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颗心立马提了起来,立在原地不动,静静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进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灭灯,而是紧走了两步,在她床上坐了下来。
江妧见他坐了下来,想着这人今日怎么这么主动,也跟着他坐了下来,眼尾瞟见他窸窸窣窣半晌,却没什么动作,微微偏头望了过去。
他耳廓红得发紫,一手扶在床沿,一手揪着衣领,脑袋也低垂着,哪怕是只看他侧脸,也看出来他很是痛苦。
“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伸手,用手背去探他的耳朵,他微微转过头来,猩红的眸子盯着她看,又是往常的那个眼神,十分的侵略性,似要将她吃干抹净一般。
江妧吓了一跳,忙缩回了手,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他修长的手指死死攥着床上的锦缎,指节抠得发白,呼呦的喘着粗气。
“今日兄长叫我去吃酒,想来是在酒里下了什么药......嫂嫂,你说他什么意思?”
他声音嘶哑得不像话,狠狠的晃了晃脑袋,拧起一道剑眉盯着她,江妧听他这么说,吓了一跳,“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意思!”慌乱的站起身,“我给你.......倒一盏茶。”
裴慎掀起眼帘看她,雪白的香腮,樱粉的唇,乌溜溜的一双大眼,水汪汪的盯着他,甚至让他一瞬间差点不受控的沦陷,这药实在是考验他,尤其还是对着眼前的人。
她手忙脚乱的倒了一盏茶来,递到他的眼前,他抬眼看她,见她满是惊慌,显然是害怕极了,只是抬手去握着那茶盏,却连同她的手握在掌心。
当他滚烫的手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她挣扎着将甩开,一盏茶便洒在他的腿上,茶盏也摔在地上,砸了个稀烂,他低头望了一眼,双手拄着床沿,显得万分痛苦。
江妧忙蹲下身子去捡,他的视线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见她蹲下身子,扶着床壁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一把捉住她的臂膀,将人拉扯起来。
她的寝衣本就薄,被他滚烫的掌攥着,还被粗鲁的扯了起来,吓得她早已心不在肝上,她仰着脸望他,紧张得心快从口中跳出来。
他却只是将掌心顺着她的手臂滑到她的手,他现下似乎没了轻重,攥着她的小手,揉在掌心,低沉又温柔地问:“别去捡.....可伤了手?”
又将她指尖凑在唇他温热的唇边,没说两句,他便又揪着领口,想将衣裳扯开,一张脸涨得通红,脸上的痛苦神色不减,胸口深深的喘着粗气,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你.....没事吧?”她将被他攥得生疼的手抽回,“我再去给你倒一杯水。”
说着,转身要走,不妨被他从后面抱着,她吓得差点尖叫起来,忙去推他的手,又不敢叫唤,只敢低声求他,“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似乎听清了,将手放松了些,她扭动了一下身子,想逃出他的怀里,身后的人却手臂又是一收,又被他攥着腰肢,滚烫的掌心抚弄着腰间的绵腻肌理。
这次他贴得更近,将她整个人揉进怀里,像一团火炉在她周身,她又惊又怕,想安抚他,张嘴却是颤抖着,他滚烫的唇早已贴了上来,贴在她耳廓,轻轻的吻着,酥酥痒痒,她又忙着缩着脖子,又忙着推他的手。
“裴慎,二弟,我求你了,你别这样.....”
裴慎是极为克制的人,更何况这春、药还是他自己下的,他是怕她受不住,所以量极少,只是不在他控制范围的是,这药效太猛了!
在他听见她几乎颤抖的声音时,及时的放开了她,回身站在一旁,不敢看她,瞥见她要往外冲,又拽住她。
“别怕,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你出去了事情就不是你我的事了。”
见他还残留着一丝理智和尊重,江妧也任由他拉着,只是眼神中还透着惊恐,最后他将力道减了几分。
“你这里有没有水?”
“什么水?茶水么?”
他摇头,她也明了,指着盥室,“那里有我刚沐浴出来的剩下的水,你要是不嫌弃.......”
说完她便后悔了,裴慎不仅洁身自好,更多的怕是有些洁癖,正思忖间,他跌撞着将盥室的门开了,低身钻了进去,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江妧忙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水声,她也不知该如何了,要不要叫大夫?
水声渐渐止了,她往后退了几步,等了一会儿,他却不见出来,江妧怕他在自己房间里出事,忙贴在门上静静的听着,静谧的氛围里,只余一滴滴更漏的声音。
“你没事么?”她隔着房门低声问。
咯吱一声,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她扬起脸望着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水顺着他英挺的鼻梁往下滴,衣裳也被他脱尽,只下身穿着一条亵裤,似乎是没料到她会在门口候着,也愣了神。
原本有她在,那什么劳什子药不吃,他也对她有感觉,吃了药更甚,隔绝了她,一盆水浇下去,那股子冲动果然没了,现下又见到她,才浇灭的火又噌一下往上窜。
“你可还好?”
他不顾她的问询,往前迈了一步,他鼻尖上的水珠滴在她的脸颊上,她忙抬手擦了,这个动作在他看来是撩拨,目光闪动,没等她反应过来,攥着她的腰肢,将人抱起。
她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想推他,却被他另一只手攥着手腕,压身下来,堵住她的唇。
“唔.....唔.......”
她瞪着一双眼,挣扎了两下,裴慎喘着粗气放开了她,手却没松,胸口深深的起伏着,将他的脑门顶在她的额上,低沉又嘶哑的柔声道:“嫂嫂,你疼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