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富贵走出易中海家的门,脸上的热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回头瞥了眼那亮着灯的窗户。
他的语气里满是不屑:“没种的东西,亏得老子还当你易中海是个人物!一碰到真事就怂了,活该你丢了一大爷的位置!”
说完,他攥了攥拳头,转身朝着自家的方向走去,脚步比来时沉了些——
没能说动易中海,这借刀杀人的法子,怕是要落空了。
而屋里,易中海转身回了堂屋。
被许富贵这么一闹,他半点喝酒的兴致也没了。
他关上门,脸上的平静瞬间被凝重取代,伸手关掉收音机,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他走到桌边,来回踱了几步,随即转身进了里屋,对易大妈淡淡说道:“不喝了,你去收拾一下。”
易大妈见他眉头紧锁,神色沉郁,关切地问道:“老易,这是咋了?许富贵找你啥事,惹你不痛快了?”
易中海心里正烦得厉害,被追问得愈发不耐,头也不抬地斥道:“老爷们的事,你少管!”
易大妈碰了个钉子,也不敢再多问,默默起身去堂屋收拾桌上的碗筷酒菜。
易中海从兜里摸出烟卷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眉头拧得更紧,指尖的烟蒂明灭不定,满脑子都在盘算着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许富贵刚从易中海家出来,夜风裹着初秋的凉意往衣领里钻,却压不住他心里的窝火。
方才易中海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像根刺扎在他心头,让他连带着看院里的青砖灰瓦都觉得碍眼。
他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子,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斜对面的贾东旭家——
那屋子的灯刚灭,窗棂上的光影瞬间消散,只剩一片沉沉的黑,像藏着无数秘密。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
许富贵低声啐了句,脚步却鬼使神差地往贾家墙根挪去。
他心里憋着股气,满脑子都是那120块赔偿款——那可是他家辛苦挣来的钱,凭什么平白给了贾东旭?
他倒要听听,贾东旭拿了钱,是不是还在背后嚼他们许家的舌根,是不是还憋着劲要找他们麻烦。
墙根下长着丛半枯的草,许富贵猫着腰蹲下去,草叶划过手背,带着点刺痒的凉意。
他屏住呼吸,耳朵贴向斑驳的土墙,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夜里静得很,连虫鸣声都弱了些,只有屋里的动静能隐约传出来。
先是一阵柔腻的轻哼,像羽毛似的飘进耳朵里:“啊呀,别闹……”
许富贵心里一动——这声音软得发甜,不是秦淮茹是谁?
傍晚全院大会上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秦淮茹穿着件破旧的蓝布衫。
领口绷得紧紧的,勾勒出丰满挺拔的胸脯,腰肢裹在布衫里。
她走动时晃出柔婉的弧度,连身后挺翘的臀部都随着脚步轻轻颤着。
那模样,实在是太勾人了。
许富贵喉结动了动,心里瞬间烧起团火,不自觉地又往墙根凑了凑,连呼吸都放得更轻了。
接着,贾东旭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点得意的粗哑:“今儿得了这么多钱,咱俩不得好好庆祝庆祝?”
秦淮茹的声音里透着点不满,还带着几分娇嗔的劝:“别了,你腿都被许大茂打折了,还不好好养着,瞎折腾什么?”
“养养养!就知道让我养!”
贾东旭的声音突然拔高,满是戾气,“秦淮茹,你别忘了,你可是老子的媳妇!傻柱能睡你,老子就不行?咋滴,你还想当潘金莲,弄死老子啊!”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屋里瞬间静了几秒。
许富贵听得眼皮一跳——原来院里传的那些闲话是真的!
秦淮茹跟傻柱果然有一腿!他屏住气,等着秦淮茹的反应。
秦淮茹的声音很快响起来,带着点慌乱的硬气:“贾东旭,你别满口喷粪胡说八道!我跟傻柱就是普通邻居,你别瞎想!”
顿了顿,她又放软了语气,带着点哄劝,“你,你小声点,别把棒梗给吵醒了,孩子明天还得上学呢。”
嘴上说得硬,可那语气里的虚软,谁都听得出来。
许富贵趴在墙根下,能隐约听到屋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还有秦淮茹压抑的轻喘。
他心里的火气更旺,眼神里满是贪婪的光,手指不自觉地抠着墙缝里的土。
可没等他再听仔细,屋里的动静就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贾东旭粗重的喘气声,还有秦淮茹偶尔发出的、细若蚊蝇的哼唧。
前后不过一分钟,一切就又归于平静,连喘气声都慢慢轻了。
“呸,没用的东西。”
许富贵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心里的火热瞬间凉了大半,只剩下扫兴。
他撇了撇嘴,悄悄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又往贾家的窗户瞥了一眼——
那片黑沉沉的窗户,像只闭着的眼,藏着满屋子的龌龊。
他不敢多待,怕被院里其他人看到。
于是猫着腰,脚步轻快地往自家方向溜去。
夜风依旧吹着,可他心里的窝火散了些,反倒多了点隐秘的兴奋——何雨柱和秦淮茹的那点事,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
许富贵怀揣着满肚子的心事,脚步沉沉地往后院走去。
夜风卷着初秋的凉意,吹得他衣角翻飞,可方才趴在贾家墙根听到的那些动静,却像团火似的在他心里烧着。
秦淮茹那柔腻的轻哼、娇媚的劝哄,还有今晚全院大会上瞥见的模样——
肌肤白皙透亮,看着就细腻嫩滑,腰肢款摆间满是少妇风情,浑身散发出的勾人韵味,此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哼,连傻柱都能跟她黏黏糊糊,凭什么我不行?”
他暗自啐了句,眼底瞬间闪过一丝贪婪与算计的光,盯着贾家方向的眼神愈发阴鸷。
他心里已然打起了歪主意,连带着易中海那里碰的钉子,似乎都被这隐秘的觊觎冲淡了几分。
拐过拐角,自家的院门已在眼前,堂屋的灯还亮着,暖黄的光透过窗棂漏出来,在地上投出一片模糊的光影。
他知道,老婆子和大茂定是还没睡,正等着他的消息。
许富贵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烦躁,伸手推开了虚掩的屋门,“吱呀”一声轻响,打破了小屋的静谧。
推开门走进堂屋,果然见许母和许大茂正坐在桌边等着,桌上的茶杯早已凉透,显然是等了许久。
两人一见他进来,立马齐刷刷地站起身。
许母更是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脸上满是急切。
她的声音都带着点颤:“老许,可算回来了!咋样啊?易中海那老小子松口了没有?肯不肯跟咱们一起合计阎家的事?”
许富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重重叹了口气,烦躁地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无奈与不甘:“松口?哼,那老东西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油盐不进!
我苦口婆心劝了半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要么打太极绕圈子,要么就拿‘不管院里事’当挡箭牌,死活不肯掺和,真是气死我了!”
“啥?不肯掺和?”
许大茂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脸上的期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焦灼,他攥了攥拳头。
“那咋办?总不能就这么放过阎家?全院大会上,阎埠贵和阎解成那父子俩,可是把咱们家的脸面踩在脚底下揉啊!”
许母也急得团团转,双手在身前不停地搓着,嘴里念叨着:“这可咋整,这可咋整……要不,要不我明天去巷子里转转,跟街坊们嚼嚼舌根。
把徐桂花以前做‘半掩门’的那些丑事抖搂出去,让阎家在这一片抬不起头来,也算出了这口恶气!”
“妈,万万使不得!”
许母话音刚落,许大茂立马出声阻拦,语气急切又带着点“深思熟虑”的沉稳,“这事绝对不能摆上台面,只能暗地里来!
我还得在四合院长长久久住下去呢,要是跟阎家结了死仇,以后他们明里暗里给我使绊子,日子还能好过?”
他嘴上说得冠冕堂皇,一副顾全大局的模样,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噼啪作响。
当初在大会上受的气,他哪能真的咽下?
只是冷静下来后,好色如命的本性又占了上风。
徐桂花那张妩媚动人的脸蛋,还有那凹凸有致、惹火勾人的身段,像钩子似的挠着他的心。
他暗自琢磨:徐桂花连“半掩门”的营生都干过,本就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正好借着她这桩旧事,逼迫她就范。
到时候,既能报了阎家针对他的仇,又能把阎解成的媳妇弄到手,岂不是一箭双雕?
阎解成啊阎解成,你小子敢跟我作对,老子就睡了你媳妇,看你到时候还有啥脸面在院里立足!
想到这儿,许大茂眼底闪过一丝隐晦的猥琐,心里一阵燥热,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坏笑。
一旁的许富贵听完儿子这番话,先是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老怀大慰地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不错,不错!大茂啊,你总算长大了,学会动脑子算计了,不像以前那样毛毛躁躁、只知道意气用事!”
他顿了顿,眼神沉了沉,语气变得笃定起来,“这事就按你说的办,咱们从长计议,别急着一时半会儿。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咱们要让阎家父子吃够苦头!”
许母见父子俩已经拿定了主意,而且说得头头是道,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叹了口气,起身收拾起桌上的凉茶杯具。
她说道:“既然你们心里有数,那我就不多说了。天也不早了,折腾了大半宿,都洗洗睡吧,有啥事明天再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