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元道友，你直到现在还没想到吗？
还是说你已经想到了，只是不愿意相信？”
张恩叹了口气，将华元拍下的大手挡住。
“你真的是天外之人，但是为何……”
华元脸色铁青，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
祂过去曾无数次的回溯时空、检查因果，确认张恩并没有问题，是本界中人，土生土长的人族。
正是因此，祂方才放纵了张恩的许多行为，无视了张恩的许多古怪之处。
因为无论对方成长的多么违和，都是本宇宙中的人，仅此一点就足够了。
可现在张恩的话无疑狠狠抽了他一巴掌，告诉他，他所作出的猜测都是扯淡！
但华元不理解，张恩是如何瞒过自己的感知的？
“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只是华元道友你不愿意相信罢了。”
到了这一步，张恩这具分身再无遮掩，气息节节攀升，很快便达到了九阶圆满的地步，和本体境界相当。
他看着华元，一字一句说道：“只要有更高的位格加持，那么你自然看不出任何问题。
只是这个答案对你来说，恐怕难以接受。
你宁愿相信是自己的失误，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答案对吧。”
华元不语，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没错，祂当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答案，因为太吓人了。
“好了，华元道友，就不要想那么多，静静的看着宇宙的变换好了。”
张恩说着，抬手一抓，宇宙间所有的光辉短暂消失了几秒钟。
这几秒钟的光，就落在他手上。
他推手将光送出，编制成一个巨大的囚笼，困住华元。
“仅凭这一招，你困不住我。
而且即便将我拦下，但还有无生道祖祂们，你又该如何抗衡？
靠你背后那位格更高之人吗？”
说到这里，华元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力。
作为九阶圆满，祂实在是太清楚高位格对低位格的压制有多么恐怖。
若对方背后真有一个位格凌驾于九阶圆满之上的存在，那么祂们的所有反抗都毫无意义。
“呵呵，这一点自然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华元道友，放弃反抗吧。”
张恩笑了两声，试图劝降华元：“我并非嗜杀之人，你若是愿降服，还能保留体面。如何？”
“不如何。”
华元言简意赅，哪怕看不到希望，他依然出手了。
浑然一体的太素之光爆发，凝聚为一只大手，朝张恩轰然砸下。
由整个宇宙数秒钟的光芒汇聚的囚笼刹那间破碎，这大手却去势不减，直奔张恩而来。
上下四方、古往今来，具在一掌之中。
时空和物质、能量，凝为了一个不分彼此的整体。
张恩便在这个整体之中，难以移动分毫。
这是太素大道的另一桩妙用，能够将万物融为一体的状态，亦或是将万物分离。
大手落下，浑然一体的‘时空’破碎。
但这其中，却没有张恩的身影。
他从华元的眼中出现，反手取下华元的目光，化作一道虚幻的杀剑，斩向其头颅。
面对这一剑，华元不闪不避，硬生生以太素法身承受下来。
杀剑落在他身上，只是令他身形稍稍摇晃，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势。
他反倒是趁着张恩出剑的空隙，轰出一拳。
不过两者都已经是超然于时空之外的存在，这种空隙根本算不上破绽。
来自‘现在’这个时间段的无数个张恩共同出手，炽白光芒在他们掌中呈现，好似托举太阳，但要比太阳耀眼无数倍，已经超出了物质界‘光’的极限。
这样的‘光’，实际上便是‘黑’。
深沉的‘黑暗’流转，好似深渊大口，将华元这一拳的力量吞没的一干二净。
紧跟着黑暗扩散，演化出宇宙终焉的毁灭景象。
宇宙终焉，万物消亡，同样也会重新归于一体，正和太素大道相似。
但这仅仅是相似，实际上两者的机制完全是迥异的。
太素是万物将成未成时的浑然一体，而终焉则是万物将灭未灭时的浑然一体。
此时这两种看似相同，本质却截然相反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引发的波动不是大爆炸，也不是无声无息的对抗，而是开辟。
生和灭的力量交融，便是一种基础的生灭循环。
于是一个宇宙的雏形在两人手中诞生出来，而且以极快的速度扩大。
灵能宇宙晃动，边界以一种不合理的速度膨胀。
宇宙内所有的九阶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但祂们不仅没有开心，反而大惊失色。
我艹，他妈的宇宙要炸了！
是谁！？
正在交手的张恩和华元默契后退，又不约而同出手，将这雏形宇宙扑灭。
不打灭不行。
若是任由这宇宙雏形发展，只会从灵能宇宙内部生长出来，最终将灵能宇宙撑裂。
毕竟宇宙和宇宙间的位格是平等的，宇宙之内最多存在几个‘内宇宙’、‘亚空间’，但不能存在一个真宇宙。
这就像是一个成年人体内最多存在一个胚胎，但不能塞进去一个两三岁的婴儿。
后者只会让成年人和婴儿双双毙命，不会有第二种状况。
不过哪怕如此，两人也没有收手，而是继续斗了下去。
两种截然不同的光辉照耀宇宙，所有人眼前都能看到光明大道和太素大道显化的异象。
见到这一幕，其他九阶圆满眼神变化，便要出手。
但从宇宙的各个方向，又有许多超出他们预料的人出手，将祂们拦下。
是你？
这是本界九阶圆满们不约而同产生的想法，有震惊、有恍然、有难以置信。
但无论是哪一种情绪，现在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既然祂们已经显露身形，自然便是要斗上一场，决定未来归属。
不过至少在宇宙的物质层面，还能暂时维持住现有的疆域……
轰隆——
宇宙再度摇晃，这一次是十座横贯星空，直径超过上万光年的宏伟星门出现在星空中。
十座星门仅仅是出现带起的时空波动，便险些将一片超星系团撕裂。
几个距离近的九阶初期想要出手阻拦，却险些被时空波动震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