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庄依山傍水,临太湖而建。
陆乘风之子陆冠英,更是太湖群盗之首,统领各寨水盗,既抗宋官,又抵金人。
因此,这归云庄修建得颇为宏伟壮观。
入庄之后,只见庄内陈设华美,雕梁画栋,极尽巧思,与北方那些质朴雄大的庄院相比,别有一番韵味。
陆乘风向秦圣三人致歉后,便在童子的协助下,进入里屋更衣。
他再度出现时,已换下渔人装扮,身着儒生衣袍,手持一柄洁白的鹅毛扇,笑吟吟地向秦圣三人拱手致意。
不多时,一位身穿熟罗长袍的青年步入厅中,其面目与陆乘风有几分相似,只是身形更为壮硕。
“爹!”
他先行向陆乘风行礼,而后恭敬地站在一旁,不敢擅自落座。
随后,陆乘风便向秦圣三人介绍道:“此乃吾儿陆冠英。”
紧接着,他又为陆冠英引荐秦圣三人。
相互认识之后,陆冠英便引领三人前往房间歇息。
因秦圣先前称黄蓉与穆念慈为未婚妻,陆乘风便只为他们准备了一间房屋。
不过,屋内的床铺颇为宽敞,足以容纳他们三人共同休憩。
秦圣见状,在心中默默地为陆乘风的行为点赞。
随后,他牵着略显羞涩的黄蓉与穆念慈步入卧室,共赴梦乡。
仅此而已,并无风月之事。
黄蓉与穆念慈均坚守贞洁,誓要待到新婚之夜,再将身心完全交付于秦圣。
秦圣亦非轻薄之徒,他深知佳人芳心已许,非他不嫁,故而并没有强迫她们。
说实话,他态度若强硬一点的话,二女大概率会同意。
但相比满足自身意愿,他反倒更尊重二女的意愿。
二女亦感受到秦圣的尊重,心中对秦圣的喜爱愈发深沉,逐渐转变为矢志不渝的爱情。
……
次日清晨,三人醒来。
在婢女的引领下,三人步入客厅,享用早点。
恰在此时,有手下匆匆来报,言称庄外有一白胡子老头,单手举着一口巨缸,自湖滨缓缓向归云庄行来。
那巨缸似是生铁铸造,观其形制,估计有数百斤之重。
众人闻此奇事,皆心生好奇,遂放下碗筷,欲往庄外一探究竟。
来到庄外,果见一白胡子老头单手举缸,渐行渐近。
待老头路过众人面前时,身形微摆,缸中竟泼洒出些许清水。
原来,那缸中盈满了清水,如此一来,在原有的重量之上,又平添了一两百斤之重。
白胡子老头竟能单手将如此庞然大物高举于顶,且脚下步履轻盈,其武功之高,委实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这只是蒙骗旁观者的把戏而已,秦圣敏锐地识破了其中的猫腻。
因为,他已经认出了这白胡子老头的身份。
对方赫然是射雕第一大忽悠——裘千丈!
称裘千丈为第一大忽悠,并非秦圣刻意抹黑。
在原着中,裘千丈施展的几手把戏,就连一向聪慧绝顶的黄蓉都被其忽悠过去。
他更是顶着弟弟裘千仞“铁掌水上漂”的称号,在江湖上招摇撞骗数十年,竟从未被揭穿。
凡此种种……无不说明了他强大的忽悠本事。
倘若将裘千丈放到现代,枭哥都得给他让位,所谓的成功学大师,在他面前就是个新兵蛋子。
虽然这类骗子一贯被世人所不容,但在秦圣看来,却是别具一格的人才。
裘千丈口才出众、演技精湛、忽悠手法娴熟,兼之性格毫无底线。
若是让他从事外交工作,恐怕少有个人、势力乃至国家能逃脱他的忽悠。
有了这个念头后,秦圣便决定先以静制动,冷眼旁观其装腔作势。
待时机成熟,他再出面将裘千丈的虚伪面纱一举揭穿,接着再通过威逼利诱,逼迫裘千丈为自己效力。
……
另一边。
众人目睹裘千丈悠然路过,并未驻足,而是继续前行,心中不禁生出好奇。
难道他并非为归云庄而来?
于是,众人紧随其后,行了数里之遥,来到一条小河之畔。
此地四周尽是荒冢,并无桥梁可通。
就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只见裘千丈步履不停,竟从河面上从容走过,身形稳健,河水仅淹及其小腿。
举缸水上漂!
待他抵达对岸,将大铁缸置于山边草丛之中,又飞身跃回水面,一步步稳健地走回。
目睹裘千丈如此神功,陆冠英当即惊为天人,便盛情邀请他前往归云庄一叙。
抵达庄内,陆冠英将方才目睹的神奇一幕,细细讲给了陆乘风听。
陆乘风闻言,亦面露惊异之色:“莫非这位前辈,便是号称‘铁掌水上漂’的裘千仞裘老前辈?”
裘千丈闻言,顿时得意地笑道:“正是,想不到老夫多年未在江湖上露面,竟然还有人记得老夫的赫赫威名!”
陆乘风恭敬行礼:“当年裘老前辈的名声,仅次于五绝,晚辈自然略知一二。”
此言一出,裘千仞的脸色陡然阴沉,冷哼道:“哼,当年若非老夫身负要务,未能赶上华山论剑,岂能让那王重阳独占鳌头,赢得天下第一之美誉!”
秦圣闻言,玩味道:“那依裘老前辈之言,除了王重阳之外,其余四绝皆非你之敌手喽?”
裘千丈傲然道:“正是如此,那另外四绝,虽各有千秋,然有长必有短,只要洞悉其短,攻其不备,击败他们亦非难事。”
见他如此大言不惭,秦圣便刻意挖坑,问道:“那不知裘老前辈,对前段时日击败西毒的秦圣有何高见?与裘老前辈相比,又当如何?”
听到此问,在场众人皆露出一丝微妙神色。
裘千丈不屑一笑:“呵呵,想必那个秦圣是抓到老毒物的破绽,才得以侥幸取胜,倘若那小辈遇着老夫,老夫必定教他做人!”
此言一出,犹如捅了马蜂窝,黄蓉与穆念慈皆怒目相向。
而陆乘风父子亦皱眉,对裘千丈的言论,产生了些许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