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声音稍稍柔和了些:“徐峰,你也别太逞强了,这院子里,不管怎样,咱们总得互相帮一把。”
“我明白。”徐峰点点头,目光深邃,仿佛在思索什么,“那我明天去帮你买把新的扫把,怎么样?”
贾张氏犹豫了片刻,终于没再拒绝,只是嘴上还是不服气地嘟囔:“你别当我好欺负,我这人倔得很,谁也别想随随便便把我踩在脚下。”
徐峰露出一丝笑意,话音温和:“那我就等着你哪天变得没那么倔。”
贾张氏瞥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笑容,虽然有些勉强,但至少这笑容,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和解的温度。
回到屋里,她坐在那旧木椅上,盯着手里的破扫把,心里暗自下定决心:这扫把,明天非得换新的,不光是为了打扫院子,更是为了在这错综复杂的邻里关系中,拿回一点属于自己的尊严和主动权。
她的脑海中,隐隐浮现出徐峰那淡定的面孔,还有他那句“咱们总得互相帮一把”。贾张氏知道,这句话背后藏着什么,或许是试探,或许是妥协,更是彼此的微妙平衡。
这一夜,贾张氏睡得不太安稳。风吹过窗棂,像是低语,又像是在嘲笑她。她翻来覆去,心里盘算着:明天见了徐峰,怎么开口才能不丢面子?怎么才能让他知道,贾张氏虽然老了,但绝不软弱?
而院子里另一头,徐峰站在门口,望着远处那渐渐隐没在夜色中的贾张氏身影,轻轻叹了口气,心想:这老女人,嘴硬心软,得好好对待,也许……还能有转机。
风声渐起,扫把依旧孤零零地倚在墙角,像个无声的见证者,等待着明天的故事重新开始。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四合院的院落,空气中带着一丝潮湿的泥土气息。院子里,几声鸟鸣打破了早晨的宁静。徐峰正拿着一把新扫把,准备开始一天的打扫,却猛地发现,墙角那把旧扫把依旧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扫把头已经散开,破得不成样子。
他皱起眉头,忍不住自言自语:“这把破扫把……明明我上次才说给贾张氏借去用,现在又给弄成这样,难不成她真是用来当玩意儿的?”他的心里升起一股不耐烦,愤怒慢慢积累。
刚准备走到院口,贾张氏拄着拐杖走了进来,眼睛里闪烁着怒气和不甘,见到徐峰手里的新扫把,脸色立刻变得阴沉。
“徐峰,你倒是说说,你这扫把买得倒快,倒是省了那扫把坏了的事儿?”她语气尖锐,显然还没忘了前一天的纠纷。
徐峰顿时觉得火气更盛了,他一挥手,声音带着几分责备:“贾大妈,你别跟我装蒜了!那把旧扫把本来就不该这么快就坏,明明是你用的时候没轻拿轻放,弄得七零八落。你这是弄坏了还想赖我头上?”
贾张氏听了,脸色一变,眉头紧皱,低声却刺耳地回道:“我就算用力了,那也是生活所迫,谁让你不给我新的?那扫把我用得费劲儿,哪有心思小心?你倒是说说,你家那个破扫把,哪点比我的好?”
徐峰冷笑一声,心里却有些复杂。他知道贾张氏的话不全是无理取闹——那把旧扫把确实早已磨损严重,质量也不怎么样,可他也不想总被人揪着责任不放。“贾大妈,你别忘了,那扫把我可是买的最好的了,价钱都不便宜。你要是把它当成破玩意儿用,那坏了我也没法怪谁。”
贾张氏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咬牙切齿地说道:“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再说了,你这个人,嘴上说得漂亮,心眼儿可小得很。”
徐峰听了,心里一紧,意识到贾张氏的怨气并非只因扫把,而是积累了许多不满和委屈。他深吸口气,尽量压住怒火,低声说:“贾大妈,我也不是针对你,咱们住一个院子里,大家都不容易。你这扫把用坏了,我帮你换新的,这不是最合适的解决办法吗?”
贾张氏停住了脚步,眼神闪烁了一下。她的嘴角轻微抽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沉默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也罢,徐峰,这次就算你说得对。可你得记住,这院子里的事儿,谁也别想占了便宜。”
徐峰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场扫把的争执背后,是两人间更深层的矛盾和试探,若不能化解,日后还会有更多摩擦。
“那好,”他缓缓说道,“以后咱们都多注意点,别因为这些小事儿伤了和气。”
贾张氏没有再说话,只是摇头,拄着拐杖慢慢走回屋里。她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在这条微妙的关系线上,既不失面子,又能获得更多的尊重和话语权。
徐峰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将旧扫把收拾进角落,心想:或许,这个院子里,除了扫把,还有很多东西,都需要重新“修理”和整理。
院子里的风轻轻吹过,带起几片落叶,像是在无声地见证着这场看似微不足道却深藏人情冷暖的日常纷争。
徐峰心中憋着一股闷气,眼看那把刚换下来的旧扫把还算能凑合使,心思便活络了起来。别看贾张氏平日骂骂咧咧,手却总是伸得比谁都快,院子里谁家有点动静,她第一个凑上去。之前她好意思借扫把,如今弄坏了还理直气壮,徐峰便打定主意,不白让她占便宜。
他将那把还未彻底报废的扫把清理了一下,断了的竹枝绑紧,散开的草头也重新编了编,看上去竟也还像模像样。他眯起眼盯着这扫把,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咱也不说别的,做人嘛,得讲规矩。”
午后的阳光透过院墙斜斜地洒下来,四合院的砖地被照得发烫。贾张氏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从屋里出来,一边嘟囔着:“家里没扫把,地都积灰了,徐峰这小子别指望他主动送来,得我自己张口。”