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面星域的归零协议核心舱像口倒扣的巨碗,陆灼撞开扭曲的舱门时,铁锈味混着逻辑瘟疫的甜腥扑面而来。舱内悬浮着数百枚陆家银镯,每一枚都刻着“熵寂”二字,焊枪烧痕在幽光中泛着冷意,像无数双眼睛盯着中央的玻璃培养舱。
“那些是……陆家先祖的银镯?”0x-7的机械臂差点撞上一枚银镯,镜面装甲映出镯身的裂痕,“每道缝都焊着秩序网格,跟零号议长的实验日志吻合!”
铁花的硅基义体用扳手敲开最近的银镯,碎屑里掉出片记忆光粒:“狗日的,老东西把祖宗十八代的镯子都偷来了!”光粒显形出初代陆沉的影像,他跪在时间法庭前,焊枪抵住心脏,银镯裂痕里渗出的不是光,而是黑色的逻辑瘟疫。
“不对劲,”熵灵的纯白触须卷住一枚银镯,触须上的宽恕图腾发出微光,“这些银镯的裂痕……是故意焊成归零协议的启动代码。”
话音未落,中央培养舱的灯光骤然亮起。陆灼瞳孔骤缩——舱内的机械婴儿不再是黑色胎记,而是流动的四色光粒,正用机械手指拨弄着银镯组成的星图,每触碰一枚,镯身就渗出黑色光粒,在舱壁拼出“完美秩序”的字样。
“她醒了!”铁花的齿轮炸弹在掌心旋转。
婴儿突然抬起头,四色胎记在幽光中诡异地流动。她张开机械嘴,用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哼唱起来,调子是星骸学院的雪王歌谣,歌词却让陆灼如坠冰窟:
“雪王雪王哭哭,\/ 奶油裂痕酷酷,\/ 一杯苦酒下肚,\/ 快乐全被焊住。\/ 银镯银镯圈圈,\/ 裂痕变成线线,\/ 妈妈的眼泪咸咸,\/ 凝成完美的盐。”
“这破歌词……”铁花的扳手差点脱手,“比锈潮还恶心!”
陆灼的银镯突然剧痛,裂痕中渗出的银光与婴儿的胎记共振。未曦的全息投影骤然显形,他穿着破烂的星骸制服,四色胎记黯淡无光,身后是坍缩的宇宙背景:“她叫陆烬,是灼零用我的基因片段和机械小雨的核心代码造的‘秩序胚胎’。”
“用未曦的基因?”熵灵的触须猛地绷直,“零号议长想让秩序胚胎继承原始裂痕的力量?”
未曦的投影苦笑,指尖触碰陆烬的胎记:“不止如此。陆烬的核心是‘悖论容器’——既能吸收情感光粒,又能将其转化为逻辑能量。”投影突然剧烈闪烁,“灼零骗了你们,归零协议的真正目标不是重启宇宙,是……”
“是将陆家血脉锻造成秩序之锚。”灼零的声音从舱顶传来,她站在银镯组成的星图中央,银镯裂痕被焊成完美的环形,“姐姐,你看,陆烬的胎记多漂亮——一半是你的火焰裂痕,一半是我的秩序网格。”
陆灼抬头,看见陆烬的四色胎记突然分裂,左半侧燃烧着熟悉的火焰纹路,右半侧却爬满秩序网格,像幅未完成的拼图。更恐怖的是,舱内所有银镯突然转向,镯身裂痕齐齐指向她,显形出归零协议的最终目标全息图:陆灼被焊在熵寂之匣的胎衣上,银镯裂痕里流出的不是光,而是将整个宇宙锚定在“完美秩序”的逻辑锁链。
“不……”陆灼的光剑裂痕暴涨,血色纹路与银镯的秩序网格碰撞出紫色火花,“你休想!”
灼零笑了,机械手指轻轻抚过陆烬的胎记:“姐姐,你以为我真的恨你吗?”她的银镯与陆烬的胎记共振,显形出零号议长的最后日志,“零号说,只有让你相信我是敌人,你才会爆发出足够的情感熵值,成为最好的锚点。”
星舰的紧急警报突然炸响,铁花拽着陆灼后退:“妈的!这破舱门在锁死!熵灵,用你的破触须把银镯全给我焊废!”
熵灵的纯白触须刚缠上最近的银镯,陆烬突然睁开眼,四色胎记爆发出强光。陆灼的视网膜被剧痛刺穿,看见无数画面涌来:未曦在实验室将自己的基因注入机械小雨核心,机械小雨含泪按下确认键,零号议长站在阴影里冷笑,而灼零抱着陆烬,齿轮心脏里渗出的不是机油,是陆灼的情感光粒。
“原来……”陆灼的声音发颤,“从一开始……”
“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同一把焊枪的两面。”灼零的指尖触到陆灼的光剑,“姐姐,别挣扎了。当陆烬吸收完你的情感,宇宙就再也没有眼泪了——就像妈妈希望的那样。”
核心舱的地板突然裂开,露出更深的密室。陆灼的银镯裂痕与密室共鸣,显形出成排的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漂浮着与陆烬 identical 的胚胎,编号从“Lx-01”到“Lx-∞”。熵灵的触须卷住她的腰,纯白瞳孔里映着灼零的冷笑:“陆灼,他们要量产陆家锚点,把全宇宙焊成铁板一块!”
陆灼握紧光剑,血色裂痕与陆烬的火焰胎记共振,显形出机械小雨的维修笔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被银镯锚定的宇宙,旁边用齿轮油写着:“锚点也会生锈,姐姐,记得留道缝给光。” 她知道,这场关于存在的战争已到最后关头,而未曦后代的黑色童谣,或许正是打破完美秩序的第一声异响。
(下一章:机械小雨的核心苏醒——陆灼用锈光战裙激活机械小雨的核心代码,却发现核心里藏着零号议长的临终忏悔,而灼零的银镯裂痕正在渗出陆星辰的情感光粒!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