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带回来的又如何?你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却叫这些人轻慢于我!”
话落,南桥枝看着对面渐渐围上的人,和穷追不舍的男人,忍不住颤抖起来,拿着发簪的那只手,只是轻轻一拨,尖锐的刀片随之显出,她装似不经意间划开了怀中宫女的皮肉。
感受到怀中女人开始惊颤的身体,南桥枝附在她耳畔,语气平静,却像是在她心中投下一串爆竹。
“呀?抱歉啦,本宫手抖了呢。”
南桥枝没少杀过对自己不利的人,手中控制力度,所以女人只是流了血,却不致命。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杀鸡儆猴,自己当然知道如今的局势,自己绝不可能跑掉。
但如今自己贵为一国公主,连他残绚都不敢轻慢于自己,那些奴才却胆大包天的以为自己是软柿子。
浮雮听着她委屈得更重,垂在袖中的手轻轻用力,肩膀上的伤口便止住了鲜血。
“枝儿,告诉孤,究竟是哪个狗奴才敢对你不敬?”
南桥枝钳制住宫女脖子的那只手,用力了几分,很快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流出,将男人身后胆小几岁的宫女吓破了胆。
“这里除了你和近身侍奉我的长安,全都在私下议论我,说我不知廉耻,可是…”
“残绚,不是你将我强抢回来的吗?”
望着女孩小鹿般无辜又湿漉漉的双眼,他还是心软了下来。
浮雮伸手打了个响指,一直潜藏在周围的暗卫便听令跳到高台上,将这些嘴碎的宫女们带了下去。
接着,他看着女孩松懈下来的神情,暗暗使了个阴招。
“南桥枝…你不要走,留下来吧。”
只这一句话,刚才还强撑着的女人便松了全身力气,向后倒去。
但很快,离地板很近时,她终于被男人接住,紧接着便是将她整个人,轻而易举的抱起,走回寝宫。
随着宫内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南桥枝跋扈不好惹的名声,彻底在整个皇宫传开,一时间人心惶惶,都在为自己可能分去繁华生枝而担忧。
殿内烛火摇曳,女子熟睡的脸庞被男人伸手轻抚,他听着远处的惨叫声,觉得还是不够。
红纱轻幔被吹进来的风打乱节奏,昏黄的光照在男人一片柔情的的脸上,他轻轻拿起女孩白嫩的手,轻柔的贴在自己脸颊上。
良久后,才哑着声音开口道:“阿枝,是我无能…”
“先前承诺保护你,现在却还没能护好你。”
眼前的景象不禁让他想起幼时。
那时的南桥枝也曾受过宫女的歧视打压,自己终归是势单力薄,叫她不敢依靠自己,竟生出了求助大哥那处。
宫中美人众多,但中原长相的少之又少,年幼时的南桥枝眼眶就要红一红,尚不知情为何物的自己,就生出把命给她的想法。
也因此,残焬应该也是容貌的原因,暗中庇护了她许久,这也是他第一次生出嫉妒,他好恨自己不是父皇的长子,若自己是长子,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她带回去,藏起来不容任何人窥视。
“南桥枝,倘若我是残焬,或许我真的会在你刚断奶时便将你抱走。”
男人说着,一只手开始不老实的往下游走,缓缓摸上女孩的腰带。
“我真的很爱你,我不强迫你,但我需要你的赔偿…”
层层帷帐落下,殿中却未曾传出意味不明的声响,透过半开的窗户,和昏暗的烛光,依稀可以看清楚帐中二人相拥而眠。
另一边,宋楠秋与萧瑾川在南桥映鸢的府中住下,日日商讨着该如何找到南桥枝的踪迹?
眼下已到三更,府内的书房却还是灯火通明,时不时传出说话的声音。
“眼下基本可以确定人在渊执,但我听说他们现在已经囤下精兵,贸然开战肯定会对百姓不利。”
南桥映鸢指着地图上的中原与西域的交界处,有条不紊的分析道。
宋楠秋则是指握着拳头,眼神愤恨的盯着地图上“渊执”二字,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们掳了我阿姐不够,还让我的棣隐失踪,我是段不能饶了他们的!”
“只是如今世道异常,安都的算命师都说拥有天家命格的人,几年内必有大劫,倘若没有贵人相助,必定会输掉精心策划好的局。”
宋楠秋作为轻声念道:“局?”
脑海中突然响起南桥枝曾经同自己说过的话:“中原虽然兵力强盛,但我们穿越的事情都能发生,且如今我能感觉到,有不祥降于世间,倘若我再次消失…”
“秋儿,切记不要大张旗鼓,要暗中找到我,要假装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件事情谁都不能告诉,哪怕是阿时。”
南桥映鸢见她久久不回话,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那我们就走水路”说着,宋楠秋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上面清楚的雕刻着两片叶子和一朵玫瑰。
宋楠秋抬眼看向对面的南桥映鸢,语气十分笃定地说道:“如今阿姐的影卫和私兵都在我这里,只要对方不是妖魔,那我便有九成把握。”
南桥映鸢点点头,指着地图上的河流说道:“好,我会安排,我们三天后走。”
宋楠秋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念头,于是抬手止住她要走的动作,语气不确定的说道:“等等…我们带着阿时走。”
“阿时?她如今还没醒如何跟我们走?”
正在她犹豫不决时,书房外却响起侍从的声音:“将军,公主府阿时姑娘求见。”
“阿时?”
“阿时?”
南桥映鸢疑惑转头,看向一脸意料之外的宋楠秋。
微风还带着凉意,裹挟着回夏的气息,院子角落处有未完全化开的积雪。
片刻功夫后,阿时已经坐在厅内的软榻上,因为大病初愈的缘故,她披着南桥枝留下的狐裘,眼神渐渐忧伤了起来。
一炷香前,自己刚从床上醒来时,身旁没有春杪的踪迹,整个公主府好像没有了人,安静得可怕,等自己穿好衣服出来时,便被满府的白绸惊的后退几步,好在府内还有下人打扫,不至于让自己太过害怕。
可当自己走进正厅时,看见那原本应该燃着昏黄烛火的楠木桌子上,摆着一个牌位,走近后她更是震惊的不能言语,那是自家公主的牌位。
阿时忍不住颤抖起来,即使身上披着暖和的狐裘,却还是忍不住牙齿打颤,不安的自言自语,朝着自己执着的追问着:“公主呢?”
“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