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的私语在继续。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当我来蜀王府后,方知府里的一斤酒市面上便是卖上两贯钱,而那茶,听说是炒制的,最好的茶叶居然百贯一斤时。
我便是偷偷想过一下,若是学了这两种方法中的任何一种,便能轻易赚上十万贯,也就可以救助上十万百姓了。”
李元轨听了便是脸色一白:
“你是说,让本王去窃取酿酒和茶叶的制作技术?不行,蜀王赚取的钱财可是有大用的,没看他还要办书院吗?没了钱财,如何办书院?”
“不不不,十四郎,并非窃取,只是学上一学,然后我们自己另找地方也做上一些,赚取到十万银钱便即收手,丝毫不妨碍蜀王赚钱,更是不会让他办不成书院。”王沅珠开始细声细气地道。
“不行,不告而取便是窃,若只是十万两银钱,我拼着脸面或许能从蜀王那儿借来完成你的心愿便是。”
李元轨自小受过良好教育,心中还是有着是非观,只觉得此事不可做。
“不可能的,郎君只是为了我赎身,便已欠了蜀王殿下一万两银钱,蜀王当时言明可是要郎君归还的。
以蜀王计算,以你八贯的月例,你不吃不喝,也是需要还上百年,若是再借十万贯银钱,岂不是要还上千年?”
“这个。”李元轨也是有些傻眼,还上千年?他对银钱还真是没什么概念,不知道什么债务要还上千年才行。
只听王沅珠似乎踌躇的半晌,这才慢慢说道:
“不怕告诉郎君,我…我可能有喜了,郎君,若是我们的孩子诞下来,贱妾可不想孩子如我小时一般,吃尽人间痛苦。”
“什么?沅珠,你真的有了?好啊好啊,本王须要向父皇禀报,本王又给他生下一名麒麟孙儿了,哈哈”
“小点声,只是郎君啊,贱妾观你也不是节俭之人,蜀王府里每月给的八贯银钱也都被你花光了啊,我们的孩儿,以后若无点银钱傍身,如何保证一些生活上支出?”
李元轨似乎沉默了下去。
半晌,一条人影从小院中某个角落飘了出来,转眼不见。
书房中。
李恪和李愔均是沉默着听着蓝天听来的消息。
听完后,李恪先是嘱咐蓝天注意保密,然后让他先出去了。
转头,李恪对着李愔说道:“妖女厉害啊,也不知是哪来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能用的她全用了啊,”
李愔便是撇着嘴说道:“这番话便是我听来也是破绽百出,不知王叔为何听不出来?”
“算了,这妖女啊,正在慢慢现出原形,等王叔来找我时,我便先安排他负责筹办书院,看他怎么说?”
李愔点点头。
这几日,李恪都在等李元轨过来找他,但似乎李元轨不知怎么想的,反而没有过来,听说是去参加益州城里的一个书来画会了。
窗外飘着细雨,这是江南的梅雨季节来临了,李恪正在书房中想着下雨了会不会对书院施工有影响时。
只听甘草敲了下门,进来后说道:“殿下,宫中来内侍了,说是传达陛下旨意?”
什么?这里可不是长安?怎么会来内侍?还要传达李二旨意。
李二此时能有什么旨意传来?
“真是宫中内侍?”
“是真的,府里护卫们已验过了。”
李恪连忙换了衣服,出了府门,往外走去。
只见府门口看到一名内侍,连忙欲摆香案迎接圣旨,却听这位内侍说道:“蜀王殿下,陛下只是口口谕,不必接旨。”
李恪便把内侍迎入了会客厅。
内侍说道:“陛下口口谕,你开办益州文理书院怎么就来挖朕的人了,最可气的是你小子写信,用什么快速识字法拐走了德明。
此事不妥,朕就罚你在今年太上皇生日时送上一个足够份量的礼有物吧,可不能用扰痒痒那样的东西来骗太上皇了。
还有,你小子的书院也不知有什么好,姚思廉也要来你书院,这两位均是秦王府十八学士,你找人来长安迎接他们过去吧。姚思廉可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路途需要注意啊。”
李恪一听,没想到是书院的事,而且全是好消息,吸引了两位秦王府十八学士啊,怪不得李二语气有些不高兴了。
但这都是小事,至于给太上皇找礼物,不是应该的么,生日大礼当然不能用挠痒痒啊。
嘿嘿,正在有些发愁呢,李二来口谕了,这个口谕来的好啊。
有了这个口谕,李元轨的事便算是有了着落了啊,让李元轨去长安迎接两位十八学士,身份地位一个不落啊。
接下来,就是要看妖女还要作什么妖了?
不知他会随着李元轨回长安?还是侍在府里等着李元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