有今日之祸!”
楚家众人面如死灰,有人咬着嘴唇将头深深埋下,有人盯着地上的尸体瑟瑟发抖。
事实就摆在眼前......倒在血泊中的是楚天骄,谈笑间破去圣师威压的却是楚轩,这让他们如何辩驳?
说到这里,华容道满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然后才继续道:“行了,别浪费时间!”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楚轩,眼中满是志在必得的贪婪:“你现在就拜师吧!只要你叩个头,我立刻带你回古族。到时候,什么楚家恩怨,统统一笔勾销!”
“从今往后保管再也没有人敢找你的麻烦,给你使绊子。”
华容道一边说着,一边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一脸信誓旦旦,无比笃定地说道:“以你的实力,我直接封你为亲传大弟子!从今往后,华家在我这一脉,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他想来,这般诱人的条件,任谁都会毫不犹豫地跪地磕头。
然而,楚轩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瞬间出现在那群曾辱骂他母亲的楚家人面前。
“你们刚才骂我母亲了是吧?”
楚轩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不带一丝温度。
他的龙御剑早已再度出鞘,剑身上流转的金色光芒,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
不等那些楚家人开口辩解,楚轩的龙御剑已然挥出。
剑光如电,寒芒闪烁,“刷刷刷”几声脆响,鲜血飞溅。
刚才还在附和着辱骂的楚家人,此刻如同被收割的稻草,一个接一个倒下。
他们脸上还保持着惊恐的表情,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却已然没了气息。
楚家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戮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呆若木鸡。
有人下意识地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有人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裤裆处一片湿痕,还有的人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楚轩提着滴血的龙御剑,缓缓扫视着楚家众人,眼中的杀意如同实质。
他每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一个血脚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愈发浓烈。
“谁还想试试?”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威胁,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咙。
楚家人彻底老实了,他们死死抿着嘴,大气都不敢出。
看着楚轩那杀红了眼的模样,他们深知,此刻的楚轩,已经不是他们能招惹的了。
尤其是想到一旦楚轩真的拜入华容道门下,成为古族华家的座上宾,日后他们楚家在龙国,恐怕连抬头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尽管心中愤恨难平,可面对楚轩的强势与华容道的威慑,楚家人只能将这份不甘与愤怒,深深地埋在心底。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曾经被他们瞧不起、看不上的私生子,一步步走向权力的巅峰,而自己却只能默默承受着这巨大的落差与屈辱。
楚家众人还未从楚轩的血腥杀戮中回过神,便见那道染血的身影骤然转向华容道。
楚轩森冷的目光如淬毒的箭矢,直直钉在华容道脸上,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老东西,真是不知死活!你当真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让我俯首称徒?”
华容道见楚轩居然猛地朝自己冲了过来,惊愕地后退半步。
这个在古族跺跺脚都能让世俗震颤的圣师,此刻竟从楚轩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你......你不过是个世俗蝼蚁,也敢这般跟我说话?”
“蝼蚁?”
楚轩缓步逼近,龙御剑泛起的金色剑芒将夜色撕开道道裂痕:“我本不欲取你性命,可你三番五次挑衅!”
他突然暴喝,声浪震得屋檐瓦片簌簌而落。
“说什么‘收你为徒’,说什么‘破格免死’?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楚轩每说一句,便向前踏出一步,身后的龙纹光芒大盛:“你自诩圣师,却教出草包徒弟,身为长辈,却不为你惨死的徒弟报仇,反而跑来威逼利诱我!这般行径,配为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