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将军,蒯公子,你们误会了!”
谢正阳跺跺脚,叹口气:“这个谜语的谜底,不是蒯公子,而是一根针,一根缝衣针啊!你们怎么会想到蒯公子呢?哪有人,眼睛长在屁股上啊?”
“哈哈哈……”
黄师爷大笑,起身说道:“不错,谜底就是一根针。千锤百炼打造出来,缝衣服的时候,一颠一倒,来来回回。针眼,当然是在缝衣针的尾部了,所以说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也是对的,缝衣针嘛,只会做衣服,可不会认人。”
花亭侯闻言,也鼓掌大笑:“原来是缝衣针,我还以为……哈哈,嗯,这个谜语不错!”
蒯公子张大嘴巴,尴尬无比,缓缓坐了回去。
黄师爷又来打哈哈:“既然大家都没猜出来,那么,就共饮一杯吧。”
众人纷纷举杯。
蔡大名医喝了一杯酒,起身看着谢正阳,笑道:
“谢公子果然才思敏捷,今日得见,大开眼界。在下有个提议,刚才璎珞小姐弹琴,技惊四座。请问谢公子,能否以刚才的琴声,作诗一首?”
众人又一起看着谢正阳。
谢正阳笑道:“作诗倒也不难,可是,如果我没有佳作,是不是又要罚酒三杯?”
蔡大名医摇头:“在下不敢。”
“那我就不怕了,即兴胡诌一首。”
谢正阳略一思索,指着屏风后面的倩影,缓缓说道:“高楼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一首诗吟出,屏风后面的丽影,微微一颤。
娇娇抢先说道:“好一个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谢公子才思敏捷,出口成章。”
众人一起击掌赞叹,称赞不停。
屏风后面,璎珞小姐起身施礼:“妾身琴艺粗浅,得谢公子如此称赞,愧不敢当。”
谢正阳抱拳还礼:“今日聆听璎珞小姐雅乐,三生有幸。”
“谢公子,在下佩服!”
蔡大名医本想为难谢正阳,没想到又让谢正阳得了一分,略一抱拳,悻悻地坐了下来。
谢正阳却没打算放过这家伙,抱拳道:
“蔡医生,今日宴会,宾主尽欢,在下斗胆,也给蔡医生出个题目,权做游戏,博侯爷一笑,可好?”
蔡大名医微微皱眉:“不知道是何题目?”
“题目很简单,就是说一个笑话。你说一个,我也说一个。”谢正阳一笑:
“蔡先生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想必也经历过很多有趣的事情。我们就以‘医生’为题,各自说一个笑话,可好?”
“如此,倒也简单!”
蔡大名医眼珠子一转,站起身来,朗声说道:
“我去年在荆州,见过一个病例。一个乡下穷人,偶尔去富贵亲戚家里做客,大鱼大肉使劲地吃。可是吃了以后,竟然三日不消化。我以针灸之术,配合药石,将此人肚子里食物全部催吐。
说起来也奇怪,那些鸡鸭鱼肉吃下去已经三天了,可是吐出来以后,竟然还是原来的模样。那病人感叹道,穷人之脾胃,终究无福享受富贵啊!”
严将军和蒯公子大喜,一起鼓掌:“蔡先生的故事,果然好笑。其实,那个穷人更好笑。”
在场的幕僚们,都知道蔡大名医在讽刺谢正阳,也不好发表意见,各自哼哼哈哈,乐得吃瓜。
“蔡先生的故事,的确很好,我也说一个,供大家一乐。”
谢正阳丝毫不在意,面带微笑:
“我的故事,和蔡先生说的差不多,也是一个乡下穷人,偶尔去富贵亲戚家里做客,大鱼大肉使劲地吃。吃了以后,也是三日不消化,腹胀如鼓。
乡下人也请不到医生,急得无可奈何。隔壁樵夫出了主意,用一个歪瓜,两个裂枣,给病人服了下去。
说也奇怪,病人服了歪瓜裂枣之后,竟然痊愈了,于是感叹,写下歪诗一首——前日偶登富贵门,鸡鸭鱼肉吃不停。谁知荤腥难消化,歪瓜裂枣……做医生!”
“噗……”
屏风后面,传来一声轻笑,又迅速忍住。
娇娇等人没忍住,也笑出声来。
蔡大名医脸色一变,就要发作,却终究忍住,抱拳冷笑道:“谢公子妙语连珠,谈吐诙谐,倒似个玩猴子的伶人。”
伶人,在古代基本上小丑之类的艺人,专门给富贵人家逗笑的。
谢正阳抱拳一笑:“蔡先生慧眼如炬,在下的确喜欢玩猴子。”
“你……”
蔡大名医恼怒,知道不是对手,瞪眼坐了下来。
花亭侯大笑道:“筵席之乐,偶尔开开玩笑,大家不必当真。来,再喝一杯!”
谢正阳干了一杯酒,招呼铁栓进来。
铁栓抱着一捆仙女棒,走进大厅。
“侯爷,这是我制造出来的小玩意,给府上的小侯爷和小姐们玩耍消遣的。逢年过节,亦能增添喜庆。”
谢正阳让铁栓点燃两根焰火棒,在厅前展示。
璀璨的焰火,闪闪闪烁,照得大厅一片明亮。
花亭侯见状,亲自要了两根焰火棒,在大厅里挥舞起来,笑道:“此物大妙,别说孩子们了,我也喜欢!”
“此物虽然好玩,但是要远离易燃物,以防引起火患。”
谢正阳也吃饱喝足了,抱拳告辞。
花亭侯这个酒囊饭袋,也不喝酒了,抱着仙女棒,带着孩子们,去花园里玩耍起来。
梨香院,书房。
谢正阳取来笔墨,招呼铁栓和大牛:
“铁栓,大牛,你们两个跟着我,也该学着读书认字。我以后有空,会教你们。你们用心学,以后大有用处!”
铁栓大牛一起点头。
谢正阳写下‘上下左右人口手’几个字,讲解了一遍,让他们自己练习,互相监督。
正要睡觉,娇娇又来骚扰。
谢正阳笑道:“你不在披香楼,来我的梨香院干嘛?”
“我的好公子,那个焰火棒太好玩了,能不能给我几根?”
娇娇才二十四岁,搁后世,也就是个刚刚长大的小仙女,爱玩也正常。
“娇娇,你少玩焰火棒,当心引起火灾,侯爷收拾你。”
“不玩焰火棒,我玩什么?”
娇娇坏笑,在谢正阳的身上坐了下来,低声说道:“对了谢公子,今天的蒯公子,是来向璎珞小姐求亲的,你知道吗?”
谢正阳一愣:“这是侯府的家事,我怎么会知道?”
娇娇一笑,搂着谢正阳的脖子:“可是,璎珞小姐看不上蒯公子,却对你爱慕至深,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