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正处于深夜的二十三点。
而同一时间。
亚洲的北部,毛熊国,首都莫斯市刚过下午的六点,天还未黑。
下着小雨。
刘洋穿着一件棕色的风衣,戴着手套的右手撑着一把黑色雨伞,他走过这一条中世纪古典风格的大街,目光随意的扫过擦肩的毛熊人。
他继续迈步,当穿过一条无人的巷子时,撑着雨伞的动作与脚步不变,整个人面部的五官与皮肤的颜色在快速变化,头发稀疏,鼻梁高婷,那一双瞳孔色泽暗淡。不长的巷子走出后,赫然便是一位本地的毛熊人模样。
“这里吗?”
刘洋低语。
他看了一眼远处阴雨下的五层小楼。
这时,他注意到了一道明显散发出军人气质的男人走出,黑色的雨伞下,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迈步,不远不近的跟了过去。
……
在左右没人的路边,刘洋加快脚步,将手里的雨伞向空中一送,目光里,面前的毛熊青年像是被按下了放慢键,他伸出手,只听咔啪一声,像是捏死一只小鸡般扭断了后者的脖子。单手接过落下的雨伞。
另一只手拖住毛熊人的衣领,将其随手丢向了一旁巷子的垃圾桶边。
“呼!”
阴雨里,刘洋的脸上五官乃至皮肤下的骨骼在一寸寸变化,他有些病态的享受着这一种感觉。
“这就是马夸特的面具成长度第三颗星。”
刘洋闭上了眼睛。
脚下尸体青年的一部分记忆出现在其脑海,这是成长度圆满后出现的变化。
“呼!”
刘洋再一次长喘了一口气。
脑海深处那处于疯狂边缘的感觉,以及,因为服务于先生而被按住的理性交织。
他转身,再次走向了那一栋五层的小楼。
雨幕里。
鲜血的味道似有似无的传出。
“最后两个了。”
刘洋瞥了一眼倒在门前的两位军人,低语道,说罢,他看向防盗门,伸手敲响。
没人回应。
便再一次的拍响了门,声音更大了些。
不多会,门一下子被匆匆离开,身材高大的毛熊中年人不耐烦的出现在门后,他一眼便望见门前的尸体,脸色顿时变化,下意识就要关上门,但五更手指扣在门边,竟让门挪动不了分毫。
“舍巴尔先生。”
“下午好。”
刘洋拉开门,慢条斯理的走进了屋里。
他步履进屋内,脸上的五官以及肤色快速蜕变,很快,出现在房屋中间的便是其原本的模样。
“呼!”
“呼!”
“呼!”
这一位毛熊国前克格勃局长,掌握着整个毛熊国情报与安全机构的中年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这一幕。
在被监视居住后,他每天接受到的信息都有限,完全不知道在自己被控制后这个世界发生的变化。
“看来舍巴尔先生什么都不知道呢。”
刘洋扫过后者的神情,笑着说道。
他左右扫了一眼这间一居室的屋子,装修很是简陋,只有一个沙发与一张方桌,他走到沙发前坐下,继续道:
“那就让我给舍巴尔先生介绍一下潘多拉的诞生吧。”
“潘多拉?”
舍巴尔惊疑道。
他走到沙发前,坐在了一张板凳上,细细听起了面前这位神秘男人的描述,包括了最近发生在日不落国、灯塔国,以及岛国的事件。
当这一件件信息被道出,这一位曾经掌控过无数机密情报的存在竟有一种仿佛接受了信息大爆炸的不可思议。
他想要质疑,但面前青年的变化是无可指摘的事实。
“舍巴尔先生。”
“我此行是受陆先生命令,邀请你加入我潘多拉管理委员会。”
刘洋面露正色,并递出了一份黑色的神秘邀请函。
“潘多拉管理委员会。”
舍巴尔低声道。
他接过邀请函,在触碰到信件的一刹那,仿佛是近距离的感受到了一道威严与禁忌的气息,内心所有的怀疑迅速如冰雪笑容般消失。
“舍巴尔先生。”
“我想,你需要快一点做出决策了。”
刘洋走到了窗旁,点开了一页窗帘,注视向窗外出声道。
“我跟你走!”
话音刚落。
有些低沉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给这样一方犹如神殿般的组织搭建出一方情报系统它所代表的意义,它所象征的权力无以言表。
“好。”
这时,大楼外响起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舍巴尔先生。”
“看来你仍然极受关注呢。”
刘洋笑着道。
下一秒,他的身高拔高,五官继续变化。这一次,呈现在房间里的是毛熊国无人不知的大人物。
前克格勃局长舍巴尔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他只见到,这一位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孔露出了围合的笑容,然后,竟就那般从容的迈步推门走出房间。
屋外。
警戒而来的存在们神色一顿,紧跟着,全部肃然的站直了身体。
……
另一边。
赵国。
杭城。
深夜酒馆。
马安邦刚推开餐厅的门,温润的灯光里,胖胖的潘老板便面带笑容,乐呵呵道:
“马先生。”
“好久不见。”
“李先生还是在老位置等你。”
“嗯。”
马安邦扫了一眼仍然是生活气十足的酒馆,越过了一位位食客,走向靠窗的位置坐了下。
“马组长,恭喜高升了。”
李成白笑眯眯的说道。
他伸出手,给后者倒了一杯啤酒,自己则率先端起了一杯:“我敬你一杯。”
“看来李医生的消息也很灵通啊。”
马安邦并不意外,回应道。他端起酒杯与李成白轻轻碰了碰,只浅浅的抿上一口就放了下来。
“看到了谁没有?”
马安邦再一次道。
“没有。”
李成白摇了摇头,虽然可能性很小,但说不准就在这间酒馆里再一次遇见那位禁忌的先生。
马安邦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他夹起了一粒花生米送进了嘴里,说来也奇怪,在面对眼前这位甚至连模样都不一定是本人的存在时,他总有一种极信任的感觉。比调查组里的许多人还要信任。
“他们又要对神只进行试探了?”
李成白斯文的脸上挂着笑容,突然问道。
马安邦闻言,神情当即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