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焕醒来时，窗外正下着暴雨。
雨水拍打玻璃的声音混着沈砚平稳的呼吸声，他微微侧头，发现沈砚已经醒了，正用指腹轻轻摩挲他耳垂上的银钉。
\"几点了？\"楚星焕嗓音沙哑，往被窝里缩了缩。
沈砚的手臂环住他的腰：\"九点半。\"
\"你今天不是有早课？\"
\"请假了。\"
楚星焕挑眉：\"沈大学霸也会逃课？\"
沈砚没回答，只是低头吻了吻他锁骨上的红痕：\"……还疼吗？\"
楚星焕这才意识到全身酸软得像被卡车碾过，昨晚的荒唐记忆瞬间回笼。
沈砚把他按在落地窗前，暴雨的夜色里，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你说呢？\"他踹了沈砚一脚，\"属狗的吗？咬那么狠。\"
沈砚捉住他的脚踝，眸色又暗下来：\"……你自找的。\"
楚星焕刚要反驳，手机突然疯狂震动。
周予安连发十几条消息，最新一条是直播平台的官方公告截图：头部主播Star因个人原因无限期停播。
\"你干的？\"楚星焕晃了晃手机。
沈砚坦然承认：\"嗯。\"
\"什么时候？\"
\"昨晚你睡着后。\"沈砚的指尖划过他腰间青紫的指痕，\"……违约金我已经付了。\"
楚星焕眯起眼睛：\"沈同学，你这是要圈养我？\"
沈砚翻身将他困在身下，声音低哑：\"不行？\"
\"行啊。\"楚星焕仰头亲了亲他的喉结，\"不过……\"
他忽然一个翻身跨坐在沈砚腰上，\"谁养谁还不一定呢。\"
沈砚眸色骤深，手掌扣住他的后颈正要吻下去，门铃突然响起。
\"啧。\"楚星焕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应该是周予安，昨天说好来拿设备。\"
沈砚皱眉：\"让他改天来。\"
\"别闹。\"楚星焕随手套上沈砚的衬衫，光着腿去开门，\"五分钟搞定。\"
门外的周予安抱着一堆摄影器材，在看到楚星焕的瞬间瞪大眼睛：\"我靠！你们这是……\"
他的目光扫过楚星焕脖颈上的吻痕和明显不合身的衬衫，突然压低声音，\"沈砚在屋里？\"
楚星焕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嗯，要吃人似的。\"
周予安顿时怂了：\"那、那我还是改天……\"
\"进来。\"沈砚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冷得像冰。
周予安硬着头皮进屋，全程不敢抬头。
楚星焕觉得好笑，故意走到沈砚身边坐下，靠在他肩上：\"你吓到我朋友了。\"
沈砚面无表情地揽住他的腰：\"……拿完东西就走。\"
周予安手忙脚乱地收拾设备，突然瞄到茶几上的银色耳钉盒，脱口而出：\"这不是t家的定制款吗？听说要提前半年预约……\"
楚星焕挑眉看向沈砚：\"半年？\"
沈砚耳根微红，别过脸：\"……嗯。\"
也就是说，早在他们见面之前，沈砚就已经……
楚星焕心脏猛地一跳。
周予安识相地溜之大吉后，楚星焕跨坐在沈砚腿上，指尖把玩着他的衣领：\"沈同学，解释一下？\"
沈砚沉默许久，突然从钱包夹层里取出一张折叠的便签纸。
楚星焕展开一看，愣住了。
那是半年前鲨鱼直播的一张观众礼物记录，他的笔迹龙飞凤舞地写着:谢谢S先生的星海漫游~，旁边还画了个小星星。
\"……你留着这个？\"
沈砚的指尖轻轻抚过那张泛黄的便签：\"第一次听你直播，是在图书馆值班室。\"
他的声音很低，\"那天下雨，你读了一首雨巷……\"
楚星焕呼吸微滞。
他记得那天，直播间只有三十几个人，他心情不好，随手读了首戴望舒的诗。
\"……后来每天睡前都会听。\"沈砚低头吻了吻他的指尖，\"半年后看到定制耳钉的宣传图，觉得……很适合你。\"
楚星焕确实没想到原来从那么早开始，这个人就已经……
他捧住沈砚的脸，额头相抵：\"沈砚，我有没有说过……\"
\"什么？\"
\"我爱你。\"
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这句话烫到。
楚星焕轻笑，又重复了一遍：\"我爱你，沈砚。\"
不是任务，不是攻略。
只是单纯地，爱上这个为他偏执成狂的灵魂。
一次又一次。
暴雨停歇下来的时候，外面已是黄昏。
楚星焕趴在窗边看晚霞，沈砚从背后抱住他，唇贴在他耳钉上：\"搬来和我住。\"
\"嗯？\"
\"不想分开。\"沈砚的声音闷闷的，\"一秒都不想。\"
楚星焕转身环住他的脖子：\"沈同学，你这算是求婚吗？\"
沈砚僵住了，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楚星焕正想逗他，却见沈砚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素圈戒指。
\"本来想等你生日。\"沈砚的嗓音沙哑，\"楚星焕，你愿意……\"
话未说完，楚星焕已经扑上去吻住他：\"愿意。\"
戒指套上无名指的瞬间，他们都找到了属于自己永不熄灭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