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厉彦辰愤怒的将靖安王的所作所为和刘丞相说了一遍。
刘丞相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叔公他这么多年,始终醉心求仙问道,本王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得罪过他,此番他为什么,陷害本王至此?”
刘丞相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竟感到些许不安。
厉彦辰:“本王百思不得其解,是以前来找刘公解惑。”
刘丞相递给他一杯热茶:“殿下先消消气。”
厉彦辰皱眉:“看刘公这样,心中应是有了主意?”
刘丞相:“殿下若是信得过老臣,便将此事交给老臣解决。”
厉彦辰颔首:“本王正有此意。”
三日后,集中营的百姓已接连痊愈,驻扎的太医也陆续回宫复命。
百姓们临走前,专门为江映晚举行了一场道谢仪式。
他们直呼,江映晚是老天爷派来拯救他们的圣女。
江映晚站在人群中央,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杜福宝挤过人群,来到江映晚身边。
“晚姐姐,方才在集中营门口,有个人让我把这个字条给你。”
江映晚打开字条一看,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随手将纸条递给厉瑾玄:
“福宝,阿玄,咱们又要有好戏看了。”
杜福宝难掩兴奋地点点头。
厉瑾玄却满心都放在了称呼上:“当着大家的面儿,你叫本王什么?”
江映晚羞涩地笑了笑:“怎么,不可以吗?”
围观的百姓皆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杜福宝上前将他们驱散:“你们的病都已痊愈,没什么事就都回家去吧,病了这些日子,家里人肯定急坏了。”
百姓们三步一回头,纷纷说着饱含祝福的吉祥话语。
郡王府,厉彦辰坐在书房,看着匿名的信件,脸色犹如锅底。
“宋澈,你可知这信件是何人所送?”
宋澈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今早管家打开大门,这信件便放在门口,管家随后便把信件交给了属下。”
“殿下,这信有什么问题吗?”
厉彦辰眉头紧处。
“宋澈,你即刻去府外请一位医术精湛的大夫来,记住,别惊动任何人。”
宋澈虽不明白厉彦辰为何这样做但还是乖乖照办。
送走所有百姓以后,杜福宝紧张地搓了搓手。
“晚姐姐,我爹他、他在天香楼摆了一桌酒席,想宴请你和玄王殿下。”
“不过你们要是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
杜福宝也不知道厉瑾玄会不会屈尊与他们一起吃饭,毕竟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而她爹再有钱,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商人。
“去,粗茶淡饭这么久,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也是时候该好好吃一顿了!”江映晚毫不扭捏地回道。
杜福宝小心翼翼地观察眼厉瑾玄的脸色:
“那,王爷也跟着一起?”
厉瑾玄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三人便一起前往天香楼。
杜福宝的父亲杜如山早就一脸紧张地坐在天香楼的天字号雅间等待。
杜福宝将人带过来时,杜如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草民见过王爷,恭请王爷圣安。”
江映晚急忙上前将人扶起:“杜叔叔,我与福宝是同窗好友,阿玄他又是我的未婚夫婿,您公然行如此大礼,岂不是太折煞我们这些晚辈了。”
杜如山看着面前玲珑剔透的少女,眼底不经意地便流露出一抹赞赏。
江映晚看着面前这个身材圆滚,留着八字胡须的中年叔叔,也是倍感亲切。
可是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命中注定的缘分。
“爹,您别光顾着说话,我们刚从集中营出来,肚子可都饿着呢!”
杜父闻言,立刻让酒保传菜。
“玄王殿下,您请上座!”杜父恭敬地弯下腰,对厉瑾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江映晚虽然客气,但杜父活了半辈子,不能不顾礼法尊卑。
厉瑾玄没再推脱,直接坐在主位。
席间,杜父举起酒杯,对江映晚道谢。
他言辞恳切,眼眶含泪:“映晚贤侄此番救了福宝,那就是我们杜家的大恩人,杜某无以为报,只有将这枚青莲玉佩奉上。”
江映晚接过玉佩,拿在手中把玩:
“此玉触手生凉,毫无杂质,雕刻精美,所谓鬼斧神工。
我很喜欢,多谢杜叔父。”
杜福宝边啃着鸡腿儿,边含糊不清地说,
“晚姐姐你要认为这是块普通的玉佩,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江映晚疑惑地挑挑眉,不明白杜福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厉瑾玄将拨好的一碟虾仁儿推到江映晚面前,抢先一步开口解释道:
“若是本王没看错,一副青莲玉佩,就是杜老板的行商令吧?”
江映晚不解地重复了遍:“行商令?”
厉瑾玄:“持此玉佩着,可去杜氏钱庄里随意调动现银,上不封顶。”
江映晚听后大吃一惊,急忙将玉佩还了回去:
“杜叔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杜父执意道:“再贵重也不及福宝一条性命贵重,映晚贤侄若执意不收,那我可是要多心了。”
杜福宝也站起身:“是啊,晚姐姐,再怎么着你也别跟钱过不去。
你若是实在过意不去,以后咱们两个人出来逛街,干脆你都请客算了,总归羊毛都是出在羊身上嘛!”
杜父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这么多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玄王殿下还在呢,你还这般没正经,让为父说你什么好!”
厉瑾玄十分自然地将撇了油的鸽子汤放到江映晚面前,语气平淡又透露着疏离:
“本王与福宝小姐接触这些日子,发现她是实实在在的真性情,是以她的言行举动,本王也不会过意,杜老板也不必对她太过拘束。”
杜父连连点头。
看着厉瑾玄对江映晚如此贴心的照顾,心中又升起了一抹羡慕。
酒过三巡的他,看着杜福宝脸上因为天花留下的印记,差点儿崩溃落泪。
杜福宝无奈道:“爹,您这又是怎么了!”
“你看看,你这张脸,本就长得不怎么标志,如今又多出这些许印记,再加上你这大大咧咧的性格,你何时才能如映晚贤侄一般,找一个帅气体贴的夫君啊!”
杜福宝脸色涨红:“爹!您说什么呢!”
江映晚歪头看了厉瑾玄一眼,帅气体贴,形容得倒是十分贴切!
杜福宝一脸为难的看着二人:“晚姐姐,王爷,我爹他,好像快要喝醉了。”
厉瑾玄:“他一直在不停地灌自己酒,这么快就喝多了也不算奇怪。”
杜福宝不失尴尬地笑了笑:“我爹她,常年和别人谈生意,所以…倒是让晚姐姐和王爷见笑了。”
江映晚起身:“无妨,你在这里照顾杜叔父,我这就去找两个伙计送你们回府去。”
杜福宝:“晚姐姐不必麻烦,杜府的马车就停在外面。”
杜福宝说完,就搀扶起杜父起身告辞。
杜父挥挥手:“玄王殿下,映晚贤侄,你们且慢用,杜某酒力不支,今日就奉陪到这儿,待下一次,杜某定与你们饮一个酣畅淋漓。”
杜福宝无奈道:“哎呀,快走吧!”
看着父女二人搀扶离开的背影,厉瑾玄发出一声轻笑:
“这父女俩,倒真是一模一样。”
江映晚凑到他跟前,眨巴着两只大眼睛问:
“我这帅气又体贴的未婚夫婿,你吃饱啦嘛~”
厉瑾玄轻咳两声,然后点了点头。
“既然吃饱了,那还不快…送我回家,此次天花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外祖父他老人家一定担心坏了!”
厉瑾玄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起身,自然而然地牵起江映晚的手。
郡王府——
林暮雪惊恐地看着季嬷嬷:“您确定您看清楚了,是殿下身边的宋澈带回来一个民间大夫?”
季嬷嬷点头,絮絮叨叨道
“老奴并未听说殿下哪里不舒服,再者说了,咱们郡王府也有现成的府医,老奴实在想不通殿下找一个民间大夫来做什么。”
林暮雪仅仅思虑片刻,心中便暗道不妙。
“殿下此番,怕是冲着我来的,季嬷嬷,把之前周神医准备的药,拿出来。”
季嬷嬷看着林暮雪高高隆起的小腹,略有不忍。
“夫人,您想好了?当真要这样做吗?”
林暮雪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快拿来!”
季嬷嬷磨磨蹭蹭地从暗格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夫人,周神医嘱咐过,此药丸服下后,一刻钟以后药效就会发作。”
林暮雪心一横,便将药丸吞下,随后阴险道:
“我去给主母请安,嬷嬷掐算好时间,请殿下过来。”
季嬷嬷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