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搀扶着王璟走到沈雁回身边，沈雁回把寄居着郑雨清魂魄的桃花簪交给了王璟。
王璟哆嗦着手接过，呆呆地跪坐在地上，手上不停地抚摸着发簪，眼里是藏不住的后怕和庆幸。
还好，他们两个都没事。
王璟被安抚住了，沈雁回两人抬头望着空中悬浮的两件宝器。
两件宝器相对而立，传输的黑色通道大约在10公分左右，两件宝器周围隔绝的空间大概距离直径为1米，交换宝器身上的银纹越是闪亮，阵盘透出的黑暗物体也就越多。
金光与银光相对，双方的威势都在增强。
随着阵盘上的黑气越是减少，阵法金光就越是强盛，隐隐有和银光并驾齐驱的趋势。
“哎？这是在做什么？清洗吗？”
感知到外面没有了混乱的动静，郑卫风又重新从阵法里冒出头来。
反正刚刚也出来了一趟，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郑卫风也不打算再隐藏下去了。
他一抬头，看到的就是阵盘闪烁金光的画面。
“你看得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吗？”沈雁回抱臂观察，只能勉强感知到压制鬼族的阵盘威力似乎更强盛了一点，其他的没有看出来。
郑卫风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应该是把阵盘上面附着的污染物给吸收了，阵盘就像擦去了一层污垢，会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凌霄理解了，“就是说干净了点呗。”
郑卫风点点头，解释道：“这个阵盘应该是使用得太多，没有清理过，上面覆盖了一层阻滞的污垢，恰好那一层污垢就是给另一个宝器充能的东西。”
他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神游的王璟，说道：“交换宝器原本没有能量了，这才会吸收雨清的魂力，但是它又违抗不了他的规则，所以一边充能一边把之前交换的部分重新给了王璟。”
“但也幸好，现场恰好有充能的东西，否则这两人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到底是阵法大师，郑卫风差不多确定了交换宝器工作的原理，一一给几人解释道：“交换宝器是需要充能的，之前大概是能量不足，现在等它吸收完毕后，你们再去交换，应该就能把王璟恢复，但是雨清因为是魂体，所以我不确定能不能行。”
听到郑卫风提起雨清这两个字，才让王璟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哑声说：“多谢。”
郑卫风摆摆手，实际上还是看不顺眼王璟。
虽然他和郑雨清只见过几次，但好歹也是自己的晚辈，看不顺眼拱自家白菜的猪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沈雁回撑着下巴，身体靠在凌霄怀里，抬头看着空中的两个还在充能的宝器，说道：“这个交换类型的宝器是以鬼族的能量维持啰？那怪不得只能使用一次呢。”
沈雁回大概也能猜到，王璟的家族传承这柄宝器太久，对宝器的解释也没有多少，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交换宝器的极限是什么？能不能随便说？”凌霄提出了一个问题。
一直在观察的郑卫风随口说道：“不确定极限，但是也有一定限度，看看它需要的能量是多少吧。”
郑卫风解释说：“能量就像是蓄水缸里面的水，你的要求就是从蓄水缸里舀水，要求越高需要的能量也就越多。待会我们可以实验一番。”
几人说话期间，头上的两件宝器终于再次动了起来。
黑色的通道缓缓消散，两件宝器从空中轻轻降落到地上。
沈雁回一挥手，确定屏障消散后，三人凑上前去观察这两件宝器。
阵盘像是重新打磨了一遍，原来有些暗淡的纹路重新变得闪亮，像是给旧画重新上了颜色。
另一只宝器身上原本只在莲花花瓣中心的银纹遍布全身，银黑两色衬得这柄宝器神秘又奇异。
凌霄拿起交换宝器递给王璟，说道：“你要不要试试？”
这个“试试”王璟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刚才几人说的话也都一字不落的被他听了进去。
试试？王璟盯着手上的发簪，里面是还在昏迷的郑雨清。
王璟一把接过，一边看着发簪一边对着手上的宝器说道：“我希望雨清魂魄能完全恢复。”
此话一出，宝器亮起银光，银光射出一道光线注入了发簪内，随着这一阵动作，宝器身上的银纹从中间向两头开始消退。
一直到银纹退回到了花芯内部，银光也消失了。
“看来，这就是极限了。能修复二分之一的魂魄。”郑卫风下了结论。
这才是正常的。
若是什么都能做到，那这件东西就逆天了。
“我这是好了？”郑雨清从发簪里出来，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又翻看着手掌。
之后就是一阵惊喜。原本虚弱的感觉已经不在了，她能感知到自己的魂体是完整的，不再受到限制。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同样惊喜的王璟，惊呼道：“哎，你也恢复了？”
郑雨清看到的，王璟的面容就已经恢复到之前他们认识的时候的模样了。
郑卫风摸着下巴，看了王璟一眼，揣测道：“应该是面容是最容易恢复的。”
郑雨清可不管这么多，惊喜地飘在王璟身边，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打量着，王璟也任由她看。
郑卫风无奈地摇头，扭头继续盯着交换宝器看。
“看来，我们杀鬼族的理由又多了一个。”沈雁回拿过阵盘，又看了交换宝器一眼，说道。
众人点点头，这交换宝器用的好了就是强有力的保障啊。
“它吸收的应该是鬼族死后灵魂的余烬，就是不知道多少只鬼族才能完成充能。”沈雁回从王璟手上拿过交换宝器，想让阵盘重新给宝器充能，但是毫无反应。
阵盘上交换宝器所需要的能量已经被吸收完毕了。
“罢了，后续再说吧。只是看来制造这柄宝器的人和鬼族有仇啊。”沈雁回收起这两件东西，轻笑着说道。
“这是一个好消息。就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找到人了。”凌霄也想到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嘛。”沈雁回扭头看着郑雨清和王璟两人，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