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昌盛繁华的云国王朝,太和殿内庄严肃穆,丹墀之下,文武百官整齐排列。皇帝萧则链高坐龙椅,目光威严又不失温和,扫视着殿下众人。今日,他心中有个重要的决定,关乎两位肱骨之臣的终身大事。
“太保赵崇贤、太师苏承德上前。”萧则链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两人身着朝服,步伐沉稳地出列,跪地行礼:“臣等叩见陛下。”
“二位爱卿,皆是我云国的栋梁,多年来为朝廷鞠躬尽瘁。如今国泰民安,朕也关心起你们的私事。朕听闻,二位至今尚未有续弦或成家之喜,可有此事?”皇帝的话语中带着关切。
赵崇贤微微一愣,抬眸恭敬回道:“陛下,臣一心扑在朝政之上,尚未考虑个人姻缘之事。”
苏承德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低头说道:“自阿兰娜之乱后,臣家中遭遇巨变,丧妻丧子丧女,实在无心再娶。”想起那段悲痛的过往,苏承德的心中仍是一阵刺痛。阿兰娜之乱犹如一场噩梦,一夜之间,他的至亲皆离他而去,只留下他在这世间孤独度日。
萧则链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说道:“朕意已决,朕的姑姑萧东珍与崔国公崔皓育有两位才貌双全的女儿。朕欲将她们赐婚给二位爱卿,一来可解爱卿们的生活孤寂,二来也能让皇室与大臣之间的情谊更加深厚。”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纷纷对皇帝的这一决定感到惊讶。赐婚之事,向来是皇家的恩典,但如此突然地为两位重臣赐婚,还是让众人始料未及。
赵崇贤和苏承德皆是一怔,他们没想到皇帝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犹豫。
赵崇贤率先开口:“陛下,如此大恩,臣感激不尽。只是此事太过突然,臣担心自己……”
“爱卿不必担忧,朕的这两位表妹,皆是温柔贤淑、知书达理之人,与爱卿定是良配。”萧则链打断了赵崇贤的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承德也赶忙说道:“陛下厚爱,臣无以为报。只是臣如今心境不佳,恐辜负了郡主的一番美意。”
“苏爱卿,朕明白你的心情。但逝者已逝,你也该向前看了。朕相信,新的生活或许能让你走出阴霾。”萧则链语重心长地说道。
面对皇帝的坚持,赵崇贤和苏承德深知圣意难违,只得跪地谢恩:“臣等谢陛下赐婚之恩。”
退朝后,赵崇贤心事重重地回到府中。他在庭院中来回踱步,心中五味杂陈。自己虽未娶亲,但一直醉心于朝堂事务,从未想过如此仓促地步入婚姻。如今,皇帝赐婚,他不敢违抗,可又不知这位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子是何模样,性格如何。
而苏承德回到太师府后,径直走进书房,坐在案前,望着窗外发呆。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亡妻和孩子们的面容,心中满是愧疚。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如今却要迎娶新妇,这种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几日后,宫中传来消息,赐婚的吉期已定。礼部开始忙碌起来,筹备着这场盛大的婚礼。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百姓们纷纷议论着这两场御赐的婚礼,对两位新娘充满了好奇。
萧东珍得知自己的两个女儿被赐婚给朝中重臣,心中既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女儿们能有如此好的归宿,担忧的是她们嫁过去后能否幸福。她将两个女儿叫到身边,细细叮嘱着为人妇的道理和规矩。
“嫣儿、瑶儿,你们嫁过去后,一定要恪守妇道,相夫教子。赵太保和苏太师都是朝廷的忠臣,你们切不可给他们丢脸。”萧东珍温柔地说道。
崔嫣和崔瑶姐妹俩乖巧地点点头,她们虽从未见过自己的未婚夫,但对这场婚姻充满了期待。在她们心中,能得到皇帝的赐婚,是无比荣耀的事情。
终于,吉期来临。京城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赵府和苏府门前皆是宾客盈门,前来道贺的官员和亲朋好友络绎不绝。
赵崇贤身着喜服,站在府门前迎接新娘。当花轿缓缓停下,崔嫣在喜娘的搀扶下走下花轿。赵崇贤看着眼前这位面容姣好、举止端庄的女子,心中的不安稍稍减轻了几分。
而在苏府,苏承德同样身着喜服,神情却有些恍惚。崔瑶看着这位略显沧桑的新郎,心中不禁有些心疼。她暗暗发誓,一定要用自己的爱,让他重新感受到生活的温暖。
婚礼仪式结束后,宾客们纷纷入席,举杯欢庆。赵崇贤和苏承德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完成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
然而,对于这两对新人来说,婚姻生活才刚刚开始。他们在朝堂的风云变幻中,携手前行,共同经历着人生的喜怒哀乐,也在这过程中,逐渐磨合,培养出深厚的感情,成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
晨光熹微,太和殿内金烛摇曳,皇帝萧则链批阅完奏章,揉了揉眉心。殿外忽传来内侍尖细的通传声:“太傅唐民怀求见——”
“宣。”萧则链抬手示意,目光落在案头尚未冷却的茶盏上。
唐民怀身着绯色朝服,步伐急促却不失礼数,跪地行礼时鬓角已渗出薄汗:“臣唐民怀叩见陛下,扰了圣驾清安,罪该万死。”
“唐爱卿平身。”萧则链抬了抬手,见他神色凝重,心中微动,“可是朝中事务棘手?”
“非也。”唐民怀起身时袖中滑落半幅画卷,慌忙拾起时,指尖微微发颤,“臣今日斗胆求陛下赐婚,实乃为臣继子沈明璋之事。”
殿内陡然安静,只余烛芯爆裂的轻响。萧则链眸光微凝,他记得沈明璋,那青年曾在秋猎时一箭双雕,武艺出众,更兼文韬。
唐民怀眼眶泛红,声音哽咽:“璋儿是臣妾妻苏惊鸿带来的,虽非臣亲生,却自幼养在膝下,臣待他胜过亲生骨肉。如今他已弱冠,臣日夜忧心他的终身大事……”话音未落,他忽地又叩首在地,“前日见陛下为赵太保、苏太师赐婚,臣斗胆恳请陛下,也为璋儿指一门好姻缘!”
萧则链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唐民怀手中画卷——露出的一角似是女子画像。他心中已有计较,开口道:“镇远大将军赵军的幼女,年方十六,生得聪慧伶俐,且擅骑射,与沈明璋倒是般配。”
此言一出,唐民怀愣在当场。他原以为皇帝会指个普通士族之女,却不想竟是将门虎女。镇远大将军手握十万重兵,若沈明璋能娶其幼女,于朝堂势力而言……
“陛下圣恩浩荡!”唐民怀再次叩首,额头几乎贴地,“只是臣惶恐,璋儿不过一介书生,恐配不上赵家千金。”
“唐爱卿不必过谦。”萧则链起身走到他面前,亲手将他扶起,“沈明璋才学出众,又有你悉心教导,朕信得过。况且,朕也有意让文臣武将多些姻亲联结,稳固朝纲。”
唐民怀心中一震,这才明白皇帝赐婚背后的深意。他不禁想起前日赵、苏二人的赐婚,原来陛下早有筹谋——以姻亲为纽带,将朝堂势力牢牢捆绑。
退朝后,唐民怀匆匆回到太傅府,将喜讯告知沈明璋。青年正在书房临摹字帖,闻言笔尖一颤,墨汁在宣纸上晕开。
“父亲,这……这太突然了。”沈明璋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想起曾在元宵灯会上远远见过的赵家姑娘。她骑在马上英姿飒爽,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惊鸿一瞥,便入了心。
唐民怀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陛下赐婚,是天大的福气。那赵家姑娘,你见过的,可是个好女子。”
另一边,镇远大将军府内,赵军皱着眉头将圣旨递给女儿赵军。十六岁的少女一袭劲装,腰间佩着短刃,此刻却盯着圣旨,杏眼圆睁:“爹!哥!我不要嫁人!我要跟你们上战场!”
兄长赵玄郎无奈地笑了:“皇命难违。再说,沈明璋那小子,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配你绰绰有余。”
“可是……”赵清婉咬着嘴唇,想起那青年温润如玉的模样,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她曾在城郊马场见过他骑马,身姿挺拔如松,转头对她温和一笑时,连烈马都温顺下来。
婚期定得仓促,不过半月。礼部官员忙得脚不沾地,赵府和唐府亦是一片忙碌。而朝堂之上,众臣望着这新添的姻缘,隐隐察觉到皇帝的布局——太保与太师、太傅与将军,盘根错节的姻亲关系,如同蛛网,将云国王朝牢牢护住。
大婚那日,红绸漫卷京城。沈明璋骑着高头大马去迎亲,掀开轿帘的瞬间,赵清婉凤冠霞帔,眉眼间却仍带着几分英气。四目相对时,两人皆红了脸。
而宫中,萧则链站在观景阁上,望着满城喜庆,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这些姻缘不仅是臣子们的归宿,更是维系朝堂安稳的纽带。风起云涌的大楚王朝,或许能在这重重姻亲的联结下,走向更辉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