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正拎着他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轻手轻脚地往院外走去。
他怕夜深人静,推车的声响吵到邻居,索性直接将沉甸甸的自行车扛在了肩上,又嫌扛着费劲,干脆单手拎着车把,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何雨柱力气本就大,又经过灵泉的多番滋养,一辆二八大杠在他手里,竟轻得像个玩具。
刚走到阎解成家墙根下,何雨柱那格外灵敏的耳尖,就精准地捕捉到了吴老二压得极低的嘀咕。
“秦淮茹这小娘们一看就润”。
那句话像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了他心里何雨柱瞬间炸了,胸腔里的火气“腾”地一下窜到头顶。
他猛地顿住脚步,攥紧的拳头骨节泛白,脖颈青筋突突直跳,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戾气。
何雨柱扯着嗓子就吼了出来:“大庄!吴老二!你们两个混蛋,又在这儿听墙根,还敢背后嚼秦姐的舌根,活腻歪了是不是!”
他极不喜欢别的男人用这么猥琐腌臜的语气嚼舌根,尤其是议论秦淮茹——那是他的女人,岂容这两个混蛋随意玷污?
这一声吼,如同平地惊雷,在寂静的夜里炸开。
屋里的阎解成正情到浓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一激灵,浑身的燥热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徐桂花也猛地一哆嗦,刚攀上来的那股子得劲劲儿瞬间泄了个干净,手脚都僵成了麻秆,脸上的潮红褪得飞快,只剩满脸惊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阎解成整个人钉在原地,脑子嗡嗡作响,半天缓不过劲来,连带着呼吸都乱了章法。
墙根下的大庄和吴老二也被吓得魂飞魄散,浑身一哆嗦,差点瘫坐在地上。
屋里的灯“唰”地一下就亮了,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出来,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大庄反应快,顾不上多想,转身就往自家倒座房的方向溜,脚步慌乱得差点绊倒自己。
吴老二也想跟着跑,却被何雨柱一把喝住:“吴老二!你给我站住!孙子,想跑?
给老子爬出去!敢说我秦姐的坏话,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吴老二停下脚步,转过身,三角眼一瞪,色厉内荏地喊道:“傻柱!你别太过分!不就是说句话吗?爬就爬!”
他嘴上硬气,心里却怕得要死,知道何雨柱力气大,真要动手,自己讨不到半点好。
他只能咬着牙,不情不愿地趴在了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去,那模样狼狈至极。
吴老二刚手脚并用地爬出前院门槛,膝盖还沾着地上的尘土,阎家的房门就“吱呀”一声被拉开了。
阎埠贵披着件半旧的褂子,头发睡得有些凌乱,眼角还带着未散的倦意,脸上却满是不耐。
他对着院中的何雨柱沉声喝道:“柱子!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瞎嚷嚷什么?闹得全院都不得安生!”
何雨柱脸上挂着看热闹的笑,走上前两步,解释道:“老阎,你可别冤枉我!
我这正要出门办事,刚走到您家墙根下,就撞见大庄和吴老二那俩浑小子,正扒着你家窗台听墙根呢!你瞧瞧,这地上的脚印还新鲜着呢!”
他说着,伸手指了指阎家窗台下的地面——
月光洒在上面,两对深浅不一的足印清晰可见,一看就是刚留下没多久,显然是有人长时间蹲在那儿留下的痕迹。
阎埠贵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拧得紧紧的,心里的火气直往上冒。
这俩混小子,竟敢跑到自家窗根底下做这种龌龊事,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何雨柱可没心思留在这儿陪阎埠贵琢磨,他心里还惦记着和黄丽华的约定,生怕去晚了误了时辰。
他当即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老阎,这事你自己处置就行,我就不掺和了。
要不是我撞见,你家今晚还不知道要被听去多少动静,你就不用特意谢我了,我还有急事,先走了啊!”
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抄起墙角的自行车,双臂发力稳稳扛过院门口的门槛紧接着长腿一跨就骑了上去,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咕噜声。
眨眼间就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只留下一道快速掠过的黑影。
阎埠贵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事儿,三大妈也披着衣服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刚一站稳,就听见阎埠贵念叨着“大庄、吴老二”,再一看窗台下的足印,顿时明白了大半。
她本就因贾家不懂感恩憋了一肚子气,先前大庄家“抢”了自家早就看上的倒座房更是让她记恨至今,此刻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火气“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好啊!这大庄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跑到咱们家来听墙根!”
三大妈叉着腰,嗓门瞬间拔高,也顾不上夜深人静,转身就往大庄家的倒座房冲去,抬手就“砰砰砰”地使劲拍门。
她嘴里的骂声像连珠炮似的炸了开来:“大庄!你给我出来!
你个没皮没脸的东西,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别人家窗根底下干龌龊事,你还要点脸吗?我们家招你惹你了,你竟干这种缺德事!”
屋里的大庄早就吓得缩在被窝里,大气不敢出。
他自知理亏,被三大妈的骂声臊得满脸通红,只能任由庄嫂在一旁低声数落:“你说你,多大个人了,净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丑事!
你个大老爷们做出这样没脸的事,老娘都跟着抬不起头!”
大庄死死蒙着被子,像只缩头乌龟似的,任凭外面骂得再凶,就是不肯露头,只盼着这阵风波能早点过去。
突然,“哐哐哐——”一阵急促又响亮的拍门声炸响在大庄家门口。
三大妈叉着腰站在门外,嗓门穿透门板直往屋里钻:“大庄!你个缩头乌龟!有本事扒墙根,你有本事开门哪,我知道你在家!赶紧给我滚出来!”
声响惊动了左右邻居,不少好事者披着衣裳从屋里钻出来,三三两两地围在大庄家门外。
交头接耳议论不休:“这是咋了?大半夜的吵这么凶?”
“听三大妈的意思,是大庄扒人墙根了?”
“啧啧,这老小子,净干些不光彩的事……”
而阎家的里屋,此刻依旧透着几分尴尬的沉寂。
阎解成瘫坐在床沿上,额头上沁满了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领。
方才被何雨柱那一声惊雷似的怒吼吓了一跳,浑身的燥热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任凭他怎么努力,那股子劲儿却再也提不起来,只觉得浑身疲软,满心的憋屈与无奈,连带着看那道隔开里外屋的布帘子,都觉得刺眼得很。
徐桂花坐在一旁,默默递过手帕,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失落,却终究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隔壁屋里,阎解放听得真切,黑暗中悄悄翻了个身,嘴角扯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弧度,跟着轻轻叹了口气。
往常哥嫂屋里动静大,吵得他夜里睡不踏实,心里总免不了嘀咕几句;
可今儿个这么一闹,里外屋骤然安静下来,连半点儿声响都没了,他反倒觉得空落落的,竟生出几分莫名的失落来。
正出神,一只温热的脚丫子忽然凑到嘴边,他下意识抬手一拨,把阎解旷那不安分的脚扒到一边,闷哼一声,干脆蒙住了头。
而此刻,何雨柱早已骑着自行车飞驰而去,夜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几分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急切与期待。
车轮飞快地转动着,朝着黄丽华家的方向疾驰而去,将四合院里的一地鸡毛、满心龌龊,都远远抛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