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璟闻言,心里察觉到一丝异样,但又觉得此番从魏王府逃走,魏王察觉到后第一个找到就会是太子。
前往皇宫才是明智之举。
“此番多谢你了。”上官璟倒是很认真的说道。
就算知道太子对上官家有着不一样的心思,但上官璟也知道这其中也有秦珺异的功劳。
“你我二人什么关系,说什么谢。”秦珺异说话间想到宸妃,他又试探道:“ 上次偶然听太子殿下说起宫中宸妃娘娘与上官将军是表亲?”
上官璟神情透着几丝谨慎:“太子殿下与你说的?”
“前阵子与殿下在皇宫中碰到了二皇子,恰好二皇子的先生是我二婶的兄长,便说起了二皇子,太子殿下还说这宸妃娘娘与上官将军的关系不一般,我好奇问了一嘴,居然是表亲的关系。”
上官璟眼中划过异样,他说:“是表亲的关系,只是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联络,这份关系也就算了。”
“我就说瑶儿怎么没有与我说起过这事。” 秦珺异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原来是这份关系很淡。”
上官璟没有继续接这个话题,转移了话题:“我被困在魏王府的这段时间,勇毅侯府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情。”
不然秦珺毅也不会把上官瑶送回陇西。
“的确是发生了很多的事情。”秦珺异有些不愿意与回想之前的事情。
上官璟见状,眼眸低垂,听着外面的风雪声,不知道是不是刚从魏王府逃离,内心深处仍旧有一股不安与忐忑。
“上官兄先休息一下,到了我再叫你。”秦珺异说道。
上官璟颔首点头,靠在一侧闭目养神起来。
——
子时初,勇毅侯府。
冬雪带着风霜走进厢房中,朝着软塌上侧躺着的谢容瑛走去。
“姑娘,奴婢把最后一批银丝炭送到了侯爷的房中。”冬雪说着见谢容瑛起身,上前扶起谢容瑛,继续说道:“按照您的吩咐,那些隐藏的东西都被奴婢藏到了侯爷的房中。”
谢容瑛听着外面的风声:“几时了。”
“子时了。”冬雪说完后后退一步,站在一边。
谢容瑛微微叹了一口气,眼中又浮现着几丝喜悦,她平声说:“你前往侯爷房中的时候,周氏在做什么,又是什么态度?”
“周姨娘与奴婢说感谢姑娘的话,还说今夜有了炭火侯爷双腿没有疼的那么厉害。”冬雪说话间拧着眉:“不过也会问奴婢,试探姑娘你有没有想要打理侯府的意思。”
“你怎么说?”谢容瑛问。
冬雪微微垂着眼,如实的说道:“奴婢说姑娘您现在没有能力打理好府中的事宜,还得周姨娘与二夫人一同打理侯府才行。”
“这周氏,处处都想着我接手这侯府,安的什么心,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周氏也知道她在侯府中的位置,不能像蒋氏那样强势,但又不会放弃。”谢容瑛说话间,语气中透着不耐烦:“真是如苍蝇一般,不能一下拍死又让我恶心。
“秦珺异那边应该成功了。”
冬雪听着谢容瑛意有所指,说:“姑娘,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这时,外面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冬雪听到后,立即上前打开了房门 ,说:“固珣。”
固珣走进房中,手中拿着一封信件,走至谢容瑛面前,双手拿着信件递到谢容瑛面前。
“落瑾让属下带给主子的信。”
谢容瑛想到魏王已经离开汴京,却让落瑾留在汴京,看来是对她之前所说的事情是真的放在了心上。
“落瑾还让属下替魏王给主子带句话。”固珣说着观察着谢容瑛的神色:“落瑾说,大娘娘此番的下场与大娘娘算计谢家的事情扯平了。”
“还有秦珺异那边已经得手,此刻已经把上官璟从魏王府带走,前往了皇宫。”
谢容瑛挑眉,抬眼与固珣对视。
这么说来,魏王是知道大娘娘的事情与她有关了?
谢容瑛从固珣的手中接过信件,拆开。
冬雪走上前来,见谢容瑛很快把信件放回信封中,她上前询问:“姑娘,魏王说什么了?”
“说宫里那边已经准备好,剩下的事情就看我所安排的发展了。”谢容瑛说话间把手中的信封交代固珣的手中。
固珣接过后朝着小火炉走去,把信封丢了进去,火苗瞬间窜起。
谢容瑛继续说道:“戏台子搭好了,也该我动手了。”
冬雪与固珣神色凝重起来。
谢容瑛起身朝着书案走去,她从抽屉中取出约莫三四封信封,看着上面写的“上官燕”,嘴角扯这一抹不可察觉的弧度。
——
马车从东华门放行而进,朝着深宫道上而进。
这一路上上官璟内心并不安稳,他每每睁开眼睛想要与秦珺异开口的时候,就见昏暗光线中的秦珺异闭着眼睛,好似在酝酿什么一般。
直到马车停下,马夫的声音响起。
“秦小侯爷,到了。”
秦珺异睁开眼,看向上官璟:“上官兄,请。”
上官璟的视线在秦珺异的脸上停留片刻,才弯身走出马车。
尽管寒风刺骨,两侧高墙上的火把依旧在寒风中摇曳身资,在秦珺异下了马车后,上官璟心里越发的忐忑起来。
这个时候的上官璟在想,大致应该是才从魏王府出来又紧接着去见仁德帝,又因上官家的事情,才忐忑。
“上官兄,这个时候官家还没有歇下?”上官璟疑惑问道。
秦珺异淡笑:“怎么说你在官家与太子殿下眼中还是有些份量,从魏王手中脱离,官家要见你。”
“官家这段时间对我落入魏王手中是什么态度?”上官璟问。
秦珺异沉吟片刻,说:“官家自然是担忧魏王从你的嘴里知道些什么,但又知道上官兄肯定不会多说什么,所以在上官兄在魏王手中这段时间,太子殿下格外的上心。”
上官璟闻言,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接下来二人并没有再谈论什么 ,毕竟这里深宫之处,不是闲聊之地。
直到走入长乐殿前。
秦珺异说:“上官兄,我先带你到这里梳洗一番,毕竟你现在这个样子去见官家,有些不妥。”
夜色太黑太沉,灯笼那团火光衬得牌匾上的字迹看得并不清楚。
“这里是何地?”上官璟问。
秦珺异露出淡笑:“宸妃娘娘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