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忍心。”谢羡予硬着心肠接过话茬儿。
明昭脸颊气呼呼,圆溜溜的眼睛瞪着谢羡予,好一会儿直直道:“就知道欺负人。”
谢羡予乐了,抬手戳着她的脸颊肉,直接把她的脸颊戳瘪了下去:“到底是谁欺负谁,怎么还不讲道理了,你就不怕以后吃成个胖子,没人要了。”
“我为什么要有人要,我自己喜欢我自己就成了,就算吃成个胖子我也乐意。”
谢羡予直接在她脑袋上敲了下:“真成了胖子你又不乐意了,行了,你听话些,看你表现,以后给你添点心还不成。”
“真的?”
“骗你做什么。”
“那可说好了。”
“嗯,说好了,现在能乖乖休息了?”
“行吧。”明昭得了承诺,顿时高兴了。
芙蓉等在门口,没多久听到谢羡予的脚步声,屈了屈膝正要进屋伺候,就听到谢羡予冷声开口:“日后,若是再敢给你家姑娘偷偷塞点心,当心你这双手。”
芙蓉心头一沉,忙低头认错:“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谢羡予离开之后,芙蓉撑着廊庑的墙壁,大大的松了口气。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有些腿软。
“世子真是太可怕了。”
进了屋,才发现明昭已经躺在了床上,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芙蓉想起刚刚谢羡予离开的时候脸色阴沉沉,像是心情很不好,她还以为世子和姑娘吵了几句嘴,现在瞧着,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姑娘,您没事儿吧。”芙蓉还是有些不放心。
明昭不以为然:“我没事儿啊,怎么了?”
芙蓉更觉得怀疑:“奴婢方才瞧见世子出去的时候心情不是很好,还以为姑娘和世子吵架了呢。”
“没有,世子答应我,以后会给我添点心。”
“原来如此,吓死奴婢了,方才世子出去的时候黑着一张脸,可吓人了。”
“兄长不就是那样,我都习惯了。”
芙蓉笑了笑:“那就好,姑娘快歇息吧,奴婢就不打扰了。”
随着长公主被软禁,祯帝赏赐明昭,京中的风向一下子就变了。
要知道这件事出了之后,京城中不少官员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大长公主怎么说都是对陛下有救命之恩的,陛下未必会责罚。
让人没想到的时候,陛下真的为了福金县主降罪大长公主。
看来京城中以后得风向就要变了。
第二天,祯帝批奏折的时候看到姜尚书在奏折里写上的姜兰君一事,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这姜家真以为朕是傻子不成,随随便便就能什么个借口来糊弄朕,姜兰君自杀,人不是还没死吗?”
内侍听了心头发颤,愣是没敢接这话茬儿。
“传朕的旨意,让太医院的太医都去姜家,朕倒要看看这个姜兰君现在是死是活?”
“是,奴才这就去吩咐。”
祯帝现在看姜家不顺眼,自然也就连带着姜家出任何事儿都觉得是故意设计,何况姜兰君再过两天就要定罪,极大的可能就是姜家为了保持门风舍弃了这么个养女。
为了家族名声,多年清誉,这么多年做出这些事情的官员可是不计其数。
对他们而言损失一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
偏偏祯帝最讨厌的就是官员坐下这种行当,毫无担当不说,还丢他这个帝王的脸。
姜家,姜夫人还守在姜兰君的床榻边,姜玄青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这几天也坚持来看望,不过姜夫人却是奇怪每次看到他过来都没什么好脸色。
姜玄青觉得古怪,出口问了,结果得来的也是姜夫人的训斥,还让他不要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到姜兰君的院子里来。
姜玄青回了屋,觉得无比憋闷,让下人拿来两壶酒就往肚子里头灌。
下人看的心慌,连忙去劝。
“公子你可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您这身上的伤才刚刚好,这酒是不能这么喝的,到时候伤势没好,再把胃给烧坏了。”
“你懂什么,本公子这叫借酒消愁。”
“近来府上并未发生什么事情,我知道公子是为了大姑娘的事情伤心,可是大姑娘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理由,公子又何必伤己伤身。”
“您有这功夫不如多去看看大姑娘,大姑娘醒来以后知道公子这么关心他,想来也会高兴。”
提到姜兰君姜玄青更没了好脸色,一把推开小厮,直接骂道:“本公子做事需要你在这里躲什么嘴,怎么着,我娘管我管的跟孙子似的,现在连你也敢管到本公子头上来了。”
“小的不敢,小的也是为了公子好啊。”
“滚,都给我滚,本公子才不需要你们管都给我滚。”
下人们噤若寒蝉哪儿还敢说什么,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姜玄青一连喝了两大罐酒,胃里烧的慌,他要是没吃饭就去看了姜兰君,这会儿被赶出来,心里实在难受。
姜玄青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娘亲非要拦着他去看兰君。
明明兰君是他的妹妹啊,他们之前那么亲密娘亲也不曾说什么,怎么这会儿的兰君昏迷了,反倒是成了他们之间的阻碍。
大哥每次去看,娘都是高高兴兴的,怎么轮着了他就不一样。
姜玄青越想越气,又叫吓人提来了两罐酒。
忽然之间,他想到了什么。
砰!
手中的酒罐子一下子摔落地上,酒水喷了一地。
守在门外的下人听到这声儿赶忙进屋查看情况,没想到就被姜玄青骂了出去。
“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
“小的,小的听到里头有动静,还以为公子怎么了,这才过来查看。”
“出去。”
“是。”
姜玄青的酒意因着心中的震惊清醒了不少,他忍不住想,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否则,同样是兄长,为什么大哥却没有被拦。
可,娘怎么会知道的,就连他身边的贴身小厮都不曾知晓自己的心思,何况是娘。
再者他也不曾将自己的心思透露给兰君,难不成是您自己发现的,是他表现的太过明显?
姜玄青开始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