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克,今年21岁。
从我开始记事起,我就在一所叫做盐海义平福利院的地方长大。
因为自身性格的原因,其实我在这座城市并没有太多要好的朋友,也没有其他能够联系到的亲人。
从小到大,与我交流最多的人就是这所福利院的院长,张义平,我习惯叫他张叔。
张叔从大学刚毕业那会就从事社会福利事业,在他30岁的时候凭借自身的努力,开办了这所福利院。
福利院建立起来后,盐海市各地的残疾儿童、孤儿、弃婴都被收留到了这里,我也是在那年进入这所福利院的。
在福利院的十几年时光里,我算了一下前前后后大概有十几个家庭想要收养我。
但是他们在听说了我所患的怪病之后,所有人无一例外的都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我的身体患上了这种十分怪异的疾病,这种疾病在我幼童时期几乎无时无刻地不在困扰着我折磨着我。
直到在我接近成年的那段时间里,在长期配合医生的药物和心理治疗以及张叔的呵护帮助下,我的病情在那时才终于有所缓解。
但不幸的是在不久之后,福利院就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由于盐海市政府颁布了一系列城区规划政策,我们所在的福利院要被推倒重建改造成一栋商业写字楼。
这个消息对于张叔以及福利院的孩子们无疑是一个重大打击,毕竟对我们来说这所福利院就是我们唯一的家。
如果这里被重建改造,那这所福利院的五十多名孩子又该何去何从?
尽管张叔为了这件事情忙上忙下做了最大努力,但毕竟这所福利院是私营的,再加上官方的态度强硬,最终福利院还是被下达了拆迁改造的指令。
不久之后,官方给张叔赔偿了一千多w并且还加赠了写字楼一楼两间共计200平的店铺。
至于那五十名儿童则被送往了邻边各个省份的福利院进行安置。
那年我刚好16岁,算是福利院中年纪最大的孩子。
当时我并没有选择和其他孩童一样前往其他地区的福利院,毕竟对我来说,盐海义平福利院是我唯一的家,而张叔则算是我唯一的亲人。
再后来七号写字楼建立了起来,我和张叔则搬进了政府赔偿的那间店铺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对张叔打击太大,自从我们重新搬进去后张叔就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尽管进行了相关治疗,但是张叔最后却一病不起,连日常生活起居都变得十分困难。
年纪50岁的张叔,这辈子没结婚膝下自然没个一儿一女,所以作为他最亲近的人,照顾他的担子自然便落在了我身上。
尽管政府给了张叔一千多w的赔偿款,不过那笔钱张叔一分都没有动,而是把它全部捐赠给了社会福利中心。
所以那段时间内,除开日常开销,光是我俩的药物治疗费用就让我们的生活举步维艰。
那段时间里我白天就在外面找一些兼职做,下班后就回去照顾张叔。
不过每次外出做兼职的时候我基本上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我在工作途中突然发病,如果是那样的话估计又有一些无辜的人会受到我的伤害。
我依稀地记得2030年7月26日那天,丧尸末日爆发,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混乱中。
谁也没能预料到这件事情的发生,整个盐海市接近一半的人口遇难,各个街道,路口全是密密麻麻的丧尸。
我和张叔包括100多人全部被困在了七号写字楼里,不过还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写字楼内部接连有人被感染,每天楼道、电梯、甚至楼上不少房间里都会传来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从那之后,困在写字楼里的幸存者没有一人敢踏出房门一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最让我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写字楼接连出现了断电、断水、断网的问题,并且我和张叔的食物和药物也所剩无几。
没有办法,为了活下去我必须得走出房门,上楼去其他没人的房间寻找一些能用到的物资。
不过令我惊讶的是,当时我拿着一把匕首在一楼观察了好久,但却没有看到半只丧尸的影子,一楼的丧尸就像是全部消失了一样。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之间,我听到了写字楼东北方向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嘈杂声。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没忍住跑了过去,当我走近时映入眼帘的一幕差点让我腿软。
写字楼前一片空草地上,有接近二十只丧尸(大概当时七号楼所有的丧尸都被吸引了过去)将几名保安大叔围堵在一个墙角展开凶猛的进攻。
我尚且记得被困在房间里的时候,曾在房门底下捡到过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大体内容是:
被困在七号楼里的六名保安大叔为了夺回更多的生存空间,欲组成一个战斗小队,号召所有收到纸条的同胞们集合起来,准备和七号楼里的所有丧尸决一死战。
因为不确定这张纸条的真实性,并且出于对门外丧尸的恐惧,我当时随手便将纸条揉作一团扔进了垃圾堆里。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那六名保安大叔竟敢来真的,六个人仅凭手中持有的防暴盾、防爆叉、橡胶警棍、以及几把匕首就敢跟一栋楼的丧尸拼命。
我不知道是该嘲笑他们的愚蠢,还是该敬佩他们那股勇气。
总而言之,当时我站在一个绝对安全的位置,楼上是一个个袖手旁观的幸存者,草坪上则是将生死抛之脑后的保安大叔们。
我当时脑门一热,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钢管便径直的冲进了丧尸堆中厮杀了起来。
我用尽全力挥舞着手中的钢管,每一次的挥动都带着凛冽的风声,沉闷的爆头声在我耳边响起,无数黄色的液体也溅得我满脸都是。
不到一会的功夫,挡在我面前的七八只丧尸便全部当场殒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足的原因,我额上大颗大颗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甚至还出现了心慌、眩晕的现象,最后甚至连手中的钢管也拿不稳了。
但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个,因为这边的打斗声惊扰到了附近街道上的丧尸,越来越多的丧尸开始翻过栅栏和围墙朝着这边不断涌进。
我颤颤巍巍地用钢管强撑着身子,保安大爷们的声音我已经彻底听不到了,而楼上那些幸存者们也没有丝毫出手相救的举动。
我轻闭双眼深呼吸了一口,心中却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然而,一分钟后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我的身边已经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丧尸。
我的身子因为过度恐惧有些许颤抖,但令我震惊的是这些和我擦肩而过的丧尸竟然!竟然没有丝毫要攻击我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