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意从公安局回来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蒋致远在火车上的那一幕,还有蒋母歇斯底里的咒骂,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并不安全。
“如意,你没事吧?”徐行屹关切地问。
“我想学点防身术。”许如意突然开口,“万一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至少能保护自己。”
徐行屹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我教你。”
从那天开始,每天晚上徐行屹训练结束后,都会在军属院的小操场上教许如意一些基本的防身动作。
“手腕被抓住的时候,要这样挣脱。”徐行屹示范着动作,“用力点在这里,一个转身就能摆脱。”
许如意认真学着,反复练习每一个动作。
“遇到有人从背后抱住你,记住,用肘部往后顶,然后踩脚背。”
“如果对方个子比你高很多呢?”
“那就攻击膝盖,这里最脆弱。”
两人在昏黄的路灯下练习,许如意学得很认真,徐行屹教得也很仔细。
但没过几天,风言风语就传开了。
“你们看到了吗?那个许如意和徐行屹每天晚上在操场上搂搂抱抱的。”
“我就说嘛,这女人住进来就没安好心。”
“徐行屹这孩子平时多老实,现在也被迷得七荤八素的。”
“这样下去可不行,会坏了部队的风纪。”
议论声越来越多,连许如意去打水的时候,都能听到背后的窃窃私语。
第三天上午,徐行屹被上级叫到了办公室。
“行屹,坐下。”老刘的表情很严肃。
徐行屹心里咯噔一下,大概猜到了什么。
“最近家属院里有些闲话,你知道吗?”
“上级,我们只是在练习防身术。”徐行屹解释道,“许如意同志前几天遇到了一些麻烦,想学点自保的本事。”
“我相信你们是清白的。”老刘摆摆手,“但是你要明白,部队有部队的纪律,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军人的形象。”
徐行屹低下头,没有说话。
“你母亲昨天又打电话过来了,问你和那个许同志的事。”老刘继续说,“我能感觉出来,她很担心。”
“上级,我们真的没有…”
“我说了,我相信你们。”老刘打断他,“但是现在的情况对你们两个都不好,特别是对许同志。”
徐行屹抬起头,看着上级。
“一个未婚女子住在军属院,本来就容易招人议论。现在又有了这些传言,对她的名声影响很大。”
“那您的意思是?”
“你们最好避避嫌,至少在这个敏感时期。”老刘语重心长地说,“部队的纪律不是开玩笑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徐行屹从办公室出来,心情沉重。他没想到自己的好意会给许如意带来这么多麻烦。
在军属院门口,他遇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许如意。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许如意关心地问。
“如意,我们可能要暂停防身术的训练了。”徐行屹有些歉疚,“上级找我谈话了。”
许如意瞬间明白了什么。“是因为那些闲话?”
“嗯。”徐行屹点头,“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许如意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我想搬出去。”
“什么?”徐行屹吃了一惊。
“住在这里确实不太合适。”许如意的语气很平静,“而且我马上要准备高考了,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复习。”
“如意,你不用因为这些闲话就…”
“不是因为闲话。”许如意摇摇头,“我本来就打算搬出去的,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徐行屹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许如意是为了自己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那我帮你找房子吧。”
“不用了,我已经找好了。”许如意笑了笑,“就在市区的一个小院子里,离图书馆很近,方便复习。”
第二天,许如意就开始收拾东西。她的行李不多,主要是一些书籍和衣物。
徐行屹借了一辆军用卡车来帮忙搬家。
“这些书真重。”他搬着一箱子书,“你看了这么多?”
“有些是从京城带回来的,有些是新买的。”许如意整理着另一箱书籍,“都是复习用的。”
“高考的书?”
“嗯,还有一些经济类的书籍。”许如意拿起一本《政治经济学》,“我想考经济系。”
徐行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经济系?”
“以后想做生意,总得懂点理论知识。”许如意的语气很自然,“实践和理论结合,才能走得更远。”
两人一起把东西搬到了许如意租的小院子里。院子不大,但很干净,有两间房,一间做卧室,一间做书房。
“这里挺好的。”徐行屹环顾四周,“安静,适合读书。”
“房东是个老太太,人很好。”许如意放下手中的箱子,“而且房租也不贵。”
收拾完东西,已经是傍晚了。徐行屹准备离开的时候,许如意送他到门口。
“谢谢你帮我搬家。”
“应该的。”徐行屹顿了顿,“如意,我…”
“你不用说什么。”许如意打断他,“我们都明白现在的情况。”
徐行屹点点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好好准备高考。”他最后说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我会的。”
看着徐行屹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许如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想起徐母那天说的话,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只有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第二天,上级老刘听说许如意搬出了军属院,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样最好。”他对徐行屹说,“对你们两个都好。”
而在京城,徐母接到儿子的电话,得知许如意已经搬出军属院后,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丫头还是有分寸的。”她对丈夫说,“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
某科技公司的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沈时怀坐在长桌的一端,面前摆着厚厚一沓文件,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数据和损失统计。
“沈时怀,你看看这些数字!”公司老总王建国拍着桌子,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