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噗噗噗噗——!
一串精准的7.7mm子弹从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弹坑里射出!喷火兵背部中弹,踉跄倒地!燃料罐破裂!
“狙击手!十点钟弹坑!”步兵目眦欲裂!
“狂怒”坦克炮塔立刻转动!同轴机枪泼洒出弹雨压制弹坑!
同时,坦克后方跟随的94军步兵班,在班长李铁柱,李铁山族侄带领下,如同猎豹般迂回扑向狙击手藏身的弹坑!
哒哒哒哒——!
“约翰逊”轻机枪和m1“加兰德”步枪猛烈开火!子弹打得弹坑边缘碎石飞溅!
一名94军士兵勇猛地将一枚mk2手雷甩进弹坑!
轰——!
爆炸过后,里面没了声息。
“目标清除!”李铁柱报告。
“继续清剿机堡!”步兵指挥官咬牙。
幸存的爆破手在火力掩护下,将炸药包塞进机堡破口。
轰隆——!
机堡被彻底炸塌!
然而,战斗远未结束。
“狂怒”坦克刚转向下一个目标,履带碾压过一片看似平整的瓦砾。
轰——!!!
巨大的爆炸!一枚深埋的反坦克地雷被触发!
“狂怒”的左侧履带被炸断!负重轮飞散!车体猛地一歪!
“有地雷!步兵掩护!车组弃车!”车长嘶吼!
车组成员刚刚爬出炮塔!
哒哒哒哒——!
密集的机枪子弹从前方一处混凝土油库废墟的二层窗口射来!瞬间将暴露的车组成员打倒两人!
“狗日的!”李铁柱眼睛红了!“火箭筒!炸那个窗口!”
“巴祖卡”手刚扛起火箭筒!
砰!
一发冷枪从另一个方向射来,击中了他的肩膀!火箭筒脱手!
“压制火力!”顾虎在后方看得心急如焚,命令迫击炮群覆盖油库区域!
咻——轰!咻——轰!
迫击炮弹在油库周围炸开!暂时压制了火力。
李铁柱看着倒地的战友和动弹不得的坦克,眼中凶光爆射!
他抓起牺牲“巴祖卡”手的火箭筒,仅凭单手扛在肩上!对着身边一名士兵吼道:“二嘎子!给老子装弹!”
士兵颤抖着将火箭弹塞入发射管!
李铁柱仅用右手稳住沉重的发射筒,左臂无力地耷拉着先前负伤,用肩膀死死顶住,独眼另一只眼在昨日战斗中被弹片所伤,草草包扎,死死瞄准油库二层那个喷吐火舌的窗口!
“小鬼子!我操你祖宗——!!!”
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扣动了扳机!
嗖——轰!!!!
火箭弹拖着白烟,精准地钻入了窗口!
剧烈的爆炸!整个油库二层被炸得火光冲天!机枪哑火!
“好样的!”顾虎忍不住喝彩!
但李铁柱也因为巨大的后坐力摔倒在地,伤口崩裂,鲜血染红了绷带。
硫磺岛地下,终极坑道“玉碎巢”。
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混合着血腥、排泄物、伤口腐烂和炸药的味道。昏暗的油灯下,人影幢幢,如同地狱的鬼影。
栗林忠道盘坐在一块铺着军毯的岩石上,腰间的“助广”军刀横放膝前。
他面容枯槁,眼窝深陷,唯有眼神依旧如同淬火的寒冰,扫视着周围残存的军官和士兵。
“…元山机场…已失…‘碗底’地表阵地…尽丧…”参谋长高石正的声音干涩绝望,“各部…联络断绝…士兵…玉碎泰半…存者…不足三千…弹药…将尽…”
坑道深处,伤兵的呻吟和哭泣声不绝于耳。饥饿和绝望吞噬着最后一点士气。
“诸君…”栗林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硫磺岛之役…已至终章。吾等…已竭尽所能,令敌寇尸积成山,血流漂杵…然天不佑皇国…非战之罪也。”
他缓缓站起,枯瘦的身躯在昏暗灯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
“东京大本营…天皇陛下…期待吾等…绽放最后的樱花!”
“命令:”
“一、放弃所有地表争夺!全员…退守核心坑道!”
“二、销毁密码本、机密文件!破坏重武器…仅保留轻武器、手榴弹、炸药包!”
“三、组织‘终焉特攻队’!由尚能行动者组成!任务:于坑道各节点…坚守至最后一息!待敌寇进入…则引爆预设炸药…与敌同亡!”
“四、重伤员…分发手榴弹…光荣自决!”
“五…”栗林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军官,最终定格在坑道深处那巨大的主弹药库位置,“启动‘折钵玉碎’!
连接所有主坑道炸药引信!待…吾等玉碎之时…便是这硫磺岛…惊天一爆之日!让整座岛屿…化作敌我共同的坟墓!”
“诸君!七生报国!在此一刻!散华——!”
“板载——!!!”残存的日军爆发出歇斯底里、混合着绝望与狂热的嚎叫,如同群魔最后的盛宴。
战役第27日,黄昏。
“死亡碗底”地表已被盟军彻底控制。但肃清地下坑道的战斗,才真正进入最血腥、最黑暗的炼狱阶段。
坑道入口如同怪兽的巨口,喷吐着硝烟和死亡的气息。
盟军士兵组成三人或五人一组的“猎鼠队”,在探照灯和手电筒惨白的光柱指引下,如同进入九幽地府,逐寸清剿着这黑暗迷宫。
哒哒哒——!
噗!噗!
轰——!
狭窄、曲折、弥漫着恶臭的坑道内,枪声、爆炸声、惨叫声、日语的咒骂和“板载”嚎叫此起彼伏,在密闭空间内形成震耳欲聋的回响,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火焰喷射器是当之无愧的“清道夫之王”。炽白的火龙咆哮着灌入分支坑道和屯兵洞,瞬间将里面化作焚尸炉!
凄厉的惨嚎和皮肉烧焦的噼啪声令人毛骨悚然。
但喷射兵也是日军的首要目标,冷枪和突然从侧壁破洞扑出的“肉弹”不断造成伤亡。
手榴弹是开路先锋。
进攻前,先往可疑的拐角、岔洞、屯兵洞里扔进一两颗mk2或缴获的九七式手榴弹。爆炸过后,突击手才敢探头扫射。
炸药包是最后的解决手段。遇到坚固的混凝土隔断门或屯兵洞,爆破手便抵近安放tNt或爆破筒,将其彻底炸塌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