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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的大小姐傅云舒第一次见到沈慕言,是在自家后院的梨树下。那年她五岁,穿着簇新的石榴红袄子,正踮脚够着最低的枝桠,却被突然冒出来的灰扑扑小少年吓了一跳。他手里攥着半块硬馒头,眼睛却亮得像落了星子,小声说:“我娘是你家厨娘,我叫沈慕言,你别怕。”

云舒不怕。她反而觉得他袖口磨出的毛边有趣,把自己刚分到的糖糕掰了一半递过去。那是他们故事的开端,像所有俗套的青梅竹马戏码,门当户对的“当户”,在傅家是户部侍郎府的朱漆大门,在沈家,曾是城南有名的丝绸庄沈家。只是那时,沈家的绸缎还能铺满整条街,傅云舒的绣绷上,还能用上沈慕言偷偷藏起的、织着缠枝莲的边角料。

他们一起爬过傅家后院的假山,沈慕言总先爬上去,再伸手拉她,掌心的温度带着少年人的汗意;他们一起在国子监外的书肆躲雨,他把油纸伞大半倾向她,自己半边肩膀湿透,却笑着说“男儿何惧风雨”;他会背她听不懂的《诗经》,她会把母亲赏的桂花糕偷偷攒下,塞进他寒窗苦读的书箱里。

云舒的母亲,傅夫人,起初是乐见其成的。沈家虽非官宦,却也是富甲一方的商户,与傅家门当户对。她看着沈慕言眉目清朗,又肯下苦功,常对云舒说:“慕言这孩子有出息,你呀,以后可得多帮衬着。”那时的云舒,只红着脸点头,心里想的是“帮衬”二字,或许就是一辈子的情分。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像一场没预兆的狂风暴雨。沈家的商船在海上遇了风暴,尽数沉没,又被人趁机诬陷走私,一夜之间,万贯家财化为乌有,还背上了巨额债务。沈父急火攻心,一病不起,绸缎庄易主,沈家从城南的大宅院搬到了城外漏雨的破屋。

云舒第一次知道沈家窘境,是在一个深秋的傍晚。她偷偷揣了些点心,瞒着母亲溜出去,找到那间四面透风的小屋时,正看见沈慕言蹲在灶前,用仅有的一点柴火煮着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他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往日明亮的眼睛里蒙着一层灰。看到云舒,他愣了一下,慌忙站起来,下意识地想把那破碗藏到身后,嘴唇嗫嚅着,说不出一个字。

“慕言哥哥……”云舒的声音哽咽了,她把点心递过去,“你吃点东西。”

他却后退一步,摇头:“不用了,云舒,我……”他的自尊像被戳破的窗纸,在她面前狼狈不堪。

那天晚上,云舒第一次和母亲起了争执。她跪在母亲面前,求她帮帮沈家,哪怕只是暂时借些银钱,让他们渡过难关。傅夫人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嫌恶:“帮?怎么帮?那沈家如今就是个无底洞!云舒,你给我记住,你是傅家的大小姐,将来要嫁的是门第相当的人家,跟一个落魄商户的儿子纠缠不清,成何体统!”

“他是慕言哥哥!我们一起长大的!”云舒红着眼眶喊。

“一起长大又如何?”傅夫人冷笑,“他家如今是什么光景?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告诉你傅云舒,你要是敢再偷偷去见他,敢再拿家里的东西接济他,我就把你关在院子里,哪儿也不许去!”

母亲的话不是玩笑。云舒第二次想去送些冬衣时,被母亲派的婆子硬生生拽了回来,房门被上了锁,每日的饭菜由丫鬟送进,半步不许踏出庭院。她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想着沈慕言是不是还穿着那件单薄的旧棉袄,想着他是不是还在为了几文钱的束修发愁。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袖口,也冻住了她想伸出的手。

禁足的日子漫长又煎熬。她听丫鬟们偷偷议论,说沈公子去码头做了苦力,说他在学堂被人嘲笑,说他……似乎很久没出现了。云舒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像坠入冰湖,冷得发疼。她恨母亲的势利,更恨自己的无力,连一句关心,都送不到他身边。

再听到沈慕言的消息,是在三年后。那时傅家已渐渐淡忘了沈家的存在,傅夫人正忙着给云舒相看侍郎家的公子。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了整个京城——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昭阳公主,在一次皇家围猎时看中了随驾护卫的沈慕言,力排众议,要招他为驸马。

沈慕言?那个曾经连饭都吃不上的沈慕言?云舒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绣一幅鸳鸯图,银针“噗”地一声刺破了指尖,血珠渗出来,染红了洁白的绸缎。她怔怔地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分不清是震惊还是别的什么滋味。

傅夫人的反应却截然不同。她先是愣了半晌,随即满脸堆笑,拉着云舒的手说:“看看!我就说慕言这孩子有出息!如今成了驸马爷,这可是天大的富贵!云舒啊,你和他自小相识,这层关系可得好好利用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傅夫人像是变了个人。她不再提侍郎家的公子,反而整日琢磨着如何去攀附这位新驸马。她备了厚礼,亲自去驸马府拜访,却被门房拦在外面,只传回一句“驸马爷公务繁忙,不便见客”。她不甘心,又托了关系,想在公主府的宴会上见一面,结果连宴会厅的门都没进去。

“真是一朝得势,就忘了本!”傅夫人回到家,气得摔了茶杯,“想当年,他沈家……”

“母亲!”云舒打断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她心里清楚,沈慕言不是忘了本,他是记着。记着那些被人白眼的日子,记着那些想帮却帮不上的手,记着……她被禁足时,他在傅府墙外徘徊了多少个日夜,最终却只能落寞离去。

命运的齿轮总是转得让人猝不及防。又过了半年,昭阳公主突然下了一道懿旨,宣傅云舒入公主府。云舒跪在地上接旨时,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旨意里说,驸马身边琐事繁多,缺一个知冷知热、手脚伶俐的丫鬟服侍,听闻傅家小姐性情温婉,特召入府,充任贴身侍婢。

丫鬟?傅家的大小姐,去给曾经的青梅竹马做丫鬟?云舒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意思。是沈慕言。他终于有了可以俯视傅家的权力,于是,他用了最体面,也最伤人的方式,把她拉到了他的身边。

傅夫人面如死灰,却不敢抗旨。云舒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宣旨太监那张没有表情的脸,轻轻应了一声:“臣女,遵旨。”

她知道,这是傅家欠他的。当年母亲的阻拦,她的无力,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也扎在她心里。如今,他要讨还,她便来还。

踏入驸马府的那一刻,云舒觉得恍如隔世。朱门高墙,雕梁画栋,这里的繁华曾是她熟悉的,却又在这一刻显得如此陌生。沈慕言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坐在上首,身旁是艳光四射的昭阳公主。他变了,不再是那个会对她笑、会替她爬树摘花的少年,眉眼间多了几分疏离和冷硬,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你就是傅云舒?”公主声音娇俏,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她,“慕言说你细心,以后就好好伺候他吧。”

云舒低着头,屈膝行礼:“是,公主。”

从那天起,她成了沈慕言的贴身丫鬟。她的活计并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是刁难。他要喝的茶,必须是清晨带露的龙井,水温要恰好能泡开茶叶又不烫嘴;他穿的衣,必须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连腰带的结都要打得一模一样;他看书时,她要垂手侍立在一旁,不能出声,不能乱动,哪怕站得腿脚发麻,也不能有丝毫懈怠。

府里的下人都看得出驸马爷对这位傅家小姐的刻意为难。有时她端着茶碗,他会故意抬手,让滚烫的茶水洒在她手上,烫出一片红肿;有时她替他研墨,他会嫌墨色不够浓,让她一遍遍地重新研磨,直到指尖磨出泡;有时他深夜回来,满身酒气,却让她守在门外伺候醒酒汤,哪怕冬夜里寒风刺骨。

旁人都替她不值,私下里议论纷纷。云舒却从不辩解,也不反抗。每当沈慕言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用带着刺的话语命令她时,她只是低着头,轻声应“是”。她知道,这是他的报复。他在报复当年的冷眼旁观,报复傅家的落井下石。她受着,心甘情愿地受着,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点当年没能帮他的愧疚。

她常常在深夜里,看着沈慕言熟睡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他睡着了的时候,眉头还是蹙着,像是有解不开的愁绪。她想起小时候,他也会这样蹙着眉,为了一道难解的算术题,而她会把自己的点心分给他,说“慕言哥哥,别愁,我帮你”。可现在,她只能站在他的床边,替他掖好被角,然后默默退下。

日子在无休止的劳作和刁难中一天天过去。云舒本就不算强健的身子,在过度的辛劳和忧思中迅速垮了下去。起初只是咳嗽,她没在意,只当是受了风寒。直到那天,她正伺候沈慕言用晚膳,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她下意识地用帕子捂住嘴,移开时,雪白的丝帕上已是刺目的殷红。

“咳咳……”她咳得喘不过气,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溅在青灰色的裙摆上,像开了几朵绝望的花。

沈慕言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看着那帕子上的血,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慌乱,那种失了方寸的慌乱,是在公主面前,在朝堂之上,都未曾有过的。

“云舒!”他猛地站起来,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云舒抬起头,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她看到他快步走过来,想要伸手扶她,却又在半空中顿住,仿佛想起了什么,手又猛地收回,紧紧攥成了拳。

“驸马爷……”她想说什么,却又是一阵剧咳,更多的血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的衣襟。她觉得好累,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脚下一软,便要倒下。

预想中的冰冷地面没有到来,她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带着淡淡的墨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是沈慕言的味道。他的手臂很紧,似乎想将她揉进骨血里,可她却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和颤抖。

“云舒……云舒你看着我!”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急切和……痛楚?

她想睁开眼,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是不是也和她一样难过。可眼皮重得像坠了铅,意识如同风中残烛,一点点黯淡下去。她只能感觉到他抱着她,脚步匆忙地往外走,听到他对下人大声喊着“传太医!快传太医!”

他的声音很近,却又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雾,听不真切。

“慕言哥哥……”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轻唤了一声。

有没有回应,她不知道了。黑暗彻底将她吞噬,仿佛坠入了无边的深海。只是在意识完全消散的前一刻,她好像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像一声无声的叹息。

傅云舒死在了驸马府的那个深秋。

据说,她是积劳成疾,咳血不止而亡。

据说,驸马爷在她死后,沉默了很久,久到让人以为他失了魂。

据说,他亲自为她选了墓地,就在城南那片曾经属于沈家的土地附近,那里有一棵老梨树,和傅家后院的那棵很像。

据说,昭阳公主为此大发雷霆,却终究没能奈何他分毫。

只是,这世上再也没有傅家那个娇俏的大小姐,也没有那个会在梨树下对她笑的少年郎了。

锦屏虽好,终有碎裂之时。而有些缘分,一旦错过,便如那摔碎的玉簪,再也拼不回来了。风穿过空荡荡的庭院,卷起几片落叶,仿佛还能听到多年前,那个穿着石榴红袄子的小姑娘,清脆的笑声和那句:“慕言哥哥,你看这花好看吗?”

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寂静和满园凋零的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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