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江看着隔壁早早关灯的温家,神色失落。
张大花看不下去儿子这副被勾了魂的样子,和谭父商量,
“给咱们儿子找个对象吧,省得隔壁那丫头缠着他。”
在张大花的心里,自己的儿子天下第一好,温知宁就是故意勾引她儿子。
“他喜欢温家丫头也行,就是年纪太小。”谭父道。
张大花语气激动,“我不同意。”
“你知道什么?妇人之见。”
谭父懒得多说,“他们俩的事,你不用管。”
虽然温团长牺牲了,但是他留下的人脉关系还在。
而且那丫头手里有不少钱,嫁过来不都是儿子的。
大江要是娶了她,就是娶了金娃娃。
——
接下来几天温知宁没有出门,白天在家练字,准备教案。
庄沁每天下午会过来陪她待一会儿,一起学习,一起散步。
温知宁对家属院的情况更熟悉了一些。
晚上整理空间物品。
两天后,安置办的人再次上门。
还是上次的两个军人,他们给了温知宁两个选择。
女兵宿舍可以空出一个屋子,还有医院的单人宿舍也可以住。
温知宁随着他们去看了两个房间,最后选择了医院的宿舍。
虽然女兵宿舍的条件更好,是水泥平房,通水通电,干净结实——
但是她还是选择了医院。
温知宁不想住在军人扎堆的地方,毕竟自己身怀秘密。
医院的单身宿舍是一排木屋,但是地基是用砖打的,
外表看着破旧,其实也很结实。
上午决定了新住处,下午温知宁准备搬家。
其实家里也没有多少东西,毕竟这个年代崇尚艰苦朴素。
这可不像在现代,她搬一次家需要四辆大卡车。
中午去大姨家说了一声,于和珍把儿子和女儿派过来帮忙。
来时杜成玉推了一个平板推车,“表姐,我来帮你。”
杜成美跟在后面,板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
硬邦邦的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像一个态度不好的客服小姐。
“不用了,表姐,”温知宁看出人家不情愿,也不勉强。
只对杜成玉说,“阿玉,你帮忙把打包好的行李放在推车上吧。”
这辆推车比较小,估计要运几趟。
家里的东西温知宁都已经整理好,三人的衣服棉被,锅碗瓢盆,书籍课本……
都打包整齐,放在客厅。
“没问题,”杜成玉动作利落,一趟趟搬运行李。
杜成美同样上前帮忙,故意挨着温知宁,时不时侧头。
温知宁虽然奇怪,但还是道谢:“谢谢表姐了。”
出屋门时杜成美走在前面,故意甩了甩辫子,
温知宁视线转过去,她今天扎了麻花辫,发尾用红色玻璃丝发绳点缀。
留意到表妹的视线,杜成美得意开口,“我的新头绳好看吗?”
原来是想炫耀自己的新头绳。
温知宁敷衍:“好看。”
土里土气的审美。
杜成美:“售货员说市里的百货大楼才有这种款式,我买的时候就剩最后一个。”
“厉害厉害。”
温知宁假假的笑了一下,以示尊重。
三人一起,打包好的行李很快搬上车。
温知宁看还有地方,进屋把收音机和粮食袋子拿出来。
“好了,咱们先过去一趟。”
鉴于刚刚杜成美也帮忙了,温知宁对她说:“表姐,你看会儿家,行吗?”
省得还要锁门。
“行。”
看家又不累,杜成美点头。
温知宁带着表弟,两人推车到分配给自己的新家。
新家只有十平米大小,就比原主的卧室稍稍大一点。
不过温知宁很知足,现在住房紧张,
她能有个私人空间,还要感谢爸妈的遗泽。
部队都没收她房租。
其实军委也商量过,温知宁本身在家属院有工作,
虽然暂时没有分房资格,但她是烈士子女,情况特殊,
还是要照顾一下,让她住了单间。
相当于提前给她分配了房子。
两人把推车上的包袱卸到屋里,温知宁拿出家里的锁,锁上门,往回走。
路上杜成玉说:“表姐,你搬过来,离我家更远了。”
医院家属楼在营区中间,他们家在营区最东侧,走路要半个小时。
“你体力这么好,这点距离算什么?
以后想我了就过来,我给你开小灶。”
温知宁道。
这个表弟对她很好,前天还送了一篮子蘑菇和野果过来,
她也不是木头,可以无动于衷。
不管杜成玉是因为什么,享受到这份好的是她自己。
杜成玉笑起来,眉目弯弯,“好啊。”
两人回到原来的家,温知宁正想继续收拾,
隔壁张大花站在篱笆外问:
“小温啊,你这是干什么呢?”
“大花婶,”温知宁说,“我要搬家了。”
“什么?”张大花声音尖利,“你要搬走?我怎么不知道?”
她这么激动,杜成玉不解,不过他看不上小姨家这个邻居婶子,直接怼:
“关你什么事?”
“阿玉,怎么和婶子说话呢?要叫婶子。”
温知宁不走心的说了表弟一句,不想和奇葩邻居多费口舌,
“大花婶,我们去忙了。”
这两天他们家儿子一直探头探脑的,估计在打她的主意。
她一个孤女,身上有家里的存款和爸爸的抚恤金,有人想吃绝户再正常不过。
张大花愤愤不平的回到堂屋,“小狐狸精。”
虽然她心里不满意,不过老谭和她解释了,那丫头身上有不少钱。
听说抚恤金就有一千多块,等她嫁过来,这钱不都是自己家的吗。
她前两天刚刚听说,这丫头还有个工作呢。
“大江,”她去西屋喊儿子,“醒醒,隔壁那丫头要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