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敬深的示好,林婉没什么反应。
原来,不爱一个人,真的能做到心如止水。
林婉这样不在意的样子,最让顾敬深受不了。
他干脆将车停在路边,追问林婉:“到底因为什么不开心?”
林婉有点莫名其妙,最近,这男人真的是有些神经质了,她看向顾敬深,回道:“我真的没有不高兴,你别瞎想。”
顾敬深也不喜欢自己这幅患得患失的样子,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到林婉怀着他的孩子,而心却不在他这里,还要一心离开他,顾敬深就难受。
心里针扎一样的煎熬。
他问:“婉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真要跟我离婚吗?我们都有孩子了,难道,你真忍心让孩子在单亲的环境下长大吗?”
见林婉沉默不语,顾敬深握住她的手:“婉婉,咱们和好吧,你放心,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不考虑你感受了我要做一个体贴的丈夫。”
林婉咬着唇想了好半晌,像是在艰难的做出抉择。
说实话,现在的顾敬深确实改变了很多,但是现在的她却不想再回头,不再爱了是一方面,她也是真的受够了豪门里那种压抑的生活。
最终,她道:“出了笼子的鸟儿,没有一个是愿意再回去的。”
她看向顾敬深,语气挺诚恳:“你如果真是为了我好,就不要逼我。”
顾敬深盯着她看了良久,然后他转过头来,回道:“好的,我答应你,给你时间,也不再逼着你回头。”
林婉点了点头,道:“无论怎样,我都会照顾好孩子,以孩子为重。”
顾敬深随即看向林婉,她穿着轻薄的裙子,小腹已经微微显出轮廓来,那里面孕育的,是他的孩子。
他道:“我相信你是个好妈妈,我也要做一个好爸爸。”
将林婉送回住处,顾敬深才离开,回到别墅后,他先是冲了个澡,然后躺到床上,已经接连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他本想好好睡一觉,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来回,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睡。
只要闭上眼,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林婉来。
不过才分开,他就又开始疯狂的思念她了。
顾敬深索性坐了起来,拿出手机想要打给林婉,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睡不着,他索性下了床,随意拿过衬衫穿在身上,然后去了隔壁书房,坐下来后打给周特助:“通知董事办,两个小时后开总裁会议,这期间,让秘书办将这个季度的报表发我邮箱。”
周特助已经陪着大佬熬了好几个通宵,此刻正在宾馆里补觉,听了这命令,下意识的回道:“先生,您已经忙了好几天了,怎么不休息下,要注意保重身体啊。”
电话那头的大佬轻不可闻的笑了下:“我要做爸爸了,总要给孩子多打些江山才好。”
大佬能开玩笑,证明心情应该还好,周特助便也跟着玩笑道:“莫说一个孩子,就是一百个孩子,您打下的江山也能让他们享之不尽。”
就这一个,人家还不打算给他呢。
“好了,让他们快将资料发给我。”说完,挂断了电话。
周特助的话却是在耳畔一直回响。
一百个孩子。
他没这个贪。
只要林婉能安心继续做他太太,他们一起抚养这一个孩子,他就很满足了。
他要陪着孩子一起读书,给他讲故事,带着他一起去伊尔库打猎去。
不知不自觉的,顾敬深就陷入到对孩子的憧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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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
顾敬则在伦敦机场下了飞机,第一个打给江黎,铃声响过,对方却没接,他又孜孜不倦的打过去,依旧是不接。
顾敬深抬头望了眼灰蒙蒙的天,随即发出一条微信给顾敬深。
江黎住在哪里?
等了好半晌,收到顾敬深的回复:“不知道。”
顾敬则气得想摔电话,随即重重的叹了口气,在一家高奢酒店住了下来。
睡了一觉,第二天清早,顾敬深来到了酒店。
兄弟二人见面,谁都没表现出有多么兴奋。
“坐吧。”顾敬则先开口。
顾敬深随意坐下,问了句:“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晚上。”
“为了江黎?”
顾敬则点了点头,顾敬深问:“见到她人了吗?”
“没有。”顾敬则倒了一杯酒给顾敬深,嘴上道:“她不肯接我电话。”
顾敬深没接顾敬则的酒,只道:“我现在忌早晨喝酒。”
顾敬则有些意外:“怎么了?身体出了毛病?”
顾敬深摇了摇头“我就要做爸爸了。”
顾敬则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他难以置信的看向顾敬深:“那烟呢,也忌了吗?”
说着,自顾笑了笑:“你从前可是嗜烟如命的。”
顾敬深笑了笑:“烟也少抽了。”
顾敬则自顾喝着酒,漫不经心道:“不至于这样吧,又不是备孕,至于这样草木皆兵。”
见顾敬深不语,他又问:“前阵子听说林婉在闹离婚,现在看来,你们又和好了?”
顾敬深笑了笑,回道:“不过是小女人家闹脾气,早好了。”
顾敬则哼了声:“你可不像是会哄女人的。”
“还好吧。”顾敬深敷衍了句,问道:“你是为了江黎来的?”
顾敬则点了点头,随即叹气道:“只可惜,她不肯回头。”
顾敬深问:“见过孩子了吗?”
顾敬则苦笑:“她不肯让我见。”
顾敬深闻言,脸上露出忿忿之色:“这就是她的不是了,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她凭什么不让见。”
顾敬则喝了一口酒,仰头看着天花板,眼底慢慢蓄上了泪来。
顾敬深看不过去,继续道:“她是担心咱们窥窃他江家财产吗?”
顾敬则摇了摇头,回道:“我不知道。”
他苦笑着道;“当初怀了这孩子的时候,她就是瞒着我偷偷生下来的,若不是你后来发现,告诉了我,恐怕我这辈子都不知这孩子的存在呢。”
说着说着,他悲从中来,讷讷的自言自语道:“有时候,我想想她的所作所为,心里也恨,但又怎么也放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