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艳闻言，难以置信地望向林羽。
“你究竟是谁？”
“为何……”
话未说完，林羽已打断她：“我？自然是一名警官！”
“这可不是穿上制服就能胜任的工作。”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说完，林羽掏出手机拨通一通电话。
“喂，我是林羽，我们抓到一名命案嫌犯的同伙。”
“你现在何处？证人情况如何？”
刘明扬刚见过那位证人。
虽其言辞逻辑清晰，却过于完美。
无论何种案件，目击者描述得太过完美反而不妥。
“看来证人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误导我们。”
“审问已经进入深入阶段。”
林羽说完又补充道：“我这就再送一位过去。”
“什么？”
“具体到了你们那儿再说吧。”
“林警官，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何晓艳神情严肃地质问。
“我怀疑您与林丽之死关系重大，随我们回去配合调查吧。”
“我还以为您能和我这位兄弟发展一下呢。”
“看来这事让您分身乏术。”
“李响，走吧。”
李响虽未弄清对方如何找到何晓艳的线索，但还是点头同意，驱车前往林县公安局。
刘明扬早已在门口等候。
看见林羽的车停下，他立刻迎上去。
探头查看车内几遍后，他满脸疑惑：“不是说带人过来吗？怎么没人？”
“人不就在眼前吗？”
林羽朝何晓艳的方向点了下头。
“你是说何警官？”
刘明扬一脸茫然。
“我说的就是何晓艳，您是不是搞错了？”
“她是二队最优秀的警员之一，工作一向严谨，怎么会牵涉此案？”
林羽冷哼一声：“您所谓的优秀，不就是从她调来这里开始的吗？”
“对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话一出口，刘明扬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您的意思是，她一直为之前的上司办事？”
“纯属猜测，我没这么做。”
何晓艳闻言愤怒反驳，但她脸上的表情已出卖了自己。
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保住这份工作，谁会干这种事呢？
这完全违背了她报考警校的初衷。
如今，她成了当初在学校最讨厌的那种人。
但这一切她无法掌控。
只要想继续当警察，就必须完成领导交代的任务。
“行了，进去慢慢谈吧。”
“究竟是不是我猜的，等会自然见分晓。”
审讯室中。
“何晓艳同志，您一直声称不再与过去的上级联系。”
“为何一天要给张局长打十几通电话呢？”
林羽直视她。
此言让何晓艳顿时愣住。
她疑惑为何自己已足够小心，仍被此人怀疑，难道是通话记录暴露了行踪？
“别跟我说什么手机丢失之类的话，那可太没意思了。”
原来，他早就对云县张丰之子心生疑窦，在关注那起变态案件时便开始留意。
因此，他安排人在云县跟踪张丰父子。
昨日从市局返家途中，他接到一通电话，是负责监视张丰父子的人打来的。
对方提到一年内，有一个号码频繁与张丰联系，并将该号码告知。
他命人调查后，确认此号码属于名叫马安宁的人。
起初，他认为从未听闻此人，但为不放过任何线索，还是派人深入调查。
结果发现，马安宁竟是何晓艳的母亲。
再结合何晓艳前来监视的情况，以及系统检测显示的号码来源——均来自林县，林羽意识到自己的推测是对的。
何晓艳正是云县公安局长张丰派来的，专门监视徐德浩。
难怪他对林县失踪儿童事件如此了解，原来一直有人向他报告情况。
既然已被查出，何晓艳也无需继续隐瞒。
她松了口气，神情松弛。
“你说得对，那些电话确实是我打的……”
很快，林县公安局派出七八辆警车，随林羽前往云县。
徐天纵也一同前往。
下车后，他径直走向云县公安局办公室，满脸得意。
“你来这里做什么？”
张丰见是徐天纵，愤怒地质问。
“张叔，我从小和你儿子一起长大，咱们两家关系深厚。”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徐天纵坐下后说道：“过去是这样，自从火锅店的事后，咱们之间便毫无瓜葛。”
“说吧，你来做什么？”
“还带这么多人，是想惹事吗？”
林羽听着两人的对话，感觉他们好似黑帮老大在商讨大事。
这情形令人啼笑皆非，竟让人觉得警察不像警察。
“张局长，我们来是因命案，不是来找您的麻烦。”
徐天纵还没开口，林羽已径直走向前，笑着说道。
“林警官，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
张丰装作不解，带着疑惑问道。
“张局长，您不该这样问。
何警官应该早向您汇报过了。”
林羽注视着这位演技颇佳的局长说道。
“林警官，我敬你曾救下那么多孩子，对你颇为欣赏。”
“但你这般胡言乱语，未免失了分寸。
身为警员，应知随意发言的后果。”
张丰听后顿时恼怒。
“张叔，既然他这样说，那定已有确凿证据。”
“您还是尽快叫张彬彬过来吧，我们需要带他回林县调查。
他涉嫌杀害林县安福小学的老师。”
“您最好别再庇护他。”
见徐天纵眼中流露出得意，张丰强压怒火，青筋隐现。
最终还是平复情绪。
“你们有何证据？抓人需凭据。”
“张局长，您该不会不认得这个吧？”
林羽将一只耳钉放入袋中，置于桌上。
张丰拿起耳钉端详许久，终叹口气。
“他不在这里躲了。”
“你们若抓到他，请立即告诉我，我也很久没见他了。”
话毕，他如泄气般瘫坐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苍老许多。
这只耳钉，是张丰在儿子二十岁生日时高价定制的。
不仅张丰的儿子有，徐德浩家也有。
两人的孩子同年同月同日出生。
因此那次生日一起庆祝，张丰便定制了两枚。
只是上面刻的是各自名字。
一枚刻着‘纵’，另一枚‘彬’。
林羽在现场找到的正是刻有‘彬’的那枚。
证据确凿，抓捕文件也已到位。
即便他是这里的掌权者，此刻也无法当众耍花招。
这些年他已经身心俱疲，实在不愿再插手这些事。
只是他始终不解，为何曾经那么好的孩子，如今却变成这样？
“最后一次见到令郎是在何处？”
“平日里他最喜欢去的地方又是怎样的？”
听到这话，刘明扬连忙追问起来。
“这事儿问我就行！”
“他是父亲，怎能对你们坦白实情？”
还未等张丰回应，徐天纵便满脸猥琐地笑道：
“这小子最爱去酒吧，能结识不少姑娘。”
“想必大家都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徐天纵扯动嘴角，露出一副下流表情。
“天纵，适可而止！别太过分！”
“否则大家都别想安生！”
得知儿子常出入的地方，张丰脸色骤变。
他年过三十才得此子，自幼娇养，有求必应。
过度溺爱导致儿子误入歧途。
为保儿子，他不得不一次次编织谎言，甚至放弃了自己的抱负。
“张叔，我自身难保，哪顾得了他人？”
徐天纵靠近张丰低声威胁。
这话旁人未闻，却被林羽尽收耳底。
毕竟系统加身，听觉敏锐非凡。
如此一来，他对心中所疑愈发笃定。
离开云县公安局后，他们直奔酒吧搜寻线索。
星辰酒吧内。
此时张彬彬正被几位身材高挑的美女环绕。
手中攥着一叠钞票，嘴里叼着香烟。
正准备将钱分发给身旁的女子们。
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张先生，您涉嫌一起重大案件，请随我们回局配合调查。”
几名警察走近，出示证件说道。
张彬彬先是一怔，随后从沙发上翻滚过去，准备逃离现场。
“站住！再动我就开枪了。”
一声枪响划破空气，徐天纵的声音紧随其后，在张彬彬背后响起。
原本围绕在他身边的几位美女立刻惊恐地抱头蹲下。
酒吧内其余的人已经开始尖叫着向外冲去，但外面已被警察包围，他们无法脱身，只能返回座位，瑟缩着不敢动弹。
“徐天纵？又是你！你竟敢来惹我？”
“上次吃火锅不够尽兴？”
“若想我再请一次，直说便是，何必要闹成这样？”
张彬彬认出是从小玩到大、后来成为宿敌的徐天纵时，顿时愤怒不已。
他转身一看，发现徐天纵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他之前的位置上，还瞥了几眼那些美女，发出几声轻笑。
“张彬彬，你也就这点本事了，要是没人陪你，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等下你可就要进去了。”
“那里可没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只会有一群汗味十足的大男人。”
“不过，我相信你进去几天就能适应。”
“说不定就你这张脸，也能得到那些男人的青睐。”
察觉到徐天纵话中的含义后，张彬彬脸色骤变，举起拳头朝徐天纵砸去，却被几名警员按住。
“你以为这是在火锅店？那会儿我没带够人，否则丢脸的就是你了。”
“你当时倒是挺威风的，还让林丽对你一见钟情。”
“既然你得到了她，为何不好好珍惜，非要害死她？”
听完这句话，张彬彬愣住了，难以置信地问：“你在胡说什么？”
“林丽到底怎么了？”
林羽一直在观察两人表情，心中逐渐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