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二狗又惊呼一声,被顾天的话弄得迷糊起来,“我真的可以吗?”
顾天哈哈大笑:“你有什么不行的?经历过百姓疾苦,更懂珍惜安定生活,这总比那些锦衣玉食却四体不勤的人强多了!”
“别担心,只要你愿意,我一定帮你实现。大丈夫生于世间,怎能长久屈居人下?”
顾天的话让二狗热血沸腾。
“可是,大哥你为什么不自己当皇帝呢?”二狗突然想到问。
“我当皇帝没意思,我觉得你更适合。”顾天嘿嘿一笑。
正说着,一道隐秘的目光悄然靠近二人。
砰的一声,那人猛地撞向顾天,试图将他推倒,以示威风。
顾天如扎根般伫立原地,身形纹丝不动,反倒让那大汉胸口气息不畅,有些憋闷。
“练家子?”大汉身材魁梧,身高八尺有余,目光不善地打量着顾天低声嘟囔。
“没练过,你有事?”顾天随口回应,这人是谁,他也不清楚。
“不是我有事,是你俩有事。当街议论国君,该当何罪?”大汉恶狠狠地说。
二狗刚升起的勇气瞬间冷却,神色慌张,不知如何应对。
顾天见此情景,不禁笑了。
这人的样子,不像是官差,而且如今官差也鲜少多管闲事。
刚才屠户的话他都听见了,真要抓人,洛阳半数人都脱不了干系,大牢能装得下吗?
“直接说,你想怎样?”顾天直截了当道。
“八百钱,今天的事就算完了,否则,跟我去官府理论!”大汉开口要价。
顾天嘴角一扬,这是讹诈无疑了。
“你知道我们从哪里来吗?”顾天问道。
“从哪里来都没关系!”大汉强硬地说。
看他俩衣衫褴褛的样子,应该没什么背景。
“听说过牛首山、黑风寨吗?”顾天提及。
大汉脸色微变,随即笑道:“原来是一伙流寇,那就更有理由去官府报备了。八百钱不够,至少得十贯。”
价格涨了十倍以上。
顾天像看傻子一样盯着那人:“你是哪冒出来的,胆子不小啊,连流寇都敢讹诈,黑吃黑呢!”
……
“你管我是哪里的人,这里是洛阳,规矩你得守。”大汉咄咄逼人。
顾天回应:“是不是还想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嗯,不错,识趣的赶紧拿钱,不然……”大汉做出要抓顾天手腕的动作。
他想给顾天一点教训。
但顾天运转飞升之门,本以为对方很棘手,可灵力测试后,不过是一品武者,比常人强些罢了。
这是顾天见过的第一个资质比自己还差的人。
“你是蒋年?从豫州来的,今年二十九,在洛阳混,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奇怪,你的运气倒是不错!”顾天道出了蒋年的底细。
蒋年顿时愣住:“你……你怎么知道这些?我认识你吗?”
“你当然不认识我,我只是随便猜的。”顾天回答。
然而蒋年根本不信:“随便猜就能这么准?你究竟是什么人?”
太邪乎了,蒋年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顾天为何对自己如此了解。
他不敢再说狠话,正欲转身离开,毕竟街头混迹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
硬茬蒋年不怕,但顾天这种诡异的存在让他心生畏惧。
可就在蒋年刚迈出一步时,手腕一沉,反而是顾天抓住了他。
“别急着走啊,你不想要钱了吗?”顾天笑着说道。
蒋年使尽全力挣扎,想要摆脱顾天的掌控。
然而顾天的手如同焊在蒋年手腕上一般,任凭蒋年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这时蒋年才明白,顾天不但邪门,还十分难缠。
他立刻提高嗓门喊道:“放手!你想做什么?告诉你,这里是洛阳,不是你们流寇撒野的地方!”
顾天一眼看穿蒋年的意图,镇定自若地说:“想趁乱逃跑?”
“没事,你尽管大声,我不介意。
对了,那边那个是不是你的同伙?好像遇到麻烦了!”
蒋年被顾天震慑得服帖,不敢再轻举妄动,顺着顾天的视线望去。
28年
就在肉铺前,有人与屠户争吵,屠户手握砍骨刀,“砰”的一声,猛地劈下,差点将刀嵌入案板并伤及与他争执之人,吓得对方连连后退,几乎摔倒。
不用说,蒋年带着讹诈顾天和二狗而来,现在屠户也成了目标。
显然,屠户并不好惹,对蒋年这样的地痞毫无惧色。
蒋年立刻矢口否认:“我不认识那个人。”
“今天我心情不错,给你们一个台阶下,不想和你们计较。放手吧,我还有要紧事。耽误我的事,你们可担待不起。”
顾天拒绝说:“别这样,还是把话说清楚好。”
蒋年怒目圆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你大哥是谁?”顾天笑着问。
蒋年挺胸抬头,高声说道:“我大哥是南城董八爷,在这里打听打听,谁不知道董八爷的名号。”
“就你们两个乡巴佬孤陋寡闻,再警告一次,放手,否则等八爷来了,你们想逃都没机会。”
顾天:“哦?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你们的董八爷,能带我去见见吗?”
不知天高地厚,蒋年心中暗骂,眼睛一转说:“好啊,跟我来,不敢的以后就是我孙子!”
顾天这才松开手,说:“走吧!”
二狗有些害怕,心想他们不是要去花萼楼吗?怎么又要找那个什么八爷?迷迷糊糊地跟着顾天走去。
天色渐暗,蒋年带着顾天穿梭于洛阳的街巷间。
片刻后,他们在一处私宅前停下。
蒋年指着眼前的宅院说道:
“认得这是哪里吗?这是八爷的府邸,董府!洛阳这样的宅子,可不是随便谁都能买得起的。”
“旁边的那一家你知道是谁吗?当朝正九品主事,正在内史府当差。”
“怎么样?现在知道怕了吧?太晚了,今天不活动活动筋骨,就别想离开!”
蒋年一声令下,从宅子里冲出七八个手持棍棒的护院,把顾天和二狗围了起来。
蒋年走到领头的人面前低声交谈。
顾天打量着这座普普通通的宅院,忍不住笑了。
“大胆!竟敢笑出声!等会儿有你后悔的时候,小六,上!”
人群中走出一个蓝衣青年,挥舞着手腕粗细的长棍向顾天击来。
武力大增的顾天正想找机会试试身手,抬手一挡,只听“咔嚓”一声。
不过一招,顾天安然无恙,小六手中的棍子却断成了两截。
顾天抽出腰间的虎头湛金枪尖,靠近小六的脸颊划过。
啊!
小六惊呼一声,脸上血迹斑驳,裤子湿了一大片,吓得当场失禁。
这也太不堪一击了,顾天皱眉说道:“就这小门小户,也敢冒充曹府?”
“要是让那些王公贵族知道了,还不气得七窍生烟?吹牛也不能这么吹吧?这岂不是太可笑了?”
顾天觉得好笑,连二狗都觉得好笑,但蒋年那一帮人没有一个笑得出来。
顾天的表现比蒋年预想的更棘手。
蒋年和曹八爷的门房石峰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要不你们一起上,或许还能让我吃点苦头?”顾天向蒋年他们提议道。
这些人顾天通过飞升之门都已看过,最强的当属石峰,二品实力,其余的皆不足挂齿。
二品又能如何?
顾天一品时就能斩杀三品的胡龙,如今二品在身,手中更有虎头湛金枪加持。
更加无所畏惧。
“你来自牛首山,莫非想染指八爷的地盘?”石峰质问顾天。
仿佛吃了大亏一般。
这事儿,顾天自然得说个明白。
“有无搞错?是蒋年先来找我挑衅,怎成我惹事生非?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
“莫要诬陷我欺人太甚,我可不是那种人。”
石峰看向蒋年,蒋年心虚,含糊其辞:“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敌不过他一人?”
这话确有一定道理,忽而,私宅内传来一声浑厚之声:“谁在外喧哗?”
院门敞开,走出一位七尺高、锦衣披身、面貌凶悍的中年男子,气场凝练,自带威严。
“八爷!”
“见过八爷!”
蒋年等人连忙行礼。
石峰上前向八爷禀明原委,八爷目光扫过顾天,脸色骤沉。
“伤我部下,断你一臂为戒,洛阳非你逞强之地!”
号称南城霸主的董八爷出招攻向顾天。
三色灵运,三品实力,顾天洞察此人的能力。
手持虎头湛金枪正面迎击,凭借二品实力,将董八爷的攻势打得支离破碎。
在这方世界,既无秘术,也无繁复武技,唯有力量对决,比拼的是气势!
自身修为是气,神兵利刃是势,两者结合,恰似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相得益彰,器与力均至关重要。
虎头湛金枪尖上散发的寒芒,令董八爷心生畏惧,动作迟疑不已。
几番交手,董八爷连连败退,枪尖映出的冷芒令他不敢直视。
顾天多次有机会击杀董八爷,却始终未动。
跟随蒋年来此,他的目标并非除去自居南城霸主的董八爷。
董八爷虽有过错,却未必罪无可赦。
顾天手腕一转,枪尖改向,挥拳击中董八爷面门,将其击倒在地。
本以为董八爷会再纠缠,石峰、蒋年等人见自家首领受挫,已按捺不住。
然而,董八爷站起后,目光落在顾天枪柄的金铸虎头上,瞳孔微缩,脱口而出:“这莫非是武威张家的虎头湛金枪?”
顾天挑眉一笑:“哦?阁下倒是识货。”
董八爷浑身一颤,看向欲围攻而来的石峰等人,高声喝止:“都退下!”
哪怕借他胆子再大十倍,也绝不敢招惹武威张家。
常在水边行走,岂能不湿鞋。
到了该服软的时候,就该低头认输。
董八爷当着众人的面,对顾天连连行礼并致歉。
从道理上讲,蒋年理应占优,但前提是必须先以拳头分胜负。
否则,根本无从谈起道理。
战后,董八爷谦卑恭敬地邀顾天至家中,沿途旁敲侧击探问对方底细。
他迫切想知道顾天与张家究竟有何关联。
顾天坦然直言:“我与张家毫无瓜葛,只是在路上遇到张绣,暂借其枪尖把玩数日罢了。”
此话虽为实情,董八爷却丝毫不敢轻信。
212年
武威张家的当代家主是骠骑将军张济,董卓麾下的得力将领,而张绣则是张济最看重的侄辈,对其重视程度甚至超过亲生儿子。
能够将张家赫赫有名的虎头湛金枪传给张绣,足以看出他在张家的地位。
这些事董八爷都听说过,而顾天竟然能轻松从张绣那借到张家的传家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