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时，窗纸已透出层淡淡的鱼肚白，煤炉的余温把屋里烘得暖融融的。
何雨柱先醒了，鼻尖蹭过黄丽华散在枕头上的发丝，那股香皂味混着桂花的香钻进肺里，让他忍不住伸手往她腰侧探了探。
黄丽华被他搅得哼唧一声，睫毛颤了颤，伸手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掌心相贴的地方烫得人心里发慌。
“别闹……”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尾音软得像，“昨晚折腾到那样，身子骨都快散了，就不能怜惜些？”
何雨柱低笑起来，往她颈窝里钻了钻，呼吸拂过她细腻的肌肤，惹得她轻轻瑟缩。
“好了好了，放过你。”
他在黄丽华耳垂上啄了口，指尖却还在她腰间轻轻画着圈，“谁让你这身子骨招人疼，碰着了就挪不开手。”
黄丽华被他说得脸红，往被子里缩了缩，刚要嗔他两句，却见他忽然坐起身，眉头微微皱着，像是有心事。
“怎么了？”她拽了拽何雨柱的衣角，指尖触到他衬衫上未系紧的纽扣，“愁眉苦脸的，不像你的性子。”
何雨柱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眼神有点不自然，老脸竟泛起层红。
“丽华，有件事……我实在没法跟旁人说，你帮我拿个主意。”
何雨柱搓了搓手，目光落在黄丽华敞开的领口，见她肩头还留着昨夜的浅痕，喉结忍不住滚了滚，才又开口，“我……看上了个农村姑娘。”
黄丽华挑眉，眼里瞬间亮起八卦的光，往他身边凑了凑，发丝扫过他的手臂。“哦？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你这眼高于顶的大厨动心？”
她故意逗何雨柱，指尖在他胸口轻轻戳着，“说来听听。”
何雨柱便一五一十讲起湘茹的事，话里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热络，眉梢眼角都漾着笑意：“那姑娘生得是真出挑，眉眼弯弯总像含着笑，瞧着就让人打心底里舒坦。
身段更是没得挑，往那儿一站，自带着股说不出的风情。
不瞒你说，我算是彻底栽了——就连她偶尔闹点小脾气、皱着眉跟我拌嘴的样子，都觉得稀罕得紧，怎么看怎么可人。”
何雨柱的眉眼间带着藏不住的欣赏，末了又叹口气：“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明媒正娶是不能的，可心里头……总惦记着。”
黄丽华听完，忽然笑了，眼尾的红还没褪尽，像沾了晨露的桃花。
“这有什么难的？”她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狡黠。
“现在乡下好多人家成亲，本就不兴登记那套。男人在城里挣钱，媳妇在乡下伺候老人、带孩子，再寻常不过。”
她抬眼瞥他，指尖划过他的下巴，“只要那姑娘愿意，你们俩搭个伙，平日里互相照应着，不就行了？”
何雨柱眼睛一亮，猛地把她往怀里一搂，力道大得让她闷哼一声。
“丽华，你真是我的小诸葛！”他亲得她脸颊发疼，笑声震得胸腔嗡嗡响，“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层？”
黄丽华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推开他时，眼里却蒙上了层水汽，嘴角撇了撇，忽然没了声。
何雨柱一愣，见她指尖揪着被角，肩膀微微耸着，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怎么了这是？”
他伸手去碰她的脸，“你先前不是说，不在乎我外头有旁人吗？”
“那不一样……”黄丽华的声音带着哭腔，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虽是个不拘小节的，可也是个小女人啊。听你说惦记着别人，心里头总归是酸溜溜的，像吞了颗没熟的梅子。”
她抬眼瞪他，眼眶红红的，偏又带着点娇憨，“我不管，昨儿我去百货大楼，看上块上海产的绸缎料子，还想买瓶友谊雪花膏，你得给我买。”
何雨柱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吃醋了。
他低笑起来，伸手从炕边的帆布袋里掏出个布包，往她面前一递。
“多大点事，钱你拿着想买啥买啥。”
布包里是厚厚的一叠钱，用橡皮筋捆着，数一数竟有两千块，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
黄丽华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伸手捏了捏，指尖被那硬挺的纸钞硌得发痒。
“这么多？”她抬头看他，语气里满是惊讶，“你这是……攒了多久？”
“给自个儿女人花的，多吗？”
何雨柱把钱塞进她手里，掌心裹着她的手，暖得烫人，“我一个人吃穿能花多少？挣来的钱，不就是给自己女人花用的？”
他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这年头买啥都得凭票，更别说想置栋像样的房子、弄辆体面的车，简直比登天还难。
手里的钱倒是越攒越厚，偏偏没处花销，倒比王多鱼还愁怎么花，憋屈得慌！
何雨柱也只能多找几个漂亮女人帮自己花了。
黄丽华捏着那叠钱，指尖微微发颤，忽然扑进他怀里，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口。“算你还有良心。”
她的声音闷闷的，却带着笑，“这钱我可收下了，回头就去扯布做新衣裳，做件最时兴的碎花衬衫，让厂里那些娘们眼馋去。”
何雨柱被她咬得笑出声，往她颈间吹了口气，惹得她缩起脖子。“不光买布，再给你扯块红绸子，做双新鞋。”
何雨柱在黄丽华耳边低语，声音带着点暧昧的痒，“等有空了，我带你去城外转转，听说那边的野花开得正盛。”
黄丽华耳根一热，抬手在他胳膊上拧了把，眼波横斜着白了他一眼，声音又娇又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坏主意——你们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何雨柱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贴着她的肌肤，指尖在她腰侧轻轻挠了下：“这你就不懂了，回归自然，才更有意思啊。”
黄丽华的脸又红了，往他怀里缩了缩，把那叠钱小心翼翼地塞进枕头底下，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来，却又悄悄勾住了他的指尖。
晨光从窗缝里钻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把那点小心思照得明明晃晃的。
煤炉里的火还在“噼啪”响，锅里的面汤早已凉透，可屋里的暖意却越来越浓，像刚熬好的蜜糖，稠得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