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昨晚半夜被惊醒,被敌袭击受惊加上救治伤员,此时头脑已是有些晕晕沉沉,换了个船安睡下去。
醒来后不知几时,心中想起此次受袭事件,越想越是不忿,他瞄的,受了这么多势力袭击,总要反击才是,否则他们想袭击就袭击,想抽身就抽身,真当自己是软柿子不成。
琢磨了一下,此事还是要弄明白敌方势力,否则连敌方势力都不知道,谈何反击。
想知道对方是何势力看来还是应该落在外面的德清刺史谢无忌身上,谢无忌是本地刺史,要说他完全不清楚这些贼人,莫说李恪不相信,说出去别人也不相信啊。
爬起床来,喊来甘草,问道:“几时了?”
“巳时一刻了”。嗯,这是后世的十一点多了。
“让李浑进来。”
李浑来后,李恪也不多废话:“李浑,你去把岸上的那个德清刺史请进来,我有事要问。”
李恪重新在船上找了一个茶室,刚泡上茶,李浑已经领着一个年约三十多岁、面容微胖的中年人进来。
中年人一见李恪,连忙俯身一礼:“下官德清刺史谢无忌见过蜀王殿下,看殿下无恙,下官不胜之喜。”
“先坐下吧。”
见谢无忌坐下后,李恪给他倒了杯茶,见他嗅到茶香时,有些惊喜,接着捧杯喝了一口,微微眯起眼,一副甚是满意的模样。
炒制茶目前只在李恪身边亲朋好友中作为礼物送送,并未上市,这个谢无忌哪怕贵为刺史,却也是没喝过的。
这个刺史姓谢,估计是江南世家中的谢家人了,上学时学过的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中的谢,便是指江南谢氏。
看这个刺史甚是喜爱茶水,便问道:
“谢刺史此前可是喝过此种茶水?”
“哦,没没没,只是觉得此种茶水香味俱全,比平时喝的茶汤好的太多了。”这个胖刺史连忙说道。
“哦,谢刺史可是出自江南谢氏,在此地为官几年了。”
“某正是出身谢氏,在此地为官两年了。”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谢刺史牧守的地盘可是不太宁靖啊。”
“啊。”谢无忌听了,吸了口凉气,抬头看了眼李恪,只觉得李恪脸色神情极是冰冷,以为李恪遭受袭杀,这是要拿自己出气,正欲分辩。
李恪却是冷冷地继续问道:
“四五千贼人在你治理的地面上横行无忌,你却是丝毫不知,是何道理?若是如此,岂不是德清境内人人自危,随时都可能被袭杀?”
李恪知道要逼迫眼前的刺史说出些自己想要的信息出来,上来就要挑对方的错,而且要拼命放大了说,只要对方听了后感觉心虚,接下来的对话才好继续。
“蜀王殿下,此地历来如此匪患严重啊,非是这两年才有啊。”被李恪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谢无忌也不禁分辩说道。
“此话何解?”李恪舒缓了语气。
“离此地数十里有一地名唤独松岭,聚集了大群盗匪,朝廷数次剿匪,却是没有收到太好的效果。”
“大群盗匪?他们有多少人,为何经久无法剿灭?”
“盗匪大约有四五千人,乃是前隋未时杜伏威势力的余孽,作战能力甚强,武德年间至今已朝廷围剿了三次,却还是被他们逃了。
听说他们的首领王雄诞前几年没了,王雄诞乃是杜伏威义子,他死了,本来想着他们就会散了,却没想他们重新选了一位首领,盘据此地不去,下官也是没办法。”
“哦,此前都是如何围剿的?”
“都是朝廷派下来的将军带着一些将士,再加上我们本地几州的府兵共同围剿。
奈何独松岭后便是天目山,而天目山绵延数百里,这些盗匪只要撤入广阔的天目山,他们消息灵通,剿匪便成了游击战和山地战,便是朝廷来的将军也是无可奈何,反而折损了不少人手。”
谢无忌此时犹如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哦,这些盗匪如此猖厥,他们可是也参与昨夜对本王的袭杀了?”
“这个,这个,下官来时,贼人已退去,不太清楚。”
“哦,一点也不清楚,你的猜测呢?”
“下官只是从贼人留在此地的尸首来分辨,他们是参与了的,而且他们走前把使用过的八牛弩砸坏了。”
李恪一听,对啊,地上的尸首便是明显的线索啊,嗯,知道一股敌人了。
“除了这些盗匪,你看还有何人参与了昨夜的袭杀?”
“还有,还有,军中斥侯说有海盗也参与了,还有一群黑衣人,却是无法分辨。”
“嗯,海盗,本地受海盗袭扰严重吗?”
“本地还好,只是偶尔会有海盗流寇进入,基本上都会被击杀。”
“嗯”
李恪沉吟了半晌,问道:“谢刺史可想立功?”
“立功,什么功劳?若是对付独松岭那些盗匪,下官也是力有未逮啊。”
“嗯,不用你去围剿,你只须发布杀匪令便是可以。”李恪淡淡地道
“杀匪令?何谓杀匪令?”胖刺史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以官府的名义发布悬赏令,无论任何人任何势力,只须击杀这些盗匪中的任何一人,确认过后,便可得二十两银子,杀匪令不计上限,越多越好,都是按二十两一人悬赏,你说会不会有人去杀这些盗匪?”
“这个,二十两银子?”谢无忌有些动容,杀一个盗匪二十两,独松岭上有盗匪四五千人,岂不是要准备约十万两银子来杀这些人。
“正是,这些银子由本王来出,谢刺史只管发布政令,与我方派出的人员共同勘验尸首的身份,确认后,便会以德清州官府的名义兑现悬赏。”
“这个,待本官想想”
谢无忌开始拧眉沉思,他是本地人,又在此地为官多年,当然知道为何这些盗匪难以剿灭。
无非是与本地一些世家勾结,消息灵通,加上战力强悍,占据地利优势,之才屡屡得脱。
但现在颁布的是悬赏令啊,鬼知道谁会见财起义,去山上杀人,如此盗匪消息灵通的优势便是没了。
战略强悍?嘿嘿。敢去山上杀人的身手也不会差,人家杀不了你们全体,杀你一个或是几个落单还不是轻轻松松。
而以德清官府的名义来颁布悬赏政令和兑现悬赏,功劳自是落到自己身上,剿匪可是堪比军功啊。
要知道此时的大唐首重军功,并规定非军功不得爵,自己要是当刺史,就是再当个一百年,没有军功,别说公爵,便是最差的子爵、男爵也不可能。
想了半天,觉得对自己没有坏处,只有好处,便是有些激动说道“若是殿下欲悬赏杀匪,下官自当协助发布政令。”
“好”
——我是分割线————
谢谢各位读者看官们的加书架、催更、评论,李恪在此鞠躬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