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顶灯在蛊虫膨胀时刺啦刺啦响，林小武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那青紫色怪物，右眼金瞳里的火焰烧得他眼睛生疼。
每一条弹幕划过直播间，就像针扎他太阳穴。
热度值每秒涨两万，红色数字在他视网膜上跳，和虫子复眼里的弹幕混一块儿，晃得人眼晕。
“这波热度给反了啊！”弹幕里突然跳出一行金色大字，老中医打赏的特效光照在虫身上，虫子触须兴奋得直卷。
林小武咬着牙，龙鳞枪杆让他掌心全是汗。
他早该料到东岛人的坏招，直播热度本来是激活武神传承的东西，现在却成了喂蛊虫的养料。
系统之前说的“热度净化”，就是个笑话，最纯净的神念，在异族咒术里就是蛊虫的增肥剂。
“小武！”程雪用短刀抵着他后腰，刀上血纹像活的，“看它肚子！”林小武顺着她刀尖一看，青紫色雾里有个暗红光点，那是蛊虫的核心。
他刚要提枪，就听见金属撕裂声，苏雨欣撞到墙上，额头上汗滴到地上，手里玉佩渗着黑血。
她咬着唇摇头，示意蛊虫反噬还在折腾她经脉。
“借我刀意——破！”唐婉一喊，跟锤砸在林小武耳膜上似的。
林小武一转头，一道寒光破窗进来，是把半人高的青龙偃月刀，刀身缠着锁链，刀柄刻着“关”字。
唐婉站在窗外消防梯上，头发被风吹起，左手掐诀，右手食指抵眉心：“我家传的武神魂兵，跟你体内关羽刀意共鸣！”
刀光一闪，抢救室亮得跟白天似的。
青紫色蛊云被劈开，暗红晶核露出来，上面全是东岛咒文。
林小武金瞳发烫，想起关羽横刀立马的样子，龙鳞枪杆上也泛起跟偃月刀一样的冷光。
系统在他耳边说：“检测到武道共鸣，激活「刀枪合势」临时状态。”
“小心！”程雪短刀飞过去，钉在林小武脚边地板上。
被劈开的蛊虫分出好多触须，一根朝他后颈刺来。
林小武躲开，却发现更多触须冲着还在压制反噬的苏雨欣去了。
他赶紧扑过去，刚一动，右侧太阳穴疼得像撕裂一样，右眼金瞳里火焰灭了，眼前一片血雾。
“用保温箱！”老周踹开窗，动静比他喊声还大。
这个总说“准时送达比命重要”的外卖员浑身是灰，抱着林小武的外卖箱，箱盖上还有半块没吃完的酱香饼：“雨欣说冰镇玄铁露能镇邪，在保温层第三格。”话没说完，蛊虫触须就缠上他左腿。
老周骂了句，抄起冰袋砸过去，冰渣和黑血溅了一地。
林小武抹掉右眼的血，摸到了玄铁露。
冰凉瓷瓶让他脑子清醒了。
他把保温箱甩向蛊虫，箱子撞在虫身上，里面饮料瓶炸开，寒气和玄铁露香味散开。
蛊虫触须顿了顿，晶核上咒文开始往下掉。
“机会！”程雪拔刀，刀上血纹凝成箭头，“小武，我牵制左边，唐婉劈右边。”
“叮——”系统提示音变了调。
林小武正要挺枪，热度值疯狂闪，金瞳里火焰灭了，变成雪花屏。
系统声音在他脑子里循环：“实时热度地图功能超载...超载...超载...”他右眼疼得像有刀搅，扶着墙，血滴到地上。
蛊虫又嘶鸣起来。
林小武抬头，看见晶核还没灭，唐婉偃月刀劈下来，程雪短刀抵着虫身，老周解腿上触须，苏雨欣朝他点头，都等着他呢。
他抹把血，龙鳞枪又有了金光。
“这单还没送完。”他笑着说，右眼血滴在枪杆上，“东岛的虫子，尝尝华夏外卖的收摊费。”
林小武枪尖刚挑破蛊虫青雾，后颈凉飕飕的，这是系统崩溃前的预警。
“实时热度地图功能冻结72小时。”声音像生锈齿轮在他脑仁里，金瞳雪花屏“滋啦”一声灭了。
他右眼看不见了，血滴进衣领，撞翻输液架。
听见苏雨欣喊：“小心左肩！”他一转身体，因为单眼看不见，没站稳。
青紫色触须刺穿他左肩，腐臭黏液渗进肉里，疼得他咬碎舌尖。
血腥味让他脑子清楚了点。
“他娘的，这虫子比超时罚款还难缠。”他抽出枪，枪杆烫得厉害。
左肩伤口肿起来，能看见青紫色触须在血管里动。
老周还跟腿上触须较劲，边砸冰袋边骂：“龟儿子的，老子就算迟到三小时，也把你塞进保温箱！”
“青龙之息！青龙之息啊小友！”老中医弹幕成了金雨，光照在虫身上。
林小武想起唐婉的偃月刀，关羽的武神魂兵，不就跟青龙有关嘛。
他看向窗外，唐婉咬牙维持刀诀，锁链嗡嗡响，刀上青龙纹路泛着青光。
“程雪！”林小武扯着嗓子喊，“你不是说警队队歌能镇邪吗？现在给老子唱！”
程雪正挑开缠苏雨欣的触须，手一抖。
她看看苏雨欣，想起老队长说的话。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程雪声音破音，像生锈哨子。
但唱了第二个音，她刀上血纹活了，凝成五线谱。
唐婉偃月刀响得更厉害，刀上青龙纹路爬进程雪歌声里，在空中变成半透明龙形。
蛊虫叫声变了，触须缩成一团，晶核上咒文抖得厉害。
林小武右眼看不见，但能感觉到空气中的能量往他胸口系统光团涌。
“好！就是这股劲！”老中医弹幕成了瀑布，“小友把枪尖对准晶核，借青龙音浪破防！”
林小武握紧枪，左肩伤口还流血，但他感觉岳飞枪意顺着枪杆往上涌，跟关羽刀意、程雪歌声融合，在他身体里成了一团火。
“看招！”唐婉偃月刀劈下来，刀光带着青龙虚影，在蛊虫身上撕开一道口子。
程雪歌声拔高，五线谱变成音刃，把咒文绞碎。
林小武冲上去，枪尖抵住晶核。
“东岛的虫子，还敢在华夏撒野？”他一喊，能量顺着枪杆出去，晶核咒文崩解，青紫色雾气缩小。
川上拓全息投影扭曲，声音变尖：“不可能…你们还没…”“没什么不可能的。”林小武拿出最后一瓶玄铁露砸在晶核上，晶核炸成血珠。
大家闭眼再睁眼，空中有团淡蓝光雾，映出一座樱花环绕的古堡，上面飘着九曜旗。
“这是东岛武道总坛的坐标？”苏雨欣站起来问。
“踏平他们，早晚的事。”林小武扯衣角包扎左肩，疼得直吸气，却笑着说，“老周，把虫子触须塞保温箱，给东岛人寄回去当差评。”
老周扯断触须，揉着脚踝骂：“寄个屁，老子给它裹上酱香饼，撑死它！”
程雪擦刀，发现队歌还在耳边响。
她望着天亮的窗外，摸摸腰间，那本该有警徽，现在只有外卖箱挂扣。
“川上拓…你跑不了的。”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