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护理专业的实习生,今天安排我值夜班。
我和带教老师陈护士,还有师姐张婷在护士工作着。一直到凌晨一点,总算把手上的工作忙完了。
\"小雪,你看这张。\"陈老师把手机推到我面前,屏幕上是她穿着雪白婚纱站在海边,\"摄影师说这张构图最好。\"
我正准备开口称赞,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脚下窜了上来。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我右耳边响起,说的是地道的当地方言,语速很快。我猛地转头,正对上张婷同样惊恐的眼神。
\"你们怎么了?\"陈老师疑惑地看着我们。
\"刚才有人说话。\"我的声音在发抖。
张婷脸色发白:\"是个男的,就在我们旁边说的。\"
陈老师皱起眉头:\"我没听到任何声音啊。\"她拿起手电筒,光束扫过两侧幽深的走廊,\"这个点病人都睡了,走廊上也没人。\"
我呆呆的看着张婷,\"师姐,你听清他说什么了吗?\"
张婷摇头:\"太快了,但肯定是方言,像是'有...要...'什么的。\"
陈老师拍了拍我们的肩膀:\"你们可能是太累了产生幻听。我去监控室看下回放,有没有什么异常,你们在这等着。\"
她离开后,护士站只剩下我和张婷。头顶的荧光灯突然闪烁了两下。
\"小雪,你相信这世上有...\"张婷的话被一阵急促的警报声打断。
713病房的呼叫铃亮了。
我和张婷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墙上的床位表,713应该是空着的才对。
\"我去看看。\"我拿起手电筒,心跳加快。
我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传出“哒 哒 哒”的响声。
推开713房门,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手电筒的光束照到病床上,我控制不住的差点尖叫,床上躺着一位面色惨白的老人,双眼圆睁,正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大爷?您是?\"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老人缓缓转头,嘴唇蠕动,发出和刚才护士站一模一样的方言。这次我听清了:\"有人要...帮我...\"
手电筒突然熄灭,黑暗中,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啊!\"我猛地后退,撞在墙上。
手电筒的光重新亮起,再看去,病床上空空如也,床上凌乱的被单证实着刚才确实有人躺过。
我跌跌撞撞跑回护士站,陈老师正好回来:\"监控上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有我们三个在护士站。\"她看到我的脸色,\"小雪,你怎么了?\"
\"713...有个老人...他抓住我...\"我语无伦次地说。
陈老师脸色骤变,快速翻看病历系统:\"713没有安排病人。\"她的手指突然停在一个名字上,\"记录里,713最后一个病人是梁大爷,脑出血,抢救无效死亡。\"
张婷倒吸一口冷气:\"就是那个说方言特别重的梁大爷?\"
陈老师点点头:\"他去世前最后一句话就是用方言说的,当时只有值班的小李护士听懂了,说是'有人要帮我带话'...\"
我突然想起什么:\"陈老师,梁大爷有家属吗?\"
\"有个儿子,在外地,老人走的时候没能赶回来。\"陈老师叹了口气,\"后来他儿子来办手续时,说梦见老人抱怨没人听懂他最后的话。\"
我们三个沉默地站在护士站。
不知是不是错觉,713病房方向的走廊似乎变更暗了,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徘徊。
\"我去看看梁大爷的病历。\"陈老师走向档案室,留下我和张婷。
\"师姐,你说他是不是想让我们带话给他儿子?\"我小声问。
张婷刚要回答,护士站的电话突然响起,我颤抖着接起来,却只听到持续的杂音,和一个模糊的、用方言重复的词语:\"谢谢...\"
第二天交班时,我们得知昨晚整个病区没有一位病人按过呼叫铃。
直到实习结束,我都不敢独自走过那条通往713的走廊。
后来我明白了那句方言的意思:\"请告诉我儿子,我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