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一场新思想与旧现实的终极交锋,宛如烈焰与寒冰的碰撞,激荡出震彻帝国的火花。
当《大宁日报》上,工科“钢铁之心”与理科“星辰之眼”的激烈争锋,将那关于“爱情”与“婚姻”的全民大辩论推向顶峰之时,一个最为响亮、最为致命的耳光,狠狠抽在了旧时代的卫道士与新时代的资本巨鳄脸上!
《大宁日报》头版头条,没有冗长的辩论檄文,没有激昂的学术争鸣。
只有一封以狂放不羁的笔迹书写的悔婚宣言,字里行间透着桀骜与决绝,宛如一柄利刃,直刺帝国的心脏!
而这封宣言的落款,更是足以让整个大宁为之震颤——
“冠军侯”张开山之女,“帝国财神”张石头之孙女,“东印度公司”第一顺位继承人,那个自出生起便含着金汤匙、却长着反骨的天之骄女——
张潇潇!
“我,张潇潇,今日当着天下万民之面,郑重宣布!”
“我将撕毁那由祖父张石头与两淮盐帮总舵主,在我襁褓之中私自定下的荒唐婚约!”
“我的婚姻,当由我自己做主!”
“我的爱人,绝不会是那个素未谋面、只知仗势欺人的盐商之子!”
“我张潇潇要嫁的男人,必是顶天立地,足以让日月失色的真英雄!”
她笔锋一转,带着几分叛逆与爱慕,语气却陡然温柔,“譬如——”
“那个在西部寻龙狂潮中,以匹夫之身,献国之重宝黑钨矿,一石封双侯的平民英雄——”
“刘二狗!”
“我张潇潇,今日便在此隔空喊话!”
“刘二狗!你可有胆?”
“敢娶我这个天下第一麻烦精?!”
轰——!
如果说之前的匿名情书,只是一场思想界的惊雷,那么此刻,这场指名道姓的侯门悔婚,公然示爱草根英雄的世纪大戏,便是一场足以引爆帝国商业联盟与社会伦理的核爆!
整个大宁,彻底沸腾!
亿万吃瓜群众,宛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疯狂涌向街头巷尾,茶肆酒楼,热议这前所未有的惊天八卦。
“我的天!这简直是话本都不敢写的戏码!”
“侯门千金悔婚豪门,示爱草根?这也太刺激了吧!”
“快!快去买刘二狗侯爵的小报!我要知道他的生平与八卦!”
而此刻,刚刚因“一石封双侯”从退役老兵一步登天、成为“武威侯”的刘二狗,正坐在他那新赐的侯爵府内,目瞪口呆地盯着手中滚烫的报纸。
他那朴实的头脑,早已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得晕头转向,此刻更是彻底宕机。
“她……她是谁?”
他喃喃自语,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场荒诞的白日梦,难以置信这泼天的富贵竟会砸向自己。
与此同时,被悔婚的另一主角——两淮盐帮,坐拥帝国半壁盐山的商业巨擘,彻底炸了!
扬州瘦西湖畔,盐商总舵那奢华的殿堂内,一片狼藉。
一个锦衣玉食、面色苍白、满身酒色过度的纨绔子弟,将手中价值千金的前朝古董花瓶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他便是传说中的两淮盐帮少帮主,婚约的另一方——盐商之子。
“爹!您看看!”他指着报纸,气得浑身发抖,“那张家的野丫头,竟敢如此羞辱我!”
“我盐帮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若不找回场子,我等日后还如何在江湖立足?!”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面容阴鸷,眼神如毒蛇般冷厉,正是两淮盐帮总舵主。
他缓缓放下手中茶杯,脸上没有丝毫怒意,只有商人在利益受损后那冰冷的杀机。
“我儿,息怒。”
他声音低沉,字字如刀,“女人如衣服,丢了再换便是。”
“但面子!”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却是用血与金钱堆起来的!”
“张家既然不仁,便休怪我等不义!”
“来人!”
他猛地一拍桌子,声如惊雷,“飞鸽传书!京城!青石商会!”
“告诉张石头,若三日之内,不将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女绑了,送到我扬州总舵负荆请罪!”
“那我两淮盐帮,便正式退出那狗屁的西部大开发联合集团!”
“我要让张家,为今日之羞辱,付出血的代价!”
这道威胁,如催命符般,直指刚刚扬帆起航的西部大开发巨轮,足以让其瞬间搁浅!
青石商会总舵,张石头看着手中那封充满威胁与最后通牒的绝交信,气得须发皆张。
他那精明的小眼睛里,燃着前所未有的愤怒。
“逆孙!逆孙啊!”
他猛拍桌子,声音颤抖,“我做梦也没想到,我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竟会因这无法无天的丫头一篇文章,毁于一旦!”
“来人!备马!去冠军侯府!”
“我今日便要亲手,将那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绑了,送去扬州!”
“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与此同时,京城街头,舆论如沸腾的江海,掀起滔天巨浪。
张潇潇的悔婚宣言,不仅点燃了平民对自由恋爱的向往,更如一柄利剑,刺破了旧时代那腐朽的婚姻牢笼。
然而,这场风暴的背后,却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两淮盐帮的退出威胁,如同一把悬在帝国经济咽喉上的利刃,牵动着朝野上下的每一根神经。
而刘二狗,这个被命运推上风口浪尖的草根英雄,又将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天豪赌?
紫光阁内,年轻的帝王赵乾,斜倚在龙椅上,手中把玩着一份刚送来的密报。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
“老师。”
他看向一旁的帝师张小山,语气带着几分揶揄,“您看,这张潇潇的一封宣言,竟把整个帝国搅得天翻地覆。”
“朕倒要看看,这场豪赌,谁能笑到最后。”
张小山无奈摇头,目光却透着一丝深邃。
他知道,这场风暴,远未结束。
而那颗名为“自由”的种子,已在帝国的每一寸土地上,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