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护府惊变
子时初刻,都护府的青瓦上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亦晨握着霜月刀的手骤然收紧,听见墙外传来三声夜枭啼叫 —— 那是福宫动手的信号。他看向吴之乎,后者正将最后一枚冰轮纹弩箭压入弩机。
\"来了。\" 亦晨忽然轻笑,绷带从腕间滑落,露出未伤分毫的手掌,\"打开正门,让他们看看,都护卫的门槛,不是谁都能踩的。\"
王坤带着两百黑影卫闯入前院时,看见亦晨斜倚在门廊下,霜月刀横在膝头,刀柄上的冰轮纹泛着冷光。二十名陇右刀手列成两排,刀刃在月光下连成银墙。
\"王尚书深夜造访,可是来探病?\" 亦晨的声音像北地的寒冰,\"不过抱歉,在下这病...\" 他忽然起身,刀鞘重重磕在廊柱上,\"怕是要传染给心怀不轨的人。\"
王坤的狼首纹袖扣在发抖,却仍硬着头皮上前:\"亦统领误会了,卑职是奉命送你归西。\"
\"奉福宫之命?\" 亦晨的刀忽然出鞘三寸,寒芒映着对方骤然惨白的脸,\"告诉秦鸿,他想借突厥人的刀,却忘了 ——\" 他抬手示意,院墙上突然现出十张弩机,\"大夏的冰轮,从来都是双面开刃。\"
长安局变
福宫的钟声在五更天响起时,秦鸿正站在玄武门城楼上。他望着城下被黑影卫围住的都护府,忽然看见东南方腾起火光 —— 那是前卫的信号。
\"殿下,我们怎么办!\" 陈豹的声音带着渴望
秦鸿的手指抠进城砖,望着火光:\"本殿下,绝不容许第二次耻辱。进攻!\" 他忽然轻笑,云雷纹玉佩从颈间滑落,摔在青砖上碎成两半。
\"原来,\" 他望着渐亮的天空,\"真正的猎人,从来不是等兔子的人。\"
太极宫?子夜血雾
黑影卫的软底靴踏碎御道积雪,胸前狼首纹铁牌在月光下泛着青灰。统领陈豹的云雷纹弯刀划破空气,刀刃磷粉在暗处游走如鬼火 —— 这是福宫秘炼的 \"鬼哭刀\",每道刀痕都浸过蛇毒。他抬手比出三指,两百死士如夜鸦扑向景仁殿,靴底铁齿刮擦青砖的声响,惊飞檐角栖息的寒鸦。
殿内烛火骤灭的瞬间,陈豹已滚地前翻。机括轻响从头顶传来,十二支短弩擦着发梢钉入廊柱,弩尾靛蓝羽毛在夜风中颤动 —— 是冰轮商盟的 \"寒蝉弩\"。\"散开!\" 他的呼喊被第二波弩箭撕裂,首排黑影卫胸甲迸出火花,狼首纹铁牌被弩力掀飞,露出下面参差不齐的刀疤。
殿门轰然洞开时,王忠领着十二名金吾卫杀出。这些皇帝亲军的横刀上,细密的冰轮纹还带着淬火的余热。陈豹的弯刀迎上金吾卫的横刀,火星溅在蟠龙柱上,露出柱内锈蚀的云雷纹机关 —— 那是秦鸿早年埋下的密道标记,此刻却被冰轮纹刀刃砍出缺口。
\"陈豹,你敢弑君?\" 王忠的横刀在月光下划出银弧,却在第五回合被震得虎口发麻。黑影卫如潮水般涌来,金吾卫的圆形盾阵开始松动。一名金吾卫被鬼哭刀划破喉咙,鲜血溅在景仁殿匾额上,将 \"仁\" 字染成狰狞的红色。
椒房殿外,右威卫统领吴三柱的撞门锤第三次砸在朱漆门上。门内突然传来弦弩齐发的尖啸,排头士兵的盾牌被射穿,狼首纹铁牌当啷落地。吴三柱踹开偏门时,血腥味混着燃香扑面而来 —— 七名宫娥倒在血泊中,贤妃的金丝步摇卡在御案边缘,案头《陇右舆图》上,桃花驿标记旁的云雷纹被利刃划得支离破碎。
暗门传来机括轻响,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吴三柱面门飞过。他挥刀砍向密道口,却见里面伸出的不是兵器,而是燃烧的火油瓶。火舌舔舐着门框,将右威卫的身影投在殿墙上,像极了挣扎的困兽。
都护府?铁壁铜墙
王坤的狼首纹袖扣浸满鲜血,望着第五次冲锋被打退的黑影卫,掌心的冷汗浸透了袖中密信。亦晨斜倚箭塔,手中弩机的冰轮纹浮雕已被血污覆盖,弩箭槽里只剩最后三支箭矢。都护府四角的望楼,已有两座熄灭了冰轮纹灯笼 —— 狼首纹透骨钉精准钉入枢轴,将光明绞杀在黑暗里。
\"王尚书,\" 亦晨的声音混着弩箭破风音,\"你带的黑影卫,够不够填都护府的护城河?\" 话虽如此,他的余光扫过城墙下的拒马桩,那些淬毒的冰轮纹铁刺,已被黑影卫的尸体堆成小山。当啷一声,空弩机落在地上,他拔出霜月刀,刀鞘上的狼首纹在火光中扭曲,像极了敌方阵营的旗帜。
王坤抓住机会,挥手让狼首纹盾牌手冲锋。前排死士刚踏上青石板,地面突然裂开,滚烫的火油涌出 —— 这是最后一处机关。火墙腾起的瞬间,亦晨看见王坤眼中的疯狂,也看见自己映在火墙上的倒影,正在逐渐缩小。当火油用尽,黑影卫的刀盾已逼至箭塔下,他数着对方盾牌上的凹痕,知道这是第七波进攻。
霜月刀在手中颤抖,刃口卷缺。亦晨踹翻燃烧的拒马桩,木头砸倒三名死士,却感觉左肩一凉 —— 鬼哭刀的毒刃划破甲胄,鲜血顺着冰轮纹肩甲滴落。他咬碎口中的冰轮纹毒丸,强行提气,刀刃在月光下划出最后一道银弧。
福宫?困兽之斗
秦鸿的云雷纹披风沾满箭簇,望着玄武门城楼下的黑影,终于相信羽林军真的远在轮台。李弘义的冰轮纹军旗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左武卫的狼首旗 —— 他终究还是错估了人心。暗卫的汇报声越来越远:\"殿下,右威卫溃败... 都护府快撑不住了...\"突然,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夜空。秦鸿踉跄着扶住城墙,喉间腥甜翻涌,眼前浮现出贤妃在椒房殿从容布局的模样,此刻那方承载着大夏命脉的传国玉玺,不知是否还安然无恙。
\"传国玉玺...\" 他望着太极宫方向,嘴角泛起苦笑。贤妃的椒房殿传来巨响,那是暗门崩塌的声音。当李弘义的战马冲上城楼时,秦鸿忽然明白,这场政变从一开始就是局。
他将断玉抛向护城河,碎片落水的声响,惊起的不是冰轮鸟,而是漫天寒鸦。那些曾经象征皇权的云雷纹,此刻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苍白。
景仁殿?龙御九天
秦正明握着染血的云雷纹玉佩,听着景仁殿外的喊杀声渐弱。王忠的盔甲已看不出颜色,手中横刀只剩半截,却仍护在他身前。殿门被撞开的瞬间,二十名黑影卫涌进来,狼首纹铁牌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陛下,走!\" 王忠拽着他冲向暗门,却见密道口已被火油封锁。秦正明望着御案上的《景仁殿布防图》,那些用朱砂圈出的冰轮纹机关,此刻都成了死局。殿内空气骤然凝固,秦正明指尖抚过布防图上被血渍晕染的冰轮纹标记,忽闻瓦片碎裂之声自殿顶传来。三道黑影倒挂金钩,狼首纹弯刀裹挟着腥风直取龙椅,王忠挥残刀格挡,火星迸溅间,半截刀身竟被蛇毒腐蚀出细密孔洞。秦正明瞳孔骤缩,见王忠被鬼哭刀逼得连连后退,颈侧青筋暴起。飞溅的蛇毒腐蚀着蟠龙柱上的云雷纹,在地面蜿蜒成狰狞的血线。忽有夜风卷着椒房殿的焦糊味灌进殿内,混着黑影卫粗重的喘息,将最后的生机绞碎成齑粉。
当第一把鬼哭刀劈向龙案时,椒房殿方向传来巨响。贤妃的素纱襦裙染着血迹,怀中的檀香木匣却一尘不染。她身后跟着三名重伤的贴身侍卫,每个人的甲胄上,都有冰轮纹与云雷纹交织的伤痕。
\"陛下,\" 贤妃将木匣塞进他手中,\"传国玉玺在此。\" 木匣打开的瞬间,冰轮纹与云雷纹的光芒照亮殿内,那些涌来的黑影卫,突然在光芒中顿住 —— 那是大夏朝最神圣的符号,也是秦正明最后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