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兰辞还在发愣，明彰却已经消失在原地，薛慕行知道她是去深渊找玄素的剑了。
此时一道女声却突然传入灵境，‘薛修士，我二师姐现在在哪？’
薛慕行没有理会，天河九剑重新合一，静静跟在他身侧。
“你...怎么会知道？是你吗？你和那个鸟妖勾结魔族杀了掌门和师妹师弟？”经历了明彰碎剑的危机，伏兰辞再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她看着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薛慕行，发出了悲凉的质问。
薛慕行抱臂而立，并没有任何回应，他在等。
几息之后，明彰回来了，只是脸色惨白，好像被什么极度可怕的东西夺走了心智，只留下一具躯壳归来。
伏兰辞立刻迎了上去，明彰却直接略过了她，僵硬地走到了那些尸体前，重新唤出半圆结界，将其越变越小收入法宝之内。
她做完这些，便对着裴天枢道：“不用等到辰时，此刻便关闭大阵吧，我们告辞。”
“长老，你在干什么？”一直紧跟在后的伏兰辞失声叫道，不明白明彰为何突然这样做。
“我们走！”明彰没有解释，而伏兰辞看到那双死寂的眼睛也闭上了嘴巴。
其他修士却莫名其妙，天元剑派闹出这么大动静，让他们巴巴在这站了几个时辰，就这么不明不白走了？
这三把飞剑明彰再熟悉不过，她眼中没有任何喜悦，只有隐忍的滔天怒意，原本行将碎裂的清钧巨剑被主人的愤怒所挑动，一下用万钧之力逼退了它们。
姜柠认出飞剑，提起的心微微放下一点，总算有薛慕行暂时拦下明彰。
“师尊若要碎剑，也该先废了不肖弟子的天河九剑。”
双目赤红的青年剑修从飞剑划出的魔气团中缓缓走出，原本白“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做的事，绝情者不可为。”
宁九思不肯说破，姜柠就自己去理解，她只听母神所赐的万象珠的调遣，那她要做的事，就是那些任务，而任务原则是阻止红线断裂。
宁九思又指了指石碑，姜柠看过去，厚重石碑的碑座上刻满了繁复的纹样。
最容易辨认的便是那只张嘴昂首的虎纹，它身子弯曲，连皮下的骨骼都细细画出。而它上方，一只长羽尖嘴的鸟纹展翅欲飞，凸出的眼珠栩栩如生。
“这是苏于菟和顾雪青？”想起她们的特征和系统指示的关键人物，姜柠猜道。
“没错，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话的。现在先好好修炼吧。”
姜柠忍不住上前用手指去描摹那幅石刻，她注意到虎尾和鸟羽交接的地方还栖着一只有着对称翅膀的虫，倒像是蝉。
她还想细看，宁九思却把石碑变回了最开始灰扑扑的样子，碑座上的石刻也消失不见。
少女也不纠缠，问出那个她早就该问的问题。
“你说你与我先祖姜氏有渊源，到底是什么渊源？相思宗为何又会有本源姜水？”
宁九思一滞，感觉心口的人偶木坠在阵阵发烫，缓了缓才说：“在你出现之前，最后一个姜氏族人死在了这里，她的身体化为了星机楼下那道不增不减的水流。”
姜柠杏眼半垂，只问：“她是谁？又为何而死？”
宁九思看向石碑上那铁画银钩的三个字，幽幽道：“她和你一样，不相信这世间有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