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把门关好,回头就看见棒梗连饭都不吃了,直勾勾地盯着那几颗水果糖。
秦淮茹只感觉到心里一阵酸涩,她不会去怪棒梗馋嘴,只会怪自己没本事,不能给棒梗带来更好的生活,你看把孩子馋的,几颗水果糖就馋成这样。
她走到棒梗身边,轻声说:“棒梗,你要是想吃,就吃吧。
“你还不知道吧?你爸的工位,妈今天就能继承了。只要继承了工位,妈就努力干活,以后一定多挣工资,让你和你妹妹过上好日子。”秦淮茹看着棒梗,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棒梗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问道:“妈,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以后有好多糖吃吗?”
秦淮茹鼻子一酸,强忍着泪水点头:“嗯,会的,一定会的。”
这时,躺在床上的小当也醒了,“哇哇”地哭了起来。秦淮茹赶忙过去,抱起小当,轻轻的哄着:“不哭不哭。”她又扒开小当的尿戒子看了看,“没拉呀。嗨。
”她赶忙抱着小当,去了厨房,盛了小半碗鸡蛋汤,然后把窝头掰成小粒,泡在鸡蛋汤里,接着拿起小勺子喂着小当。小当嘴里有了食物,也就不哭了。
把小当喂好后,那边棒梗一边吃着水果糖,一边自己玩着。秦怀茹轻声的嘱咐道:“棒梗,你乖,看着妹妹哈,我出去一趟。”
“嗯,你去吧,妈,我可以看着妹妹的。”棒梗懂事的答应着。
秦怀茹把小当放到炕上后,她就转身出了门,去了傻柱家。
来到傻柱家,秦淮茹赶忙敲了敲门,里面却无人应声。她心急之下,直接推开门冲了进去。只见傻柱面色怪异,脸颊上两坨不正常的红晕格外显眼,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屋顶。
“柱子。”秦淮茹轻柔呼唤,可傻柱毫无反应。她顿时慌了神,心里七上八下,脚步踉跄地慢慢靠近。她颤抖着手,忐忑地去探傻柱的鼻息。
感觉到尚有热乎气,她暗自松了口气,心想傻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就麻烦了。
她再次轻声唤道:“柱子,柱子……”好一会儿,傻柱如同被冻僵许久般,缓缓扭过头,虚弱地说:“秦……秦姐,我冷。”
秦淮茹听出傻柱这是感冒了,赶忙说道:“柱子,你这明显是感冒了呀,要不姐送你去医院吧?”
傻柱虚弱地摆摆手,逞强道:“秦姐,不用……不用去医院,我吃点东西,睡一觉,发发汗就好。”即便病成这样,还不想让秦淮茹操心。
秦淮茹顺势说道:“那行,柱子。刚才于大妈来找我,说想要你的工位,姐寻思着一会去找人写个转让证明,你看行不?”
傻柱毫不犹豫地点头:“秦姐,你看着办就行,写完我签字。只要能帮到你,咋都行。”
“那行,我这就去。柱子,你家里还有药吗?没有的话姐去给你买点。”秦淮茹关切问道。
傻柱无奈摇头:“家里没药了。之前一大妈从齐一恒那拿的中药,吃了几副没啥效果,后来吃完就没再买,也没钱了。”
“唉,苦了你了,柱子。”秦淮茹故作心疼道,“你等着,姐这就给你买药去。”说完,她匆忙转身,快步走出傻柱家。
秦淮茹出了95号院,赶到93号院。找到那个曾在街上摆摊算命的刘瞎子老头家,花两毛钱请他写了一份转让证明。接着又跑到赤脚医生那,给傻柱开了些感冒药,而后急匆匆地返回傻柱家。
刚到傻柱家门口,秦淮茹就听到傻柱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好似要把肺从腔子里给咳出来。她心中一紧,赶忙上前,推开门就见傻柱伏在床上,头冲着地下,剧烈咳嗽着,地上有一片带着血块的浓痰。
“柱子,柱子。”秦淮茹开口唤道,声音中那丝着急像是本能反应。紧接着,一股浓烈刺鼻的尿骚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在鼻前扇了扇,强忍着这股味道,上前轻轻拍打着傻柱的背部,说:“柱子,要不咱去医院吧,你瞧你病成这样,都咳血了。”
“不……不用,秦姐。没……没事,等拿了卖工位的钱,你去和找一找一大妈,让一大妈再去给我买上几副中药,吃点中药就行,用不着去医院。秦姐,我……”傻柱话说得断断续续,几次欲言又止。
秦淮茹明白他的意思,轻轻扶着傻柱肩膀,搂住他,在傻柱耳边轻声呢喃:“柱子,姐对不起你,姐下辈子嫁给你。
”她语调平淡,说完便直接起身,揉了揉眼睛,做出似挤出泪花的样子说道:“柱子,先别说了,我这就给你去弄吃的,我家里还有鸡蛋汤,去给你盛碗鸡蛋汤,再弄个窝头,你先吃点,吃完饭赶紧吃药,吃了药就能好了。”
傻柱靠在床头上,望着秦淮茹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抽搐,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笑容,犹如病入膏肓的人般,嘴里喃喃念叨着“秦姐”。傻柱这辈子算是彻底陷进去了,掉入了秦淮茹精心编织的温柔陷阱,一辈子都没能活出真正的自我,满心满眼就只有“秦淮茹”这三个字,只为她而活。
这边秦淮茹回到家,先是仔细看了看棒梗和小当,确定两个孩子没什么状况后,才转身来到厨房。她瞧见厨房里仅剩下一碗量的鸡蛋汤,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鸡蛋汤全部盛进一个大碗里,又拿了个窝头,便转身往外走。
“妈,你去干啥?”棒梗看到秦淮茹一手拿着窝头,一手端着碗往外走,忍不住出声问道。
秦淮茹随口说道:“棒梗,你傻叔病了,妈去给他送饭。”
“傻柱病了?妈,你凭什么要给傻柱家送饭?”棒梗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淮茹,眼神里满是不解与质问。
秦淮茹竟被棒梗这直白的目光吓了一跳,心中暗惊,赶忙解释道:“棒梗,你傻叔平日里对你多好啊,咱家有难的时候,他可没少帮忙,他如今病了,咱们不该去照顾照顾他吗?”
“哼,那个傻子,我奶奶说了,傻柱就是个傻子。他家的东西我愿意拿多少就拿多少,凭什么要对他好?”棒梗一脸执拗地说道。
听到棒梗这话,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看着被贾张氏平日里教育成这般模样的儿子,心中一阵无奈与担忧,这不妥妥的就是个小白眼狼嘛。
虽说自己在某些方面也有些自私自利,但她心底还是不希望棒梗就这样被教歪了。
她赶忙板起脸说道:“行了,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少管,好好玩你自己的,别瞎操心。”说完,也不再理会棒梗,径直端着鸡蛋汤和窝头再次来到了傻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