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跟唐韵那点事,薛硕多少也知道些。
见他眼神闪躲,猜到他应该是知道了今晚的事。
薛硕挑眉看向许烟。
许烟轻摇头,示意他别多事。
见沈泽走远,薛硕小声嘀咕,“沈少这是放弃唐韵了?”
许烟声音淡淡说,“两人压根也没在一起,谈不上放弃不放弃。”
薛硕猜到了缘由,“是因为唐韵跟陈文耀那档子事?”
许烟,“感情这种事,不强人所难,不强己所难。”
薛硕一直过得都是江湖生活,对于豪门世家这些条条框框最是不耻,忍不住说,“多大点事啊,再说了,这世道谁还没再婚前谈过几次恋爱?”
许烟抿唇,轻扯嘴角,想说点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
唐韵和陈文耀那点事,不是谈过恋爱那么简单。
陈文耀从来没对外承认过唐韵的身份。
即便他那个时候未婚,唐韵的身份也是见不得光的情人。
‘情人’这个身份好说不好听。
家大业大如沈家。
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女人进门。
不是迂腐,是传统束缚。
这顿酒,喝到接近天亮才散场。
许烟从唐韵那里回来后,就回了卧室洗漱休息。
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试图挣扎了几下,没挣脱,翻了个身,找个了舒服的位置再次睡了过去。
这几天太累。
所以全程她都没睁眼。
秦冽低垂眼眸看着怀里不安乱动的人,低头落吻在她后颈,“老婆,晚安。”
次日。
许烟刚睁眼,就对上了秦冽含笑的狭长眸子。
她本能向后闪躲,被秦冽搂住腰间重新一把抱进怀里。
许烟拧眉,“松手。”
秦冽,“老婆,早安。”
听到秦冽的称呼,再看着他一脸幸福的样子,许烟唇角弯了弯,“秦冽。”
秦冽声音低沉带笑,“老婆,你说。”
许烟,“我们俩复婚了吗?”
秦冽胸有成竹,“迟早的事。”
许烟,“迟早的事,就是还没复婚。”
秦冽对许烟的话充耳不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婚戒和婚纱我想亲自设计。”
许烟看着秦冽不作声。
秦冽薄唇勾笑,“老婆,你对我有没有信心?”
许烟,“呵。”
清早吃早餐的时候,秦冽全程目光都落在许烟身上。
柳宁和董轩接受还算良好,但是应营、豹哥还有薛硕显然接受能力就没她们俩良好。
应营,“秦冽,你昨晚喝酒喝坏了脑子?”
豹哥,“食不言寝不语,眼神骚扰别人也是一种不礼貌。”
两人说话都很委婉,薛硕一开口,整个餐桌上的人都绷不住了。
薛硕说,“三哥,你瞧前嫂子姐的眼神着实恶心,我给你打个比方,就好像小时候甩都甩不掉的大鼻涕虫……”
薛硕话题,餐桌上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紧接着,一群人哄笑成一团。
豹哥忍俊不禁,拿了块面包片塞进薛硕嘴里,“少说话,多吃饭。”
薛硕被豹哥的面包片塞了个满脸通红。
只见他胡乱嚼了几口咽下,“说实话也不行……”
豹哥,“你的实话有点恶心。”
应营戏谑,“跟我妹夫的眼神一样恶心。”
饭后,应营站在院子里准备抽烟,秦冽迈步走到他跟前,掏出打火机为他点烟。
看着递过来的打火机,应营掀眼皮。
在看到来人是秦冽后,挑了下眉调侃,“怎么?巴结我?”
秦冽轻笑,给应营点燃烟,也顺手给自己点了一根,“谢了。”
听到秦冽的道谢,应营嗤笑。
秦冽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应营说,“到处走走。”
秦冽,“然后呢?”
应营,“然后什么?”
秦冽抽烟,吐口烟圈,取下叼在嘴角的烟弹烟灰,“然后回来帮我和烟烟带孩子。”
秦冽话落,应营盯着他看。
数秒,应营笑出声,“秦老三,是你疯了,还是我听力有了问题?你让我给你们两带孩子?就我这个死德行……”
秦冽,“我觉得你肯定能把孩子教育好。”
应营调笑的脸僵住。
秦冽把烟重新咬在嘴前,一本正经说,“毕竟在那样的环境里,你都能把自己养的这么好。”
应营舌尖抵后牙槽,脸上笑容恢复,“槽!”
下一秒,应营看着秦冽笑骂,“同情老子是吧?”
秦冽,“我同情你做什么?谁家舅舅不带外甥?”
秦冽说话神情认真,应营竟一时间真假难辨。
主要是他打小也没接触过什么亲戚。
亲人亲戚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相处模式,他根本不知道。
两人对视,秦冽轻挑眉梢,“不愿意?”
应营咬烟蒂,语气骂骂咧咧,“带带带,不就是带孩子嘛……”
说罢,应营看着秦冽讥讽似得说,“你还是先想办法跟我妹妹复婚吧。”
秦冽,“分分钟的事。”
应营冷笑,“是吗?”
两人正站在院子里闲聊,许烟换好衣服从主楼出来走到了两人跟前。
看到许烟,秦冽和应营齐齐掐灭了指间的烟。
瞧见两人整齐划一的动作,许烟看看秦冽,又看看应营,最后伸手到两人面前,“烟,火。”
许烟话落,两人一人掏烟、一人递上打火机。
许烟低垂眼眸,打开烟盒取出一根烟咬在红唇间点燃,轻声说,“什么时候走?”
今天是去殡仪馆领取汤舒和应天华尸体的日子。
应营,“等你抽完这根烟。”
许烟吐烟圈,“好。”
烟雾弥漫间,许烟眯起眼,瞬时间,眼前的一切景象如同雾里看花。
一根烟抽完,许烟掐灭烟蒂,转身率先迈步。
应营和秦冽对视一眼,迈步跟上。
薛硕开车,应营坐在副驾驶,秦冽和许烟坐在车后排。
车开出一段路,秦冽伸手将许烟的手攥进掌心。
许烟侧头,轻挑眼尾,“?”
秦冽,“烟烟,你可以不依靠我,但我得告诉你,我是你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