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柠和司辰屿将所有的客人送走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只是,刚走了几步,夏柠就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谢清晏呢?我感觉一个下午都没有看到他了。”
现在天边已经带上了青色,谢清晏很少有这么晚还在外面的情况。
“应该是回自己房间了。”
夏柠也以为是这样,走进院子里,周婶带着其他临时请来帮忙的收拾院子,夏柠问道。
“周婶,您见到清晏了吗?”
“啊?没见到那孩子啊。”
夏柠犹豫了一下,朝着谢清晏的院子赶去。
可,院子里空荡荡的,谢清晏的屋子也关着灯。
夏柠心咯噔一跳,转身跑出来,司辰屿已经过来,夏柠抓住他的胳膊。
“谢清晏不见了。”
司辰屿反握住夏柠的手。
“别担心,我们出去……”
“姐姐,你在找我吗?”
司辰屿话没有说完,两个院子衔接的月牙门的位置已经占了一个人。
夏柠越过司辰屿走到谢清晏身边。
“你去哪里了?”
“我哪里都没有去啊。”
可司辰屿低下头,就看到谢清晏脚上的泥。
院子里可都是铺了青瓷砖的,不可能有这么泥泞的地方。
夏柠认真的看着谢清晏,“清晏,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撒谎。”
谢清晏委屈地撇嘴,低下头。
“我就,就玩了一会儿泥巴。”
这个解释符合他的心智,也符合他现在的状况。
夏柠看似相信了他的话。
“下次去哪得提前和我说,知道吗?”
“知道了姐姐。”
谢清晏说完,越过夏柠往屋子里走,夏柠的话都还没有全说完,并且关上了门。
夏柠看着谢清晏关上的门,微微地蹙起眉。
小夫妻俩一起回了房间。
夏柠疲惫到极点,可又不想穿着脏衣服躺在床上,于是坐在沙发上眼神发直。
司辰屿见状,拿了拖鞋走过去,先给夏柠将脚上的鞋子换掉后,又帮她把繁重的头饰摘掉。
这个摆酒其实太简单了,不在司辰屿的预期内。
在他的想象中,配得上他的女孩的摆酒应该更宏大。
但是,看着就这样的场合,夏柠就疲惫成这样的模样,又有些庆幸。
那些仪式感的东西都是虚的,还是夏柠的感受最重要。
等里面的水都放好了,夏柠才过去,身体一进入木桶,疲惫就消解了三分。
洗漱出来,夏柠终于舒了一口气。
“舒服了。”
司辰屿将温好的牛奶递给夏柠,夏柠有些意外,“鲜牛奶?你哪来的?”
“昨天出去看到有人推着车送,我就让每天送两袋过来,早晨晚上各一袋子,不过要记得,煮沸后才能喝。”
夏柠自然知道。
只是喝了一口,总觉得不够滋味。
“白砂糖在哪?”
司辰屿想了想,“书房应该有。”
夏柠端着牛奶进了书房,一眼看到茶盘那边的白砂糖罐,加了好几勺后,才觉得甜味满足。
将剩下的一口气闷了,夏柠舔着唇起身,准备去外面送碗,可刚起身,看到桌面,她表情微变。
桌子上还放着一个信封,这个是她放上去的,自己的录取通知书,拿回来那天顺手一放,后面就开始忙碌摆酒的事情了,把这个给忘记得差不多。
但是,自己是放在桌子的正中间,现在几乎要掉到了桌子下面。
可,这几天有刮过能将这么厚重的东西吹动的风了吗?
夏柠拿起来,拆开信封,通知书还在里面。
“奇怪了。”
司辰屿进来,见夏柠站在桌前,走过去看到她拿着通知书,伸手接过去。
“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要收起来好。”
说着将东西放进了带锁的抽屉里。
夏柠只是看着那通知书,没有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反正东西在就好,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呢。
“哦。”
司辰屿掰过夏柠的胳膊去休息。
而后院里。
夏柠成为了这个家的女主人,这个带着独立盥洗室的客房就给谢清晏住了。
此刻的谢清晏正在洗手,如果仔细看,就可以看到他的手上是带着血迹的。
他的动作机械又刻板,等抬起头的时候,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露出了一个诡异又残忍的笑。
“姐姐,我又保护了你一次呢。”
这话从他的牙缝中挤出来,让人一时间察觉不出他喊姐姐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他洗漱好,出来后,看到桌子上摆着的苹果,拿起来就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等吃完一整个苹果,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他坐在沙发上,将脚搭在茶几上,做了一个舒展,活动着脖子。
“谢清晏这个蠢蛋,在那个女人身边那么久,竟然都没有拿下,还让她嫁给了别的男人,真是,太蠢了。”
谢清晏那张姣好的脸上,露出了诡异嗜血的笑。
他打量了一圈这个小院,起身走出去,走到一处墙的位置,很轻松地就爬上,翻出去。
半小时后,他来到一处地下室。
黑暗的地下室不见一丝的光亮,而在拐角的位置蜷缩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正是叶婉和她的母亲。
叶婉感觉到有人来,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可是谢清晏拽住锁着她的铁链,一把将人拽过来。
“有胆子碰别人的东西,就别躲啊。”
叶婉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不敢再碰夏柠的东西了,我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求求你。”
叶母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知觉,几个小时前还雍容华贵的脸,现在已经肿成了包子,但更让人揪心的,则是她的右手手指断了一根,现在还在流血。
谢清晏冷笑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叶婉在那痛哭流涕地求饶。
“刚才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的话,你们想对姐姐的录取通知书做什么?嗯?偷走它,或者是撕碎它?”
叶婉哭得更凄惨,“没有,我们什么都不想做,我们只是看一看,呜呜呜,看一看。”
谢清晏冷笑一声,便有人进来,而进来的人,正是刚才对叶母动手的人。
叶婉绝望地发现,自己现在所有的开脱一点用都没有了。
可自己还年轻,她是一名医生,她的未来不可限量,她绝对不能和她妈妈一样断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