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形容,听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有些无奈:“姑娘,所谓轻功讲究的是以力借力,不是说随随便便就能飞的,姑娘方才说要轻功最好的,世子身边两位功夫最好的侍卫一个午亥,另外一个就是午戌。”
“眼下午戌不在,就只剩下午亥了,他们都是打小跟在世子身边的,想来世子是不会将他们外派。”
……
“属下午亥,见过县主。”
院子里微风起,吹动期起满院的花枝,午亥对着明昭恭恭敬敬行礼,一旁的听风则是一脸茫然。
世子居然将午亥侍卫借给了明昭姑娘用!
想起自己昨日说的话,听风忽而觉得一阵尴尬。
可世子怎么会把午亥借给姑娘用呢,他一直以为世子和姑娘之间是互惠互利,现在看来好像是自己错了。
世子对姑娘,照顾的太过。
不像是对合作伙伴的各种关心,反倒是像……
听风其实也说不出来像什么,说是家人也不太可能,但若是不是偏偏柿子还有这么反常。
明昭悄默的瞥了听风一眼,她自己也没想到,谢羡予会这么干脆的把听风借给她用。
她本来以为谢羡予会派旁人过来的。
“午亥侍卫起来吧,不必这么客气。”
午亥起身,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明昭:“这是世子让我转交给县主的。”
明昭有些疑惑的接了过去打开,上面只有短短的一个字——等。
“等?”明昭皱眉,思索着谢羡予的意思。
账本已经完好无损的送到了他的手中,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姜家就该倒大霉了,为什么谢羡予还要让她等?
“世子这是什么意思?”明昭不明白。
午亥诚然道:“属下不知,世子只是让属下将这封信交给县主。”
听风见状,猜测道:“兴许世子是有别的顾虑,姑娘别急。”
“我不是急,我只是搞不明白你们世子到底想做什么,只说了一个等字,这不是吊人胃口嘛。”
明昭有些懊恼。
谢羡予这是不是在欺负她脑子不够用?
一如听风所说,琼花宴,明昭收到了帖子。
据说京城大半的贵女都收到了邀请,许多人早早就开始准备起来。
毕竟,这琼花宴不仅仅是赏花品茶的好时候,更是各家贵女年轻公子相看的好机会,再加上宫里的请问贵人可能也会参加,她们要是能在贵人面前露脸,得个好彩头,那岂不是名声大噪,前程无忧。
而去年的琼花宴上得了头彩的不是别人,正是姜兰君。
只是她已经有了和虞子钧婚约,当时看好姜兰君的贵妇不下数十人,一来是他样貌才学个个顶尖,再加上他尚书府大小姐的出身,可谓是各家夫人心中最为完美的儿媳人选。
时过境迁,谁能想到当初最被看好的女子如今竟然落得这般下场。
其中最为高兴的就是兵部尚书之女温泠泠,她和姜兰君都是尚书之女,又是年纪相仿,同样的都是样貌出挑,可他的才不如姜兰君,性子我不如姜兰君温柔婉约。
这些年可没少被旁人拿来做比,十次有八次都能听到那些人贬低自己,抬高姜兰君。
日子久了,两人的梁子自然就结下了。
去年她也是姜兰君夺得头彩最大的竞争对手。
“姑娘今年可得好好的大展身手,如今姜兰君已经彻底成不了气候了,想来这京城的所有贵女之中,也只有姑娘你才配得上这份头彩。”
“待姑娘取得头彩,看那些往日里只懂得说姜兰君好的人该是什么个脸色。”
丫鬟正往温泠泠头上佩戴着各种珠钗首饰,一想到自家的主子即将压姜兰君一头,竟是要比温泠泠本人还要激动。
铜镜里少女肤若凝脂,美貌非常,一袭淡绿色的衣裙更是在夏日里衬的人清新脱俗。
听到侍女的话,温泠泠却是不屑的一哼:“若是我今年趁她不在时夺得了这头彩,那些爱嚼舌根的人指不定要说我是捡了姜兰君的漏子。”
“奴婢倒要看看哪个长舌妇人,敢这样说,奴婢就去剪他的舌头。”
“留言不断,岂是你一个人能阻止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那些人这样诋毁姑娘,听说今年大长公主也会参加呢。”
大长公主是祯帝的亲姐姐,刚生下宜春公主不久时,还曾替祯帝挡下刺客的致命一击,也是因此丧失再做母亲的机会,不然的话凭大长公主与驸马琴瑟和鸣,膝下定然能再添个一儿半女的。
大长公主常年住在京城的公主府,爱好写字书画,也是甚少出门,有好事者前两天看到大长公主府的马车进了宫,不用想,在琼花宴这个节骨眼儿进宫,这位大长公主十有八九是要带着唯一的女儿参加的。
大长公主都会参加,更何况皇后娘娘了。
如此一来,京城中的年轻一辈们也就更加努力准备了。
“只要姜兰君不参加,我参不参加也就无所谓了,谁叫她一整天都摆出一副清高孤傲的模样,好像天底下就她一个好人似的。”
“如今原形毕露了,当真是叫人畅快!”
两日后琼花宴当天。
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在草地上疾驰而过,险些从明昭身上碾了过去,幸亏那马儿身上的人及时的勒紧了缰绳,这才避免了一场祸事。
“姑娘骑马好歹要当心,若是撞到了我们家姑娘该怎么办?”
骑在马儿身上的女子一身红衣,张扬明媚,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看过来,并未在意芙蓉的话,而是问:“你就是那个福金县主,姜明昭?”
听风这时在明昭耳边低语:“姑娘,这位就是大长公主之女宜春郡主。”
明昭弯了弯唇。
这位郡主姑娘还真是和传闻中一样的嚣张跋扈呢。
“郡主记错了,我叫明昭不姓姜。”
宜春郡主笑了笑,“真是有趣儿,明明是姜尚书的女儿,流着着他们家身上的血却不愿认自己的姓,都说姜兰君不是好人肆意勾线,如今看来你也未必全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