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建设见到徐会真时仍感尴尬,但见她谈笑自如,便渐渐放下心来。
此时客厅中,三女谈笑风生,品茗零食,偶有笑声传出,气氛热烈。
陆续有人来拜年,多为两家商铺的员工及邻里街坊。
贾建设在外迎接,遇小孩即递红包。
院外的孩子见状亦上前讨要,贾建设均慷慨赠予。
令他意外的是,红包消息传开后,前来的孩童愈多。
虽感无奈,但他不会扫大家的兴致。
毕竟多数家庭经济拮据,象征性给予即可。
后来,贾建设改由陈雪茹分发糖果,避免礼物不足。
孩子们虽未得红包,却因糖果而欢呼雀跃。
贾建设送出的并非寻常糖果,而是后世常见的带包装奶糖,这令收到红包的孩子们格外眼馋。
上午时光悄然流逝,准备的红包已发放过半,余下的数量能否撑过这几天,贾建设心中也没底。
他计划晚些去陈雪茹家取一些补足,但眼下并不着急。
拜年的客人逐渐散去,客厅只剩最初到场的四人。
人们通常忙碌,一上午需走访多家,不会久留。
客套几句后便告辞,主人也会礼貌挽留。
今日,贾建设终于见到赵雅丽的八个儿子,那场面之壮观,即便早有心理准备的他也忍不住惊叹。
他愈发想了解秘方,打算初六上班后再询问。
午饭后,贾建设拿出年前购入的扑克,教三位女性玩“斗地主”。
身为老师的他,只能看着三人轮换对战。
起初磕磕绊绊,但三人都聪会,很快掌握了规则。
结果是,贾建设教会徒弟,却闲了下来。
他坐在一旁,时而惊呼,时而笑看得意的她们。
尽管如此,他还主动负责后勤,不断递茶送点心。
但每当关键处,他总忍不住提示出牌技巧。
几次之后,陈雪茹三人对他怒目相向,“别多嘴!”
最终,三女干脆让他离开,只许他在另一侧喝茶。
贾建设无奈坐下品茶,望着客厅其乐融融的画面陷入沉思。
他渴望这样的生活:烟火气十足,家长里短、平淡温暖,最好再有几个好友,偶尔相聚。
对娄小娥而言,主任、经理这类头衔并非真正目标,它们不过是达成心中所愿的手段罢了。
不知不觉间,正月初六已经到来。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今天是重新投入工作的日子。
在之前的假期里,每家每户都洋溢着喜庆氛围,与亲朋好友相聚,度过热闹非凡的春节时光。
即便有些家庭经济条件有限,但在这样的节日里,也少不了欢声笑语。
然而从今日起,人们不得不收起轻松的心态,认真投入到工作中,毕竟很多家庭没有过多储蓄,且家中人口众多,不好好工作便无法维持生计。
或许只有孩子还能无忧无虑地嬉戏玩耍。
娄家
娄小娥独自坐在房间内。
近段时间,她的情绪始终低落。
之前,因被贾建设撞伤住院,她一直盼望着康复后去找对方。
为此,她特意卧床休息整整十日,除日常洗漱外几乎寸步未离床榻。
终于等到伤势痊愈,准备行动之际,娄父娄母却突然宣布带她前往 ** ,并事先为她向学校请假,只简单告知此行是拜访世交,没有提及具体原因。
娄小娥对此十分抗拒,因为她精心调养只为早日见到贾建设。
于是她提出,像以往父母出门访友那样,留在家中,何况家中有保姆可以妥善照顾她。
但娄父态度强硬,拒绝了这一请求,而娄母也未如往常般替她求情,反而支持娄父的决定,试图说服女儿不要任性。
无论娄小娥如何反抗,父母始终不予理会。
最终,她只能放弃挣扎,带着失落的心情随父母登上了飞往 ** 的航班。
(经核实,当时赴港不存在复杂手续问题。
)
抵达 ** 后,娄小娥初见这座城市的繁华,之前的不满逐渐淡化。
然而短短数日后,她便察觉现实远非想象中那般美好。
娄小娥每次和父母外出,总会目睹一些令她恐惧的情景。
娄父娄母见状只能轻声安抚,随后尽量避开混乱之地。
然而,娄小娥依旧渴望回到燕京,尤其想念那位让她心动的男子。
尽管娄小娥不断恳求,娄父娄母始终拒绝立即返回,并每日带她拜访亲友,为她介绍表兄弟姐妹作为朋友。
起初,娄小娥跟随新朋友们玩耍时,虽仍受先前经历的影响,但因地点新鲜逐渐释怀,玩得愈发尽兴。
然而,接 ** 生的事使她再也不愿与他们同行。
一次,娄小娥与几位新友聚餐,无意间听到对方议论她是乡下人,只是碍于家人要求才勉强陪同。
愤怒之下,娄小娥未打招呼便自行离去。
另有一次,她遭遇更大的冒犯:一群人在外游玩时,一位姓霍的公子趁她如厕独自离开之际试图亲吻她。
娄小娥毫不犹豫地掴了他一巴掌并踢了他一脚,随后哭着奔回家。
此后无论娄父娄母如何劝慰,她都坚持不再参与此类活动。
娄小娥在归家心切的日子里度日如年,直至昨日终于回到久违的家。
这段日子的经历令她郁郁寡欢。
此刻,娄小娥正坐在梳妆台前精心修饰容颜,所有不悦已被即将见到贾建设的期待冲刷殆尽。
她已在这儿耗费近一个小时,多次完成又 ** ,反复尝试直至满意为止。
最终,她满意地凝视镜中的自己喃喃道:“娄小娥,你定能让建设哥倾心。”
(娄小娥尚不知晓贾建设改名之事。
)
话音刚落,她凝视镜中自己的脸庞,似有千般思绪涌上心头,白皙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片刻后,娄小娥缓过神来,心中忐忑,回头望向身后的房门,见仍紧闭,才轻舒一口气,低声自语:
“幸好……幸好。”
随后,她迅速换上早已挑选好的衣裳,匆匆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经过客厅时,娄小娥笑着对母亲说道:
“妈,我出去了,中午别等我吃饭。”
娄母瞥见女儿的神情,无需多问便已知晓,这必是去找贾建设无疑。
然而,如今的娄母已不像从前那样期待两人能有结果。
娄父在贾建设意味深长的一番话后,逐渐看清了一些事情。
夫妻商议后决定尽快全家迁往香江定居。
此行娄小娥随同前往,一是让她提前适应新环境,二是为了探望故友。
此次返回,实则是为处理未竟之事,例如娄父计划放弃轧钢厂的股份。
这些细节娄小娥尚不知晓,父母也无意告知,只待日后到香江再作解释。
毕竟,他们担心娄小娥一时难以接受。
尽管娄母对这段感情持怀疑态度,却并未阻止女儿。
她认为既然即将离开,何不让娄小娥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尽兴而归。
至于娄小娥对香江的抵触情绪,她也默默记在心里。
但此番搬迁关乎全家安危,绝不能妥协。
娄小娥全然不知母亲的考量,此刻正坐在驶向贾建设工作地点的三轮车上。
近两个月的分别让她对他的思念愈发强烈,此刻更是心急如焚。
“师傅,能不能再快一点?”她忍不住催促道。
“小同志啊,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啦!”
车夫回应娄小娥的同时,内心对这位屡次催促自己的女孩满是无奈。
尽管如此,他还是稍稍加快了三轮车的速度,却也不敢再快,以免发生危险。
就这样,娄小娥怀着期待的心情抵达了大前门街道办事处。
她扫了一眼门口的招牌后,便兴冲冲地走进去。
进入街道办事处后,娄小娥四处张望,打算询问贾建设的位置时,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迎面而来。
娄小娥立即上前,礼貌地问道:“您好,请问您知道贾建设是否在这里工作?”
被问的是街道办事处的刘干事,他正是为贾建设办理入职手续的人。
刘干事刚走出办公室,看见一个小姑娘,听完娄小娥的问题后仔细打量她:
“年纪不大,大概十五六岁,长得挺好看,不知她找贾建设是何事。”
思索片刻后,刘干事回答道:“贾建设已改名为贾建设,但他目前不在街道办事处工作了。”
娄小娥得知改名后稍感惊讶,但听说贾建设离职后,好奇心转为急切。
很快她意识到,刘干事一定知道贾建设的新工作地点,况且两人曾是同事,应该清楚他的住处。
理清思路后,娄小娥情绪平复了些,再次礼貌追问:“同志,您知道贾建设调去哪里工作了吗?或者告诉我他家地址也可以。”
刘干事听后虽好奇娄小娥与贾建设的关系,但因不熟,未多问。
沉思片刻后,他认为告知工作地点并无大碍,毕竟小酒馆和绸缎庄都是公共场所,她去也不影响他人。
然而,家庭住址不能透露,以防万一有事牵连自己。
刘干事思虑周全后告知娄小娥,贾建设如今身兼小酒馆与绸缎庄公方经理之职。
若欲寻他,可在营业时段前往这两地。
因娄小娥一贯礼貌得体,刘干事对她颇有好感,遂友善提醒:“眼下寻他,去小酒馆更为便捷,不妨先至该处。”
娄小娥获此消息后,再次向刘干事致以诚挚谢意。
随即不再久留街道办,径直出门拦了辆三轮车直奔小酒馆。
另一处
贾建设正于厅中桌前伏案绘制衣物设计图。
并非偷闲,而是精心构思新款样式。
昨日陈雪茹临睡前提及他先前绘制凤褂图纸之事,且详细描述后续发展。
沈大娘母女离去后,陈雪茹原以为贾建设所绘不过稍胜普通嫁衣而已。
岂料成品照图制作完成后,亦令她赞叹不已。
虽感惊艳,却未对嫁衣售价过多挂怀,仅觉贾建设技艺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