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莺心里不服气,拽着巫鸠“父亲,你现在就去找神使大人,让这个臭丫头好看!”
巫鸠“……”
这个蠢货!
他现在也不知道是该骂谁了。
这么个蠢货,竟然是他女儿。
对方稍稍用了点儿激将法,她就这样,将来何以承担整个巫蛊一族的责任?
“闭嘴!”
更何况,神使大人是想见就能见的吗?
“神使大人何其尊贵,是说见就能见的?”
巫莺听到这话,没再吱声。
巫鸠此刻的目光,着实骇人。
他铁青着脸,转过头“大祭司,虽然你是南疆大祭司,但如今却大剌剌地带人闯进来,是不是过于放肆?”
对于他的质问,南弦并没有放在心上“巫族长,今日除了来找长宁小姐,还有另外一件事。”
“什么?”
对上他的目光,巫鸠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巫族长,你暗中对白蛊一族的人动手,真以为本祭司查不出来?”
“还有你安插在白蛊一族的那些人,是想做什么?”
巫鸠黑着脸,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发现了。
但就算是发现了,又能如何?
该做的事情他已经做完了。
目的已经达成。
“大祭司这话本族长不明白。”
“明不明白,巫鸠族长心知肚明。只是本祭司要奉劝你一句,过犹不及,有的时候,人的能力匹配不上他的野心,只会适得其反。”
“巫族长,你说对吗?”
巫鸠自然听得出来他这语气中的敲打之意。
“大祭司说的是。”
“南疆各部族亲如一家,本族长自然不会做有损南疆之事。”
“只是,大祭司既然身为祭司,就应该好好整治白蛊一族,据本族长所知,白蛊一族最近的动作可不少。”
“巫族长放心,若是白蛊一族犯了错,本祭司也不会偏袒。”
巫鸠听见他这话,心里只觉得寒凉。
纵使如此亲近,依旧掀不起南弦内心波澜。
此人,实在是难以捉摸。
巫鸠的目光又落在长宁身上,心里头却在想,当初…神使大人究竟是为何让他带这个小姑娘回部族?
难不成…神使大人早就知道她本身不凡?
长宁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时而触眉,时而舒展的,脸上更是变来变去。
片刻后,巫鸠抬头,看向长宁。
“你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只有神使才能做到这些,你,不可能是神使!”
“嗤,你怎么知道我们小长宁是普通人的?”
微生玧听到她这话,脚步一顿。
当初入山门的时候,她是口口声声的说不信神佛,不入神门。
如今,倒是口口声声的……
不过,对方是这个小姑娘,倒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这小姑娘在师妹心里占据了不轻的位置。
甚至…可能都超过了他们这些师兄弟。
“我们小长宁人美心善,能力又不差,就你们那所谓的破神使,还能比得过她?”
长宁听到她这话,也没有反驳,反倒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巫鸠“……”
就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小姑娘。
别人夸赞她,她竟然都不懂谦虚。
“你,你——”
“你什么你?”
完颜仪禾冷睨着他“连话都说不清楚,这个族长你干脆也别当了!”
“放肆!在本族长的地盘,哪里由得到你来说话?”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如此嚣张!”
完颜仪禾高高抬起下巴“老娘我自己给的,就你们这群弱鸡,老娘一只手就能打死!”
巫鸠身后的那些族人缩了缩脖子,刚才这女人的战斗力,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把他给本族长抓起来!”
“我看谁敢?”
南弦上前,巫鸠对上他的目光,下意识瑟缩了下。
“巫鸠族长,要是不想招惹麻烦,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如若不然,本祭司也保不住你们。”
巫鸠咬紧牙关。
如今还需要隐忍,事情尚未彻底完成,还不能跟大祭司撕破脸皮。
等到神使再次归来,他们巫蛊一脉也终将会成为南疆的主人。
“父亲!”
巫莺看着巫鸠,见他脸上露出些许迟疑,不由心想,父亲不会是心软了吧。
“既然大祭司开口,本族长自然不会与他们一般见识。”
“不过,巫蛊一族也不欢迎你们,还请离开。”
长宁撇了撇嘴,抬手招来小彩。
没多久,小彩就带着几头狼离开了此地。
好不容易送走他们,巫鸠松了口气。
转头,冷眼看向一侧的巫莺。
“给我滚去虫窟。”
听到这个名字,巫莺面色瞬间白了下去。
虫窟?
要是去一次,她还有命活着吗?
巫鸠身侧的属下听到这话也瞬间变了脸。
“族长,大小姐,是您唯一的血脉,若是去了虫窟——”
话还没说完,巫鸠转过头看向他。
后者瞬间闭嘴。
“若是不能从虫窟出来,我不介意重新培养一个继承人。”
巫莺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起,指甲掐进肉中都没有痛觉。
“父亲,我愿意去虫窟。”
巫鸠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既然要去,还不动身?”
巫莺咬牙,转身离开。
为了母亲,她不能倒下。
母亲生下她后,再也没有第二个子嗣,就引来了族中不少非议。
她身为母亲的孩子,不能给她丢脸。
等她离开,巫鸠冷着的脸依旧没有缓和。
一旁的心腹硬着头皮开口“族长,大小姐是您唯一的子嗣,若真的在虫窟出了事儿——”
“让人好好看着她。”
巫鸠叹了口气,确实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出了事,最终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族长,不好了——”
巫鸠一听到这话,就觉得大脑充血,整个人都僵滞住。
“又那么了?”
他近乎僵硬地问出这句话。
小厮听到这话,惴惴不安地抬头,声音里都带着丝颤意“族,族长,藏书阁里的神鲤…不见了……”
“什么??——”
巫鸠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另一边,刚离开巫蛊一脉,长宁就停下了脚步。
“小长宁,你怎么了?”
萧白瑜低下头“累了?”
长宁摇头“不是,是在等小彩。”
“小彩?”
“来了!”
看到不远处的黑影,长宁双眼一亮。
接着,为首的那狼跑过来,将脖子上的篮子放下。
“这不是巫鸠的神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