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峰撞开三楼窗户的当口,背后的木门 “轰隆” 一声被利爪撕了个粉碎。
碎木屑混着一股腥臭味的风直往脸上扑,他眼角余光瞅见三道黑影跟黑色闪电似的穿破门洞 —— 那玩意儿长着乌鸦脑袋、人身子,扑棱着泛金属光的翅膀,鸟喙上还滴着涎水,在月光下拉出银丝。
最前头那只猛地一振翅膀,卷起的气浪直接把陈宇峰的背包带刮断了,半瓶矿泉水 “哐当” 砸在雨棚上,水花溅了他后颈一脸。
“妈的!” 他骂骂咧咧地从二楼雨棚上滚下来,铁皮棚被压得 “嘎吱” 响。
三道爪影狠狠抓在他背上,却像撞上无形的铁壁,妖甲幻像泛起水波纹般的涟漪,将利爪弹得 “叮叮” 作响。乌鸦妖惊得后退半步,只见陈宇峰的衣服完好无损,仿佛刚才的攻击只是幻觉。
他顾不上多想,抓起硬币反手甩去。银镖撞在乌鸦妖羽甲上弹飞,自己却借着反作用力滚进鹅卵石路的缝隙。妖甲幻像在他打滚时自动延展,膝盖擦地的瞬间浮出护膝甲片,把碎石溅起的火星全弹开了。
“还是中妖级的羽甲?” 陈宇峰心里咯噔一下。
他没想到集装箱的守护者这么难搞。
他趁机前滚翻躲进草丛,妖甲幻像在接触到野藤的刹那,表面腾起淡紫色光雾,把带刺的藤蔓全弹开了。身后的乌鸦妖群追至巷口,二十多只妖物排成楔形阵列,翅膀摩擦空气的 “沙沙” 声里,夹杂着利爪不断劈砍妖甲幻像的脆响 —— 却没一道能真正伤到他。
冷不丁右侧草丛里窜出黑影!乌鸦妖勾着垃圾桶甩来,锈铁桶 “哐当” 砸在他脚边。
他借势翻滚时,妖甲幻象的肘部突然弹出尖刺,“咔嚓” 一声把桶沿戳了个洞。污水溅上裤腿的瞬间,妖甲幻像泛起一层光膜,把秽物全逼到了布料表面。
“这甲胄……” 他边跑边摸后背,指尖触到空气里流动的符文 —— 妖甲幻像虽无形,却像第二层皮肤般跟着动作。头顶树枝断裂声响起时,他甚至不用看,妖甲幻像的头冠部位就自动凸起护罩,把倒挂乌鸦妖的利爪 “当” 地弹开。
“去你妈的!” 他抬膝撞向乌鸦妖胸甲,妖甲幻象的膝部同时浮现金属纹路,这一撞的力道比平时大了三倍,直接把妖物撞得倒飞出去。而对方翅膀扫来的碎石打在他脸上时,妖甲幻象的眼部立刻覆上透明护目镜,把石屑全挡在了外面。
冷不丁右边草丛里窜出个黑影!
陈宇峰本能地侧身,却见那乌鸦妖没扑他,而是用利爪勾住路边的垃圾桶猛地甩过来。
锈铁桶 “哐当” 砸在他脚边,烂菜叶和污水溅了他一裤腿。
他借势来了个前滚翻,手指在地上快速一抹,沾起的泥浆被妖力点着,变成三团幽蓝的鬼火朝追兵扔过去。
鬼火炸开时,两只乌鸦妖惨叫着摔在地上,羽甲上的符文被烧出焦黑的洞,但更多黑影越过同伴的尸体追上来,利爪在他身后几寸远的地方划出火星。
山路越来越陡,两边的野藤像蛇一样缠着脚踝。
陈宇峰听着自己粗重的喘气声混着黑影的尖啸,感觉肺里像塞了烧红的铁块。
正走神呢,头顶树枝 “咔嚓” 一声断了 —— 一只乌鸦妖倒挂在枝头,利爪直戳他面门!
他猛地往后一仰,脊椎擦着地面滑出半米,鼻尖差点碰到对方鸟喙上滴落的毒液。
“去你妈的!” 他怒吼着抬起膝盖,狠狠撞向乌鸦妖的胸甲。
“咚” 的一声闷响,那妖物被撞得倒飞出去,可在半空翻了个身,翅膀扫起一阵碎石打在陈宇峰脸上。
他眼前一黑,踉踉跄跄撞进旁边的刺丛里。陈宇峰跌跌撞撞冲进松树林时,身后乌鸦妖群的尖啸几乎要把他耳膜刺穿了。
陈宇峰跑到这里,突然说这里可以了。他猛地把背包往地下一摔,扯开嗓子吼:“坤灵母!出来!”
林子里的妖气 “嗡” 地一下就沸腾了,跟煮沸的糖浆似的翻涌成旋涡。
暗金色的流光从里面喷出来,在月光下织成细丝线,慢慢勾出个一米七三左右的女人影子。
等光芒散了,坤灵母就站在那儿,穿着改良版的格斗风格衣服 ——
及腰的黑长直发没风也在动,粉色毛领夹克随着她呼吸轻轻起伏,每根绒毛尖上都凝着妖力化成的金点儿;
黑色连体高领开胸短裙紧紧贴着身子,裙摆上用暗金色丝线绣着蚂蚁行军的图案,她一转身,那图案就跟活了似的在布上流动;
过膝黑靴子碾过落叶时,靴筒上刻着的符文泛出淡紫色的光。
“呵呵,又是些吵人的小东西。” 坤灵母捻着夹克袖口,指甲轻轻刮了刮锁骨,发出细微的金属声,这是她打架前的老习惯了。
话刚说完,一只乌鸦妖就扇着金属翅膀跟黑色闪电似的冲过来。
她脚尖在地上一点,轻飘飘地旋身躲开,动作优雅得像在跳舞,可又带着拳皇格斗家的狠劲儿。
陈宇峰躲在大松树后面,眼看着她俯身往地上一按,掌心 “嗤” 地窜出无数银丝缠向乌鸦妖。
银丝碰到羽甲的瞬间爆出紫金色的光,复合妖核的磁性把符文逆向腐蚀了,“滋滋” 声里好几只妖物的翅膀都化成了焦炭。
打到第 50 秒,她突然往上一跃,双掌合十砸向地面,以她为中心的土地 “咔嚓” 裂开,紫金色的冲击波像潮水一样吞没了整片松林。
乌鸦妖的惨叫和骨头碎裂声混在一起,领头的那只在光芒里看见她短裙上流动的蚂蚁图案,总算认出这是妖帝级的威压,带着剩下的妖物慌慌张张逃进深山里了。
等烟尘散了,坤灵母单膝跪在地上,手指撑着地面直喘气。
“夫君…… 记得来坤灵宫。” 她抬头对陈宇峰笑了笑,黑长直的头发间渗出些白汗珠,滴在夹克上竟然变成了小蚂蚁,爬进了他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