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最后一天的傍晚，夕阳将操场染成橘红色。许莳夕在宿舍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宋煜珅已经整整一天没回她消息了。
“别转悠了，我头都晕了。”林雪按住她的肩膀，“说不定他在帮忙准备晚会呢？”
许莳夕咬着下唇：“可是那也有时间回消息啊…”
“哎呀，别多想啦，”林雪眨眨眼，“对了，你穿这条白裙子吧，特别好看。”
许莳夕接过裙子，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操场上临时搭建的舞台已经亮起彩灯，同学们三三两两聚集在台下。许莳夕环顾四周，依然没找到宋煜珅的身影。
“莳夕！这边！”陈佳佳在人群中拼命挥手，身体特意留了空位。
许莳夕刚坐下，陈佳佳就塞给她一杯奶茶：“特地给你买的，加双倍珍珠。”
“谢谢，你看见宋煜珅了吗？”许莳夕接过奶茶，眼睛还在四处搜寻。
陈佳佳的笑容有些僵硬：“啊…可能去帮忙准备节目了吧？听说今晚有很多精彩表演呢！”
主持人走上台，晚会正式开始。第一个节目是大合唱《我和我的祖国》，接着是舞蹈《一路生花》。许莳夕心不在焉地鼓掌，手指不停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依然没有宋煜珅的回复。
“下面这个节目有点特别，”主持人的声音突然神秘起来，“有位同学准备了钢琴弹唱，据说要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让我们有请计算机系的宋煜珅同学带来的《直到你降临》！”
许莳夕猛地抬头，手中的奶茶差点打翻。她知道宋煜珅不经常弹奏钢琴，距离上次弹已经是半年前了。聚光灯下，宋煜珅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走向舞台中间的钢琴。他看起来是那么干净，那么耀眼，像是从她梦里走出来的 一样。
“他什么时候报的节目？”许莳夕小声问，但陈佳佳只是神秘地笑着，示意她继续看。
钢琴前奏缓缓响起，宋煜珅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舞动着。当他开口唱出第一句“我从未如此相信，如此确定，谁会是我的宿命。”许莳夕的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这时，舞台后方的大屏幕突然亮起——是她的照片！许莳夕瞪大眼睛，那是一张她在图书馆睡着的侧脸。
“直到你的光晕，在我黑夜降临”…
第二张照片切换出来——许莳夕在海洋馆时。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在一起，是和五人小组一起出来散心时拍下的照片。
全场响起一阵“哇”的惊叹声。许莳夕捂住嘴，感觉眼眶发热。照片一张张切换：她在食堂偷吃宋煜珅餐盒里的排骨被抓包时俏皮的鬼脸；她咬着笔杆思考数学题时微微皱起的眉毛。
许莳夕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宋煜珅还在弹奏演唱着。许莳夕从未听过宋煜珅唱歌，他的歌声温柔而坚定，目光穿过人群，直直地望向许莳夕所在的位置。大屏幕上的照片还在继续滑动着。
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她不知道的瞬间，每一个镜头都包含着他从未曾说出的爱意。许莳夕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依然能看清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男孩。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寂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口哨声。宋煜珅站起身，走到舞台中间，对着麦克风轻声说：
“这首歌，送给我最喜欢的女孩许莳夕，谢谢大家。”
聚光灯突然转向观众席，精准地打在许莳夕身上。她愣在原地，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周围同学起哄着“亲一个！亲一个！”而台上的宋煜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周围那么多人，而我却只看见了你。
“快去啊！”陈佳佳推了她一把。
许莳夕如梦初醒，站起身向舞台跑去。她的白裙子在风中轻轻飘扬，像一只蝴蝶。当她气喘吁吁地站在舞台边缘时，宋煜珅已经蹲下身，向她伸出手。
“拉我上去…”许莳夕哽咽着说。
宋煜珅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拽，将她拉上舞台。在全校师生的注视下，许莳夕扑进宋煜珅怀里，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那些照片…你什么时候…”她的声音闷在他的衬衫里。
“从知道自己喜欢你的时候，”宋煜珅的声音很轻，只有她能听见，“我就忍不住想记录下你的每个样子。”
台下欢呼声此起彼伏，但此刻许莳夕的耳边只有宋煜珅的心跳声，坚定而有力，像是一首专属于她的歌。
“我喜欢你，”宋煜珅在她耳边轻声说，“比你想象的还要喜欢。”
许莳夕抬起头，在聚光灯下凝视着他的眼睛：“我也是。”
主持人适时地递过话题，许莳夕接过，转身面对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谢谢大家的掌声，也谢谢这个笨蛋准备的惊喜。”她擦了擦眼泪，“军训很辛苦，但是他在的每一天，都像这些照片一样，成为了我最珍贵的回忆。”
台下又是一阵欢呼。宋煜珅接过话题，补充道：“也谢谢帮忙保守秘密的陈佳佳和李俞辰，还有借我相机的摄影社学长。”
晚会结束后，许莳夕和宋煜珅手牵着手在回宿舍的路上，九月的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但许莳夕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所以，你这一整天不回消息，就是在准备这个？”许莳夕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
宋煜珅点点头：“摄影社会学长帮忙筛选照片，陈佳佳负责拖住你，李俞辰搞定音响…差点穿帮好几次。”
许莳夕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那以后，你可以不用偷拍我了，可以光明正大拍我了。”
宋煜珅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