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林晨侧身挡在他身前,腰间虎纹箭矢破空而出,精准射向偷袭者咽喉,箭矢与刺客匕首相撞,迸溅的火星照亮了王清华因紧张而绷紧的侧脸。
林晨的弩箭精准射穿最后一名黑影卫的咽喉。
都护府方向,亦晨的霜月刀终于砍断王坤的狼首纹袖箭。他望着东方渐亮的天空,看见商盟的冰轮纹灯笼正从西市方向涌来 —— 那是商盟的冰轮卫来支援了。
\"告诉弟兄们,\" 他擦去嘴角的血,\"皇宫里的云雷纹,该见见真正的冰轮了。\"
秦鸿靠在玄武门城墙上,听着下方的喊杀声渐远。他摩挲着腰间狼首纹玉佩,指腹抚过玉佩边缘细微纹刻痕,那是三年前他亲手让匠人加上去的。城外的喊杀声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而福宫的回廊里,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预示着这场权力角逐即将落幕。
\"殿下,虎啸营攻破玄武门了!\" 暗卫的汇报声带着哭腔,\"他们... 中还有举着冰轮卫军旗的人!\"
秦鸿忽然笑了,笑声惊飞了檐角的寒鸦。
\"原来,冰轮卫也来了。\" 他将碎玉按在胸前,\"我们都活在别人的局里。\"
话音未落,秦军的陌刀已抵住他的咽喉。虎啸营的飞虎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旗角扫过秦鸿胸前。秦鸿望着旗角上的冰轮纹,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他缓缓抬手,指尖抚过冰凉的刀刃,轻声道:\"当年太祖赐下'黑影暗卫',却不知终将噬主。\"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秦正明骑着汗血宝马疾驰而来,腰间的佩剑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虎啸营将士们齐声高呼,声浪震得玄武门的城砖簌簌作响。秦鸿闭上眼,感受着晨风拂过脸颊,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等待着这场权力争斗的最终裁决。
晨雾中,亦晨带着商盟伙计冲进都护府正门,看见王坤正举着狼首纹令旗准备撤退。他的霜月刀突然脱手飞出,刀刃上的冰轮纹在晨光中划出银弧,精准钉住对方后心的狼首纹铁牌。
\"王尚书,\" 亦晨擦着汗走近,\"大夏的冰轮,从不会让阴谋活到天亮。\"
王坤倒地时,手中的密信飘落,上面写着:\"传国玉玺在椒房殿暗格。\" 亦晨捡起密信,忽然听见皇宫方向传来钟声 —— 那是景仁殿的平安钟,钟声里带着冰轮纹特有的清越。
亦晨望着密信上的字迹,心中警铃大作。他攥紧信件,对着身后众人高声喊道:“随我驰援皇宫!务必抢在他人之前护住玉玺!”话音落下,众人立即翻身上马,马蹄声如骤雨般朝着皇宫奔去,扬起的尘土中,隐约可见他们腰间靛蓝布绳与冰轮纹配饰在晨光里忽明忽暗。
秦鸿的云雷纹披风撕裂处渗出鲜血,在太极殿的金砖上拖出蜿蜒的血痕。秦军的陌刀横在他后颈,刀刃上的冰轮纹映着殿内摇曳的烛火,将他的影子割裂成碎片。
\"你勾连突厥,私铸狼首纹兵器,该当何罪?\" 秦正明的声音砸在龙案上,震得传国玉玺的流苏微微颤动。
秦鸿抬头,望着兄长腰间的云雷纹玉佩 —— 那是当年陇右之战的信物,此刻却泛着冰冷的光。\"罪?\" 他咧嘴笑了,血水顺着下巴滴在雕着冰轮纹的砖缝里,\"我自己做的事,罪不罪都是父皇一句话的事。\"
秦军的陌刀突然压下一毫,在秦鸿后颈划出细血痕:\"休要污蔑父皇!\"
\"污蔑?\" 秦鸿盯着秦军袖口暗记,\"这样的日子我累了,当了三十年太子,我累了。我就是不想轻易放弃自己的东西有错吗?\"
秦正明猛然起身,龙袍扫过案头。\"够了!\" 他指向殿外堆积的狼首旗,\"这些染着大夏儿郎血的旗帜,还不足以证明你的背叛?\"
秦鸿望着那些被扯碎的狼首,忽然压低声音:\"父皇可知,右贤王部的狼首旗边角,绣着的是云雷纹?\" 他瞥向秦军,后者的瞳孔骤然收缩,\"就像某些人,表面举着大夏旗,暗里却与突厥可汗互递玉佩。\"
殿外传来兵器碰撞声。亦晨的霜月刀带着都护府的血腥气闯入,刀刃上卡着半截狼首纹铁牌:\"陛下,王坤的密信里...\"
\"退下!\" 秦正明的喝止惊飞梁上燕。他望着秦鸿淤青的手腕 。
\"最后问你一次,\" 秦正明摸出碎成两半的玉佩,\"是谁给你的北地布防图?\"
秦鸿盯着那半块玉佩,忽然笑出声:\"陛下真以为,突厥人会为了几车桂花香米大动干戈?\" 他看向秦军,后者正用陌刀无意识地划着龙柱上的浮雕,\"有些人想要的,从来不是狼首旗,而是...\"
\"押下去!\" 秦正明转身时,玉玺的螭龙纹恰好挡住他泛红的眼角。传国玉玺的余温还在掌心。
秦军押着秦鸿经过亦晨身边时,看见秦鸿冲他眨眼。
长安西城门的暮色染着硝烟味,李弘义的玄甲军列成三路纵队缓缓入城。战马的铁蹄踏过青石板,马具上的铜铃却未发出声响 —— 这些随他征战北地的铁骑,此刻正驮着疲惫的士兵,鞍鞯上还沾着轮台的黄沙。
\"大将军辛苦了。\" 亦晨的素色锦袍染着血渍,站在城门口的灯笼下,向李弘义拱手。
李弘义勒住缰绳,望着亦晨肩头未愈的箭伤:\"都护府的硬仗,比北地的风雪还刺骨吧?\" 他翻身下马,玄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腰间的佩剑缠着染血的布条,正是突围时从突厥将领手中夺来的。
两人并肩走向皇宫,身后是收整军旗的士兵。亦晨望着那些被夕阳拉长的身影:\"秦鸿的黑影卫确实难缠,若不是王清华带着铁匠铺伙计驰援...\"
\"那些举着铁砧冲锋的汉子,倒比正规军更有血性。\" 李弘义忽然停步,望着城墙上未及清理的狼首旗残片,\"可惜秦鸿算错了一步 —— 他以为用突厥旗号就能乱了军心,却忘了北地的士兵,谁没受过商盟粮车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