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玄悬了好大一口气。
看到宋云禾洋洋洒洒的对着周炔表演输出，默默叹气。
语言的技巧也好，精密的谋算也罢，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不够看的。
能力强横的人从来都是走阳谋，根本不屑于弄这些奇淫巧技浪费精力。
宋云禾的话对周炔没用，但周琰业很有用。
男人上头的时候，智商会趋近于零。
明明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宋云禾找上周琰业根本没一丝感情就是纯粹的利用，但周琰业自己相信他俩个是患难与共的爱情。
除了自己想清楚，外人根本没法劝。
这种救不活。
幸好周炔出乎盛玄意料的克制，他都已经让保镖做好随时冲上去阻止周炔打死周琰业的准备了。
可周炔看着周琰业护着宋云禾的决心，都没听完他的爱情宣言就走了。
“这件事交给你了。”
盛玄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就见周炔正面无表情的打量着他。
盛玄后背一凉，下意识挺直身体端坐起来。
“把这段时间宋云禾接触过的男人资料都交给周琰业的父母。”
“你知道如何循序渐进吗？”
盛玄点头，他也只能点头。
大概就是钝刀子割肉的感觉，慢慢折磨。
“你觉得这两个人应该怎么办？”
盛玄心头一凛，知道他来之前准备的那个方案已经被周炔否定了。
“宋云禾是个定时炸弹，她不能留下周家，她现在麻烦缠身，外面不少人想找她聊，目前是碍于周琰业的身份——”
“那就让那些人知道不用碍于了。”周炔打断盛玄，看了下时间，“周家也有太多人盯着，不能为他这种人兜底……他既然享受了周家这么多年的庇护也该替周家奉献些什么。”
“我希望他的‘奉献’能有点新意。”
盛玄知道周炔以后会不会再用他就看这次的表现如何了。
“周家不养闲人，我看不得资源浪费。”
盛玄点头“嗯”了声。
车子停下，盛玄抬头看了眼周围陌生的环境不明所以。
有人过来打开车门，周炔下车。
转身看向盛玄。
“不要再让人打扰我。”
盛玄本想问下周炔这是要去哪儿，但被自己忍住了，开口只对着周炔保证。
“好的。”
周炔上了另外一辆车子，车子像条在车流里畅游的鱼，很快在前面掉头。
盛玄看着路牌那个方向是通往机场的高速。
周炔的手机关机，姜长缨找不到人第一时间联系盛玄。
“他人呢？”
“不清楚。”
姜长缨叹了口气，“别告诉我他又飞国外了？”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夫人，周少知会我的事很少。”
姜长缨想查周炔的行踪也不是查不到，但为了这种事找人打招呼显得太小题大做。
她这个母亲找自己的儿子还要外人来查出行路线，不仅显得夸张，也会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们亲子关系不睦。
“周琰业那边事怎么说？”姜长缨换了个话题。
“周少的意思是总归是小伯父家的家事，周琰业今天砸伤了苏太太，已经让人送到医院治疗，又动手打了周琰峰先生，家里被他砸了……”
“什么？”
姜长缨惊了下，没想到周琰业还能做出这种事，打砸了亲妈和兄长。
“周少看不过，尝试着让他清醒，但他对据说怀了他孩子的宋云禾很维护，还说要结婚，周少就说给他点时间好好想想，从那边出来，周少就上了其他的车子，不知道去哪儿了。”
姜长缨挂了电话，盛玄长舒口气，想着自己这次的态度也算是表明的很彻底了。
以后姜总应该不会再找自己打探自己儿子的事情了。
周炔在飞机上洗漱，凉水也无法帮他清理运转了太多内容的大脑，他需要睡一会儿，用最清醒的状态好好的想一下落地之后的事。
***
“你在看什么？”
KIKI凑到桑琳琅旁边，毫无边界感的伸着脑袋往桑琳琅手机上看。
“没什么。”
桑琳琅收起手机装到包里。
KIKI像是对桑琳琅的所有东西都很感兴趣，拎过她的小包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两下。
“我背怎么样？”
“不错，就是这个颜色不适合你今天的穿搭。”
KIKI背着桑琳琅的包猛然凑近。
“我看到了，你在等别人的信息。”
“你男朋友的？”
桑琳琅点头又摇头。
“也不能算吧。”
KIKI若有所思，“是你孩子的爸爸吗？”
“嗯。”
桑琳琅鼓起的那点勇气又已经在等待周炔回复的时间里被消耗光了。
“他好像挺不喜欢小孩的。”
“我们之前讨论过，他说他还没想这个事。”
“很正常。”KIKI一脸很懂的样子，“就是不想负责呗，你喜欢吗？”
“我……”
桑琳琅想了又想都找不到能形容出自己对这个孩子的感受。
KIKI大眼睛紧紧盯着她等答案的样子特别像个小狗。
“笑什么？ 你喜欢就行了，管别人是死是活？如果那个男人不想负责，我可以帮你负责。”
桑琳琅满脸惊讶的看着KIKI，这才是她们的第二次见面。
“真的，我可以做孩子的教母。”
桑琳琅挑眉，“教母”这个词可不是谁都可以随便用的。
“只要你别太爱那个男人，他如果让你不开心，我可以找人先把他打一顿，皮肉的苦才能让人深刻反省。”
桑琳琅撑着下巴笑，“我没想过不要，就是……太意料之外。”
“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怀孕的人，你的反应让我觉得这也不是件很出格的事。”
“当然！你在孕育生命，这是件很神圣的事。”
桑琳琅立刻拉着激动的KIKI坐下，忍不住左右看了两眼，确认没什么人注意到才示意KIKI控制音量。
“……觉得它也不容易，在我肚子里藏了好几个月了。”
“它好像很想来到这个世界上。”
KIKI兴奋的拍手。
“让它来！”
桑琳琅不知道这算不算太儿戏，但KIKI给的情绪价值太充足了。
“那个男人的质量怎么样？身高长相智商可以吗？”
桑琳琅点头，“都很可以。”
“那你也太棒了，你给你的孩子找了个很好的供体。”
这句话也没说错。
“它太棒了，为什么你会犹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