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是我的心血，我不会交给你的。”
沈时怀握紧手机，声音虽然颤抖，但态度很坚决。
“沈时怀，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建国的语气瞬间变得恶毒起来。
“你以为离开了公司，就能带走那些代码？告诉你，那是公司的知识产权！”
“我在家里用自己的电脑写的那部分代码，从来没有上传到公司服务器。”
沈时怀冷静下来，开始为自己争取权益。
“王总，您这样做是不合法的。”
电话那头传来王建国的冷笑声。
“合法？小子，你太天真了。你现在背着十五万的债务，还敢跟我谈合法？”
挂断电话后，沈时怀瘫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夜风吹过，他打了个寒颤。
看来今晚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大叔走了过来。
“小伙子，公园晚上不让过夜的，你得找别的地方。”
沈时怀只好起身离开，在街上游荡到深夜，最后在一个网吧里睡着了。
半个月后，许如意的鞋店生意越来越红火。
从最初的零散客，到现在的手工定制鞋店，客人络绎不绝。
“如意姐，今天又有五个客人预订鞋子。”
钱汇民兴奋地跑进店里，手里拿着订单本。
“都是听说咱们店手艺好，专门从外地赶来的。”
许如意放下手中的鞋楦，擦了擦汗。
“这个月的营业额比上个月又涨了三成。”
“如意姐，您真厉害！”
钱汇民竖起大拇指。
“我跟着您学手艺，现在也能独立做一双鞋了。”
许如意笑了笑，走到店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顾客。
半个月的时间，她不仅打出了名声，甚至还赚了一大笔钱。
“汇民，你觉得咱们在市中心再开一家分店怎么样？”
钱汇民瞪大了眼睛。
“真的吗？如意姐，您要开分店了？”
“嗯，我看中了那边的一个铺面。”
许如意拿出一张房产证明。
“位置很好，客流量大。”
钱汇民激动得手舞足蹈。
“太好了！如意姐，我一定好好干！”
“还有一件事。”
许如意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
“我买了辆车，专门用来送货，你去学个驾照，以后开车送货的事就交给你了。”
钱汇民接过钥匙，眼圈都红了。
“如意姐，您对我这么好，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说这些了。”
许如意拍拍他的肩膀。
“好好学车，争取下个月就能上路。”
当天晚上，许如意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开始复习高考资料。
桌上摆着厚厚的教科书，还有她从京城带回来的那些经济学书籍。
翻开报纸的时候，一条科技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
“某科技公司举办新产品发布会，推出革命性办公软件。”
许如意仔细看着新闻内容，照片上是一个成熟男人站在台上侃侃而谈，介绍着新软件的功能。
而这个研究她记得清清楚楚是沈时怀的研究，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他的梦想，按道理来说，介绍新产品的推出应该是由当事人来介绍才对，怎么会是一个陌生男人？
许如意角的意外。
但是整篇报道里，没有提到沈时怀的名字。
她皱起眉头。
按照沈时怀之前的介绍，这个软件应该是他主导开发的项目。
为什么发布会上没有他的身影？
许如意放下报纸，心里有些不安。
沈时怀虽然有些小心思，但在技术方面确实很有天赋。
这种重要的发布会，他不可能缺席的。
第二天上午，许如意把店里的事情交给钱汇民，自己坐车来到了那家科技公司。
“请问沈时怀还在你们公司吗？”
她在前台询问。
接待员愣了一下，小声说道：
“沈时怀已经离职三个月了。”
“离职？”
许如意很意外。
“能告诉我具体原因吗？”
接待员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
“听说是因为技术问题，赔了公司很多钱，最后被迫离职的。”
许如意心里一沉。
以沈时怀的技术水平，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那他现在在哪里？”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接待员摇摇头。
“离职的时候走得很匆忙，连同事都没来得及告别。”
许如意从公司出来，心情很复杂。
她想起大学时期的沈时怀，那个对技术充满热情的少年。
现在竟然落到这种地步。
虽然两人之间有过不愉快，但许如意还是决定找到他，了解具体情况。
她先去了沈时怀以前住的地方，房东说他早就搬走了，没留下联系方式。
又去了几个他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没有消息。
最后，许如意来到了那家24小时营业的网吧。
这是程序员经常聚集的地方，也许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沈时怀？”
网吧老板想了想。
“哦，那个总是熬夜写代码的小伙子？他好像遇到什么麻烦了，最近经常来这里过夜。”
“过夜？”
许如意吃了一惊。
“他没有住的地方吗？”
“看起来是这样的。”
老板叹了口气。
“前几天还在这里，昨天就没来了。听说是找到了一份新工作。”
许如意松了一口气。
至少沈时怀还活着，还在努力生活。
回到店里的时候，钱汇民正在认真地缝制鞋面。
“如意姐，您回来了！今天又有三个客人下订单。”
许如意点点头，但心思还在沈时怀的事情上。
她拿起那张报纸，再次看着那个发布会的照片。
王建国满面春风地站在台上，身后的大屏幕上展示着软件界面。
这个软件的核心算法，很可能就是沈时怀开发的。
许如意突然想起徐行屹说过的话：
“有些人表面光鲜，背地里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看来商场如战场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几日后，许如意终于在城西的一个小餐馆里找到了沈时怀。
他正在后厨洗碗，身上穿着一件油腻的围裙，头发凌乱，胡子拉碴。
那个曾经在大学里意气风发的程序员，现在却蜷缩在昏暗的后厨里，机械地重复着洗碗的动作。
“沈时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