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已深,月亮早就悄悄的爬了上来,就像一轮银盘,镶嵌在那墨蓝的夜空里,皎洁的月光划过夜幕侵泄下来,洒在静谧的镇子里,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路上,一老一少两个身影,如鬼魅般迅速行进着,很快便走到了山脚下,继而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十几分钟以后,空爷和张小酒来到了奶奶庙前,爬了这段山路张小酒并没有气喘吁吁,只是稍稍有些呼吸不匀,而空爷却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走吧!爷爷,咱们进去吧?”
“缓..缓缓...”
空爷双手叉腰,调整着呼吸,心想:“好小子!体能真不赖!”
片刻,他站直了身子,拉住张小酒的手臂:“你先不要进去,等我控制住局面再说,我怕你有危险。”
“哦!那好吧...”张小酒显然很不情愿。
抬头看了看破败的奶奶庙,空爷不禁摇了摇头,紧接着他从搭包里拿出网兜准备好,随后便走了进去。
“嘻嘻...不让我进去,那我就照旧...还是偷看...”
张小酒心里 一盘算,瞅着空爷已经进到了庙里,他便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窗户根儿底下,上面的窗户早就因为忍受不住岁月的侵蚀,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一处残破的墙窟窿。
这边空爷刚刚踏进庙里,就觉得周围充斥着诡异的氛围,今晚的月亮很亮,月光透过残破的屋顶照了进来,使得这里能见度非常高,他轻手轻脚的前行了几步,来到了庙堂中间。
突然,周围环境突变,四面的残垣断壁转瞬之间就变成了茂密的丛林,空爷大骇,慌忙四下里巡视了一番,紧接着架起了手中的网兜,摆了个警戒的姿态,心想:“不好!我是不是太低估它了?居然已经会使用幻术了,幸好小酒没跟着进来。”
“咦?爷爷这是在干啥?”
这时,在窗户那儿露个脑袋,正在偷看的张小酒眼里,里面的空爷迷迷瞪瞪的瞎转悠了一圈儿,又摆好姿势站在了原地。
似乎是这猞猁妖对第一次闯入它领地的行为,进行了警告,这第二次它就不再警告,而是直接发起攻击了。
空爷就这样与隐藏在暗处的猞猁妖对峙,一种紧张的压迫感在空气中弥漫着,他脸部肌肉紧绷,开始变换着方位,不断捕捉着异常的信息。
就在这时候,丛林深处出现了一对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眼睛,还没等空爷做出反应,第二对...第三对...第四对...接连开始出现...
猞猁妖没有贸然的发动攻击,或许是它已经意识到了,眼前的人类很强,这是野生动物的先天能力。
空爷不敢怠慢,连忙暗念起法咒,开了天眼,仔细的辨别了一下,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一对没有晃动的眼睛上,它身体的轮廓已经若隐若现,暴露在了天眼之下。
“你收了幻术吧,我已经找到你了,这对我没什么用,我们谈谈。”空爷不想一上来就和猞猁妖争斗,在他看来,对方或许不坏。
一时无语,猞猁妖似乎正在思索着。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在没确定对方善恶之前,空爷也不能放松警惕,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网兜。
而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被猞猁妖捕捉到了,竟然成了它发动攻击的导火索。
“骗我!你是想着捉住我吧?我不会上当的!”
话音刚落,猞猁妖动了,它的身影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从丛林之中射出,瞬间向空爷扑来。
空爷为避其锋芒,迅速的向后退去,可猞猁妖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它龇着獠牙,爪子锋利如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顷刻之间就杀到了身前,直逼要害。
“呦!!”
这速度惹得空爷一声惊呼,他连忙右腿用力一蹬,将自己的身体弹向一旁,与此同时,猞猁妖与他擦身而过,这算是将将躲过了这一击。
空爷一落地,感觉胸前一凉,他连忙低头一看,衣服的前襟已然被猞猁妖的利爪割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胸口与爪锋仅有毫厘之差,皮肉都似乎感受到了犀利的寒意。
“好险!要是动作再慢点儿,就被它开膛破肚了。”
空爷还在那儿心有余悸呢,猞猁妖却没有停下攻击,它后腿蹬地,一个虎扑就又向他抓了过来。
由于空爷还没摸清猞猁妖的套路,也没适应它的速度,所以只能被动的闪避着它的攻击。
这猞猁妖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接踵而至,它的每一次扑击都伴随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每一次挥爪都带着致命的威胁。
并且,随着它速度的提升,身形渐渐出现了残像,就像是增加了很多分身,一时很难辨别出本体是哪个。
随着空爷的几声闷哼,他身上已经挂了彩,几处被利爪割开的地方,已经有血渍溢了出来。
“不好!爷爷受伤了!这怎么办呀!”这时,躲在窗户那儿的张小酒心急如焚的看着眼前受伤的空爷,但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办法帮忙,自己现在过去也于事无补,送死而已。
让张小酒想不到的是,空爷因为这段时间被动的闪避,虽然受了点儿伤,但他已经基本上摸清了猞猁妖的攻击套路。
在又躲开了一次攻击过后,空爷闭上了眼睛,幻象可以蒙蔽双眼,但无法欺骗耳朵。
他仔细的捕捉着周围气流的变化和破空之音,在经历了几次完美躲闪之后,他突然架起网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一扣,将一团白光罩在了里面,随后干净利索的将网口一收,用富余的麻绳缠了几遭,这才停了下来。
空爷睁开眼,气喘吁吁的坐在了一旁的石阶上,看着在网兜里不断挣扎的猞猁妖。
“喂!小家伙!别挣扎了,你跑不了的。”
又使劲儿挣扎了几下,猞猁妖终于明白了,它的确无法挣脱这个网兜的束缚,于是便停下了动作,恶狠狠的盯着空爷,接着便开口吐露人言。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空爷听了这话,禁不住一乐,调侃起来。“呦呵!你这小家伙跟谁学来的词儿呀?还挺有文化呀!”
“要你管!”这猞猁妖奶凶奶凶的,透着一种喜感。
“嚯!还挺凶嘛...”
这时,张小酒看到整个形势已经被空爷掌控,于是就溜了进来,走上前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爷爷,这妖说话的声音挺可爱的,它是论公母啊,还是论男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