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管事赶紧恭敬行礼:“老奴恭送王爷。”
宁王转头就走,秦炽挥手让人把叶千玉抬起来:“走。”
宁王坐回马车,脸上的笑意便立刻没了。
他看着被秦炽扔上马车的叶千玉,吩咐马车外的秦炽:“去查查怎么回事。”
秦炽回来的很快:“王爷,说是那沈清把叶家的商脉和祖宅都送给了嘉懿公主,所以那崔家的奴才会带着人把叶千玉赶出来了。”
宁王一听,气得打翻了马车上的水壶:“好你个沈清!”
秦炽赶紧安慰他:“王爷,叶家能有如今的规模,离不开您的扶持,您跟嘉懿公主说叶家和叶家的商脉都是您的,想来嘉懿公主定然会把叶家还给您的。”
宁王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你有证据吗?”
当初为了避免被人抓到证据,宁王并没有经手叶家的任何东西。
叶家除了按时给宁王送银子,,叶家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宁王的痕迹。
秦炽不敢说话了。
当初他就劝王爷,让王爷把叶家攥在手里,王爷怕留下把柄,说什么都不肯。
现在好了,叶家的东西都被嘉懿公主拿走了,王爷这么多年对叶家的扶持,都给崔家做了嫁衣。
宁王气得半晌说不出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通知锦州,沈家的东西务必拿到手。”
秦炽不敢说话。
宁王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掀开马车就见秦炽低着脑袋跟在马车边。
他气得伸手拍了秦炽的帽子一下:“你聋了!没听见本王的话?!”
秦炽扶了扶遮住眼睛的帽子:“回王爷,沈记商行,崔小公子手里拿了三成利。”
宁王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谁拿了沈记商行的三成利?
秦炽不敢不答,哆嗦着开口:“崔小公子,崔源。”
宁王不信:“胡说!若是真有这事,本王怎么会查不到?!”
秦炽的头更低了:“奴才去打探消息的时候,被崔府的那个管事看见了, 他亲口跟奴才说的。”
不止说了,还说得特别详细。
他就是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让主子对沈家出手也做不到了。
宁王被气笑了:“沈清,好你个沈清!”
他原以为沈清被关住,一定没有办法跟外界通信。
谁知,顾凛霄一来就把沈叶两家都绑在了嘉懿公主这艘大船上!
想到沈清那几天乖顺的不像话的样子,宁王气得狠踹了昏迷不醒的叶千玉一脚:“没用的东西!”
要不是叶千玉这个废物没有把沈清捏在手里,他今天何必这么被动!
秦炽犹豫了一下,低声问他“爷,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宁王气得脸色扭曲,看着昏迷不醒的叶千玉,眼神中满是狠厉:“叶家没用了。”
秦炽应了声是,不再说话。
叶家人被杀一案,据说有了新的进展。
听说那叶家的二公子为了夺权,不惜把叶家大公子和三公子都杀了, 为了嫁祸给顾夫人,还特意挑了个顾夫人前去要债的时间。
简直恶毒!
而且叶家做的恶事还不止这些。
叶家从叶老爷开始就在并购其他商号,凡有不从他的,都被叶家父子用歹毒的手段把人害得家破人亡。
平城的小吏也都被叶家收买,方便叶家行事。
这次宁王来平城,协助郡守把叶家和与他们勾连的小吏连根拔起,彻底替平城的百姓们除了叶家这个恶霸!
平城百姓夹道欢呼,感谢宁王和郡守为民除害。
叶千玉还在昏迷中就被关入大牢,等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见宁王。
狱卒被他吵得没办法,收了他一只上好的玉佩后去找秦炽传话。
秦炽冷哼一声:“咱家去见他。”
叶千玉一见秦炽,立刻跪下:“秦公公,叶家自我爹开始就给王爷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看在叶家这么多年给王爷办事的份上,替我向王爷求个情,让王爷把我放出去!”
他爬到秦炽身边,拽着他的衣角:“秦公公,只要王爷让我出去,我一定还为王爷效犬马劳!”
秦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拽回衣服:“废物!平城这么好的局势都被你们叶家给败了!你还想让王爷放了你?!”
他呸了一声:“放了你,王爷的损失谁负责?!放了你?你也配!要不是你把那沈家的小娘子给逼急了,人家能跟你翻脸?!”
“亏了王爷当初为了帮你,连暗卫都用上了,你可倒好,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现在还想让王爷给你机会?王爷不杀你都是对你的仁慈了,你起开吧你!”
叶千玉赶紧抱住他的腿:“秦公公,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秦炽抬脚踹上他的心口:“咱家给你个屁!滚!”
叶千玉旧伤未愈,秦炽脚上功夫不差,一脚便把叶千玉踹翻在地,吐了血后直接晕了过去。
叶千玉突发旧疾死在了牢里。
叶家的旁支也因为参与了叶家的恶行,下大牢的下大牢,发配的发配。
这个消息一出,有人解恨,有人唏嘘。
曾是平城首富的叶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倒了。
沈清知道这个消息后,只觉得惋惜:“可惜了, 他若活着也是指认宁王的证人。”
顾凛霄端着药,轻轻吹凉了药汤:“他就是活着,也不敢指认宁王。”
沈清把药喝完,轻轻皱眉:“好苦。”
顾凛霄拿起一个糖渍梅子让她吃:“父亲说,平城的事了后,让我带着你回京都,去见一见母亲和嫂嫂们。”
沈清嗯了一声:“母亲知道我们要回去吗?”
顾凛霄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知道。我前些日子给母亲去了信。”
他又给沈清把纱布解开,轻轻给她换药:“不过要在平城过年后,再往京都赶了。”
沈清手上的伤还没好,北地又这么冷,万一照顾不好,只怕沈清的手又要受罪。
知道他的顾虑,沈清便接受了他的好意:“都听你的。”
又过了几天,顾凛霄带着沈清上了马车,还让江鹤书也带上从锦州带来的兵:“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