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方幻投资的旧部门里，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死死地盯着墙上的电视屏幕。
现在本该是开盘前最紧张忙碌的时刻，但恐怕整个金融街所有的公司，此刻都是这副光景。
所有屏幕，都在播放着同一条新闻。
“我靠……终、终于还是……”
今天早间新闻的头条，毫无疑问，属于德意志银行。
这场喧嚣了许久的金融风暴，终于迎来了它的最终结局。
“真、真的破产了？！德意志银行？！”
“这怎么可能！！”
德国官方发布了正式声明。
就像当年美国官方毅然决然地放弃雷曼兄弟一样，德国官方也公开宣布，不会对德意志银行进行任何形式的救助。
这个结果，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所有“专家”的脸上。
他们之前信誓旦旦的“德国必救”论，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完蛋，今天的股市要绿成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谁能想到，德国政府居然真的把亲儿子给卖了……”
“等一下！这么说的话……那个豪赌三百亿cdS的神秘势力，岂不是……赚翻了？！”
“卧槽！不知道是哪个神仙，真他妈是个疯子！怎么会有人敢在德意志银行的坟头上下这么重的注啊！”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传言说，那个神秘势力……就是咱们方幻投资。”
一个年轻交易员的话，让周围所有人都投来了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你丫睡醒了没？”
“别扯淡了。咱们公司是牛逼，但还没牛逼到能单挑全世界的地步吧？”
与此同时，在另一栋楼的高层，苏皓的核心团队——特级交易部的众人，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哇……”
“又……苏董又赢了……”
他们，同样见证了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等、等一下！那我们……我们是不是真的赚了三百亿美金？！
用九亿的本金？这……这收益率是多少来着？33倍？3300%？！”
说实话，从苏皓决定买入cdS的那一刻起，特级交易部的每一个人，都承受着难以言喻的压力。
尤其是当国内外媒体铺天盖地地用“愚蠢”、“疯狂”来嘲讽那个神秘买家时，要说心态没点波动，那是骗人的。
“我每次看苏董，都觉得像在看神。国内外的媒体把他喷成了狗，结果他老人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呵，他的心态，早就超脱凡人的范畴了。”
是人，在这种压力下都会动摇。
可苏皓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都没有。
那份比钢铁还要坚硬的意志，无论看多少次，都让人感到由衷的敬畏。
“好像……已经有媒体开始猜是我们方幻干的了。”
“猜就猜呗，只要我们不官宣，那就是捕风捉影，谁也别想拿到实锤。”
“那个，你们觉不觉得，咱们苏董，他像不像，一个终极幕后黑手？”
一个分析师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猜测让所有人不寒而栗，却又感到一种变态的兴奋。
恐怕全世界都无法相信，这场震动全球的金融风暴，竟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大家早上好啊。”
办公室门口突然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众人吓得浑身一哆嗦，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那个搅动世界风云的“幕后黑手”本人，正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其实，当秦瀚在电话里说出那句“对不住了”的时候，苏皓的心脏确实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但事实恰恰相反，秦瀚那家伙，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跟他开个恶劣的玩笑。
电话那头的下一句是：“……下手太狠，没给他们留全尸，算不算对不住？啊？哈哈哈！”
他信守承诺，在欧洲挥舞着资本的屠刀，大杀四方，联合了各大金融集团，干净利落地完成了和德国官方的谈判。
所以，早在官方正式宣布的前几天，德意志银行的破产就已经成了定局。
那几天，苏皓过得无比舒心。
无数金融公司打来电话，一次比一次提价地想要回购cdS，他全都拒绝了。
甚至有家公司恼羞成怒，言语中带上了威胁，诅咒他这样会血本无归。
这些在他听来，跟几只吉娃娃在脚边狂吠没什么两样。
因为，他早就提前看到了最终的结局。
“hbc、ANp那些欧洲顶级金融集团已经出面表示，会联手吸收德意志银行，尽力阻止危机蔓延。
但说实话，这顶多算是冲击减速，根本不可能完全挡住余波。”分析师正在汇报。
一尊欧洲三巨头级别的神像倒塌了，地震已经发生，海啸必然会来。
“我们的cdS呢？”苏皓问。
“万幸，跟我们签合约的都是顶级大公司，支付能力没问题。
高盛那边已经来消息了，说款项两天内就能到账。”
零和游戏的胜负，已然分晓。赢家，是方幻。
九亿，撬动了三百亿。
这种战绩，换了别人，不开个环球派对庆祝到天荒地老都对不起自己。
但苏皓是谁？特级交易部的人太了解他了。
他们这位老板，最见不得钱在账户里堆着发霉。
钱，只有流动起来，才能生出更多的钱。
所以，不等苏皓开口，他们已经把下一顿“大餐”的菜单准备好了。
“苏董，德意志银行破产导致全球大量投资项目被紧急叫停或撤资，我们把相关清单全部整理出来了。”
一名下属递上厚厚一叠文件。
苏皓接过清单，一页一页地翻阅着。
因大型投资突然撤走而陷入绝境的公司，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他指尖流淌而过的神奇直觉，正将清单上“值得投资”的公司一个个挑出来。
在所有券商和银行都为了自保而停止投资，疯狂囤积现金的当下，这个市场对苏皓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琳琅满目的“挥泪大甩卖”！
但他要找的，不是这种普通的赚钱机会。
‘再找找……应该还有更特别的……’
他继续翻动着清单，一页，两页……这份名单厚得仿佛没有尽头。
忽然。
“……？”
他的手指，在某个地方停住了。
在一片深浅不一的蓝色海洋中，一个名字，正独自绽放着刺眼夺目的……黄金圣光！
“奈飞（Netfl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