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又说:“把这盘牡丹放到别处。”王娟抬起花盘,看了看,见老人正低头专注地种花,便仔细观察了一下花坛,根据花的习性和美观程度,把牡丹摆放在了花坛的一侧。接着,她又按照老人的吩咐,把几盆花搬来搬去。不一会儿,王娟就累得脸上冒汗,额前的头发也被汗水浸湿了。
老人终于抬起头,看着王娟问:“为何这几盆花这么摆?”王娟擦了擦汗,认真地回答道:“你又没告诉我花放在哪里,我只能看放哪合适,就放哪里。”老人追问道:“什么是合适的地方?”王娟想了想,说:“根据花的习性,有的喜阳,有的喜阴。还有就是看摆放在哪里更能突出它的美。”
老人绷着脸,没有说话。王娟见状,急忙说道:“你如果觉得不合适,我就重新摆,你说放哪里就放哪里。不要生气好吗?”
老人说:“既然你觉得你已经放到了合适的地方,为何还要重新放?”王娟心里暗暗叫苦,心想:真是个奇怪的老头。
就在这时,梵羽走了过来。他远远就看到了王娟和老人,加快脚步走到跟前,温柔地对王娟说:“这位就是我的老师,葛老。”王娟惊讶地张开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她立刻礼貌地喊了一声:“葛老好。”
葛老站起身,对王娟说:“先去把手洗干净。”说完,抬腿进屋。梵羽笑着对王娟说:“老师有些洁癖,先随我洗手吧。”
两人来到洗手池旁,梵羽帮王娟打开水龙头,调好水温。王娟仔细地洗干净手,用毛巾擦干。然后,她随着梵羽进入了一间别致的房间。
房间里布置得典雅而精致,一张古朴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白色陶瓷的碗。这个碗薄如蝉翼,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透着柔和的光泽。王娟一下子就被它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轻轻凑近观看。
梵羽跟在后面,看到王娟的神情,问道:“你喜欢这个?”王娟摇摇头,轻声说:“我只是觉得这个碗太薄了,好像一不小心就会碎掉一样,如同人的爱情,无论多么小心翼翼的维护,总会存在破碎的风险,让人如履薄冰。”梵羽微笑着说:“这是老师的作品。”王娟下意识地捂住嘴,一脸惊慌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说完,急忙鞠躬道歉。
葛老在一旁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开口说道:“丫头,你想不想自己烧制一个?”王娟眼睛一亮,惊喜地说:“可以吗?我当然想,可是我完全不会。”
葛老说:“让梵羽教你。”
梵羽带着王娟来到操作间。操作间里摆放着各种烧制陶瓷的工具和材料,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梵羽温柔地说着如何操作,他将一块泥土放在操作台上,双手沾上水,轻轻地扶着泥土,一边示范一边讲解。他的动作熟练而优雅,就像一位艺术家在创作一件伟大的作品。
王娟在一旁认真地看着,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按照梵羽的方法尝试。可是,泥土在她手中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怎么也不听使唤,两次尝试都失败了,泥土塌了下来。王娟有些沮丧,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梵羽鼓励地说:“别着急,慢慢来。”他坐在王娟身后,双手轻轻搭在王娟的手背上,带着她一起操作。在梵羽的帮助下,泥土逐渐成型,一个别致的花瓶模样渐渐显现出来。王娟感受到梵羽温暖的气息就在耳边,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梵羽把模具放进几千度的高温炉中烘烤。王娟坐在一旁的竹椅上,眼睛紧紧地盯着炉子,双手不自觉地捏着衣角,心里既紧张又期待。终于,到了开炉的时间。王娟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刚伸出手,就被梵羽从后面一把抱起来。梵羽在王娟耳边轻声说:“小心烫手。”王娟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
王娟拿起自己第一次烧制的作品,仔细地欣赏着。虽然还有些瑕疵,但她感到非常满意。她兴奋地问梵羽:“我可以带走吗?”
梵羽微笑着说:“你需要问一下老师。”
王娟小心翼翼地拿着作品回到了别致的房间里。葛老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王娟轻声喊了一声:“葛老。这是我第一次做的作品,你看怎么样?”葛老瞄了一眼,说:“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他用余光看了一下梵羽,接着说:“把它放在里面的架子上吧。”
王娟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应了一声,拿着作品走进了里屋。里屋摆放着几件精美的作品,每一件都像是艺术品中的珍品。王娟把自己的作品放在架子上,然后走了出来。
梵羽轻声对王娟说:“快给老师敬茶。”
王娟一脸懵,她看了看旁边的茶碗,双手端起,说:“葛老喝茶。”葛老没有反应,梵羽轻声咳嗽了一声,并用两只手指弯曲示意。王娟立刻明白了,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鞠躬递上茶。葛老缓缓接过茶碗,轻轻抿了一口。
王娟心想:好大的架子呀!早知就不来了。
葛老轻声说:“我累了要休息。你暂时先住下来,明天有话和你说。”王娟点点头,和梵羽一起走出了房间。
王娟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心里暗自嘀咕:真是一个不好相处的老头儿。
梵羽温柔地朝王娟伸出手,轻声说道:“路不平,我拉着你走。”王娟微微点头,将手搭在梵羽掌心,二人缓缓踏出房门。
一出门,宛如踏入了一幅绝美的画卷。天空湛蓝如宝石,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仿佛被清澈的水洗过一般,那深邃的蓝直沁人心脾。洁白似棉絮的云朵,慵懒地飘浮在天际,在微风的轻拂下,变幻着各种奇妙的形状。
庄园的入口处,是两排高大的法国梧桐,它们像忠诚的卫士般整齐排列,枝叶交错,形成了一条天然的绿色长廊。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沿着小径前行,一片五彩斑斓的花园映入眼帘,花丛中,蝴蝶翩翩起舞,蜜蜂忙碌地穿梭其中,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面。
花园的一侧,是一个波光粼粼的人工湖。湖水清澈见底,湖底的水草随着水流轻轻摇曳,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时而跃出水面,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湖边垂柳依依,柔软的柳枝垂落在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湖中心有一座小巧玲珑的亭子,红柱绿瓦,在绿树的掩映下显得格外精致。
再往前走,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形成了一片清凉的世界。树林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气息,混合着泥土的芬芳和树叶的清香。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了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偶尔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鸟鸣,打破了树林的寂静。
庄园的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各处。主建筑是一座欧式风格的城堡,高大的石柱、精美的浮雕、彩色的玻璃,无不彰显着它的华丽与庄重。城堡的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给这座古老的建筑增添了一抹生机。城堡的周围环绕着一些附属建筑,有小巧的木屋、精致的亭子和宽敞的马厩。
王娟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陶醉,她轻声说道:“这里的风景太美了,美得让人忍不住想哭。”梵羽轻轻握住王娟的手,温柔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