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胖子的身体本来就沉重,手上又拿着十多斤重的斧子,上半截身子结实地摔在冰冷的地上。两只斧头脱手,胖子只戴了巾帻的头“咚”地一声撞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方琦砍倒一个持刀士卒后,两名正砍俘虏的士卒又挥刀朝他砍来。他身子一闪躲开一刀,将刀朝另一名士卒砍过去。
祖徽距离阿青和小琴还有十来步时,两名看守的士兵对视一眼,一前一后挥刀朝祖徽冲过来。
冲在前面的士兵右手举刀过了右边头顶。他的身子朝后仰着,左手在胸前就像游泳一样往后一划,身子就像弓一样朝前弹了过来,手中刀发出“呜”的一声对祖徽砍来。
祖徽并不躲闪,她双手将刀高高举过头顶,锥形护心镜一挺,身子往下猛地一弯。刀就像闪电一样发出一道闪光。她的刀比那名士兵的刀快了两三尺,将那名士兵从锁骨斜劈到腰砍成了两截。
那名士兵上半身的两只手划了几下就不动了。
另一名士兵提刀在胸口高度朝祖徽猛刺过来。祖徽身子一侧,“噌”刀擦着护心镜滑了过去。
祖徽手中刀从下到上斜撩,一下子削去了那个士兵的半边脑袋。
柴明身上绳索被砍断后,他起身朝最近的一名士兵扑去,将那名士兵狠狠地压在地上。
阿七,面饼和洪泰三人都起身帮着压住那个士兵,柴明从士兵手上夺过刀。
李司马提着刀往北面树丛里跑。马清捡起蜀刀就追。
黯淡的树丛里密密麻麻都是树,地上是软软的杂草。从明亮的树林外来到黑暗的树林里,马清很不适应,眼前一片黑暗。
“嘣”李司马的头撞到了树枝的声音。
马清顺着声音窜到了李司马前面。
李司马也顺着马清的声音挥刀砍来。马清看着一个黑轮廓扬起了刀,他向左一个揺闪,刀砍在一个碗粗的树枝上。李司马正抽刀时,马清左手一个勾拳打在他身体中间偏右的部位。
李司马捂着腹部弯腰急速后退了几步,身子就要往后跌倒时,一棵树挡住了他。他靠在树上,脸鼓得就像塞进了一个鸭蛋一样,冒着大汗大口喘气。
坑边的战斗已经停止了。
祖徽斜提着刀,一步跨过坑,刀尖朝着身子后下方朝树林里跑来。小琴一手拿着刀,一只手使劲甩着跟在阿青身后,那姿势就像男人一样。阿青提着刀,抖动着丰满的胸部跟在小琴身后。
柴明一手提刀,双臂一抬,做了一个大鹏展翅的动作跨过了坑朝树林跑来。阿奇,面饼和洪泰三人都蹲在那里,相互解着绑绳。
方琦和提着弓的裘句说了两句,也提着刀跑来。
马清的眼睛逐步适应了黑暗,看见李司马的手捂在肝部上。他将刀插入刀鞘,一手叉腰,一手搭在李司马靠着的那棵树上。他感觉李司马呼吸稍微平缓了些。他一把抓住李司马的手臂,将他拉出了树林。
相比树林里,树林外被十二支火把照得如同白昼一般。马清眯起了眼睛。
柴明最先到达,他朝马清礼貌地点了点头,“刷”手中刀尖抬起指着李司马的胸口,又突然眼眉一皱,对着马清仔细看。
“你…”柴明拖着长音。
“柴兄,不认得了?那夜洛阳城下,张方营帐…”
柴明突然往后退一步,刀从李司马的胸口移到马清胸口:“你到底是谁?”
“咳咳”那个持斧子的胖子躺在地上咳嗽了两声。他侧着身子想爬起来。
“嘣”一声响。祖徽正巧赶到。她身子一侧,右脚向后翘起猛然朝前一踢,就像踢足球一样踢在壮汉的头上。
“啊。”胖子张着满口的血叫了一声,两颗牙齿溅着血污从嘴里飞出来。他双手一展,又躺平在地上。
柴明手中刀对着马清,转过头用惊愕的眼神看着祖徽。
“他救了你,你拿刀对着他?”祖徽一手叉腰,一手用刀指着柴明。她的眼睛朝马清挑了挑,撇着嘴似笑非笑地看着柴明。
阿青和小琴一左一右朝柴明围了过来。
柴明张大了嘴,像看仙女一样看着祖徽,拿刀的手微微发抖。
“他们,他们是,是长沙王,的人。”李司马还是弯着身子,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你是,是河间王…”
“你他妈是张方的人。”马清放开抓住李司马的手。李司马双膝跪地,身子朝地上趴去。好在他急忙伸出一只手撑地才没有趴在地上。
马清心里一紧。
“嚓嚓嚓”一阵跑步声,方琦提着刀从西面过来了。
阿奇三人已经都解开了绑绳。洪泰提着刀从东面往这里跑来,阿奇提刀跟在他后面,肥胖的面饼在最后。
柴明转动着身子拿刀指着阿青和小琴,又指着祖徽。
洪泰提着刀在祖徽,阿青和小琴的外围。他举刀朝着三人,用老熟人的眼神看着马清,粗着嗓门道:“兄弟,我不想和你成为仇人。”
方琦过来用刀指着洪泰:“放下刀。”面饼又将刀指着方琦,张着肥胖的嘴嘟囔道:“你放下。”
“都不要误会。”阿奇来到马清面前,将刀扔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转着圈子朝着大家喊,他又朝柴明道,“大哥,你先放下刀。”
柴明收起了对着马清的刀。
“阿泰,面饼都放下。”阿奇喊。
洪泰和面饼也收起了刀。
阿奇来面前,拱手道:“兄弟,你不是张方的人,就不是我们的敌人。桥归桥,路归路,你我各走一边。只求把这个人交给我们。”他指着地上的李司马。
“我知道你们要杀张方,你们近得了他吗?”马清道。
阿奇抬眼看了看马清,咬着腮帮子没有说话。
柴明倒提着刀对马清上下打量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看还有没有活口,可别放跑了一个。”马清朝四周看着。
“已经没有活口了。”方琦指着坑周围。
两个士卒正围着一个躺着的士卒说着话。两个士卒提着刀在检查敌人的尸体,不时补上一刀。另外四个士卒在翻看着自己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